第13章：楼下住着贼
第13章：楼下住着贼
我按照往常的习惯开着车去了电子市场，在后视镜里一直注意着那辆黑色现代，但拐过个路口，它就没了，原来虚惊一场。我从电子市场买了条五米的延长线，然后开车回了和谐苑，这次没有直接把车停在楼下，而是停在了旁边。
我上了楼，打开窃听器，音箱里传来说话的声音，楼下的，是方言，像是西边的。
哥，老药头招呼我们来这儿一个多月哩，也没捞着啥，他们成天晃街，也没啥出息，我们跟他混个啥。不行我们自己再干一手走了哩。
着啥子急么，既来之则安之。
我是担心他们手不顺溜，让人摸了去，把我们也捎上咧，不亏了么？莫担心，你哥我心里有数，他老药想干个大的哩，离开咱能干的的成。关键时刻，他那两个手下没一个顶用的。
关键是他能干啥大的么，一个多月哩，除了晃街，我也没看他们捞到啥沉手的么。
老药头也不是个傻子，他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他也知道我们兄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我们兄弟来了，总要有个交代。
嗯，我一会儿去外面晃晃，你去不。
我们各晃各的，有好窠子电话联系，留神摄像头，莫让人拍了脸。
好的哩。哥，俺们楼上好像住上人哩。
明天抽冷子上去看看是啥个人，以后我们进出说话要底细，莫被听了去。老药他们回来别忘了跟他们说声。
知道嘞，哥，问你件事，觉得他们家老幺咋样？干啥？就那样，你喜欢她哩，哥别不跟你说，你离她远着点，你就是这个哩，还想找个这当老婆，听哥的，等我们有了钱，哥回家帮你找个好的。再说我弟弟一表人才，干嘛非要找个贼哩。
幺妹哪是贼哩。
她爹是贼还不够哩。这娃说是不错，但是别想哩。
那我走哩。
听他们说到一半时，我趴在垫子上已经心中暗笑了，我靠，这楼下原来住了窝贼。
对于贼我没什么好印象，在市场当管理员的时候，捉到过几个，当然没一个是我单独抓着的，这些小子都是搭伙行窃的，身手都很好，跑的贼快，一个人很难抓的到。我们处理小偷的办法就是狠揍一顿，然后打电话让派出所弄走。不过后来听他们说，贼是个很宽泛的行当，走街的叫扒手，入室盗窃的才能算贼，他们的工作性质和手段有很大的不同。看来今天碰到的这伙是又有扒手又有贼。
我突然感到很庆幸，幸亏我提前发现了他们，要是他们提前发现我在偷听，还不得先把我拾掇了，因为说不清楚啊，说不定他们会以为我是警察呢。看来以后离开的时候得带走窃听器，当然还有值钱的东西，不然非给我顺走不可，这帮家伙估计不是什么善茬儿，得小心点，等我把上边的女人搞定，再和你们玩儿，这样一想，忽然觉得这房子也没白租。
楼下的俩贼，前后脚下了楼，各自走了。
时间还早，我决定睡一觉。我把窃听器的耳机贴在卧室的房顶上，打开音响，这样她一回来我就知道了。
我枕着枕头睡着了。
车队的那次出行还算凑合，我们开了五辆帕萨特，男女老少去了23口子。我其实是想去东北的，可是他们却去了河南，我倒是无所谓，反正哪儿我都去过了，和这些人凑在一起我不过是图个乐子。
说实话，要是芳芳不去，我还真的不想去了，她要是带着她的那个男朋友，我就更不去了，给自己找腻歪的事儿我麦穗从来不干。
我们经山西进入河南，忘了都去了什么地方，反正最后去了少林寺，好像大部分时间都在跑路。
我开着我的帕萨特，车里坐满了五个人，后来一直是我们这五个人，包括芳芳。除了我们俩还有老魏家三口子，老魏家三口子都是胖子，加起来足有半吨，可怜了我的帕萨特，一直超载。
开始的时候一直是我开着车，芳芳坐在副驾驶，老魏已经三口挤在后面。我感觉不错，想象着和自己的小媳妇开着车拉着三头猪去市场，一路有说有笑的。关键是我知道的段子多，可以随时释放欢乐。每当我释放一个低俗快乐的时候，后边老魏的老婆都笑的浑身直颤，我的车身便随着上下起伏，我说魏嫂你和魏哥上床时是不是就这效果。魏嫂笑骂我流氓。他们家的胖闺女还不到四岁，傻乎乎说，小麦叔叔，爸爸妈妈一上床就这样的。
芳芳忍不住的笑，说麦穗你太讨厌了，不许再说了，教坏了孩子。我说孩子都是他们两口子教坏的，我可是什么都没说。
在山西的有段路上，芳芳说，麦穗我帮你开会儿车吧。我说好啊，真是心疼我。我们俩对调了位置，她说自动挡的车开着就是方便，我回头也换辆自动挡的，我爸早就答应给我换车了，我说那你干嘛不换，她说我就是不想换，换了没法接媳妇了。
不久经过一段烂路，路面被大车压得高低不平，假如是我开，我肯定要错开大车的车辙，这样才不容易托底，可是芳芳偏偏随着大车的车辙开，每从地盘下传来一声托底的声音，芳芳的脸上别浮现出一丝歉疚的而得意的笑容，那意思好像说，看，我又托底了吧，简直是成心气我。终于我忍不住提醒她，妹妹，过坎的时候，您能把车轱辘往高处轧么，干嘛非哪儿低轧哪儿呢。她立刻反应说，不托底，我哪知道这样的路怎么开呀，就像接媳妇忘了拉手刹一样，不修两次，我怎么会记得开车需要松手刹——哼。她还振振有词。
我靠，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我说。
麦穗，你啥时候成秀才了。
一直都是，难道你没发现么，白瞎了你长了俩耳朵。
她又开始朝我瞪起眼来。
——看前面，我大喊一声，因为我突然发现前面大车过后，下面冒出一大堆乱石。芳芳猛一打把，跟着一脚猛刹，汽车当的一声就停下了，我被安全带勒的脖子疼，后边的三胖子没系着安全带，差点从车里蹿出去。哼，都怪你，我不开了。她赌气的下了车，自己气哼哼的走到路边生气去了，后面的车都停下来。
我下了车一看，右前胎别在石头上，裂了个口子，报废了，我上了车，把车往后倒了一下，三下五除二就把备胎换上了。然后把车开到路边，请她上车。
来，芳芳妹妹，上车吧。我笑着对她说。
不上，我还生气呢。她赌气的说。
我说妹啊，哥哥都没生气，你还生气，气大伤身啊，来，上了车我们接着生。
谁要跟你接着生，哼，气死我了。虽然发现自己说错了话，她却不好发作，我心里这个乐啊。
这时候原本再后面堵的车越来越多，后面的大车不停的按喇叭。
按他妈什么按，老魏，你开车前面等我们会儿。老魏从后面下来，开车小心的走了。后面的车开动起来，从我们身边经过。
行啦，芳芳，哥哥错了还不行，来，挎上哥哥的胳膊，让他们羡慕嫉妒恨去吧。我向她支起胳膊肘。
谁要挎着你，你又不是篮子。
那你就当哥是个驴包。
哥哥这个包太大的了，我挎不动。她没好气的向我吐了一下舌头，扭头丢下我，沿着满是渣土的路边往前走。我跟她屁股后面，心说，托我的底，爆我的胎，还不让我占便宜，看回头找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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