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这事儿有点复杂
第17章：这事儿有点复杂
第二天，我早早就起来了，听听楼上的动静，楼上的女人没有起那么早。又听了听楼下，有人起床了，可是猜不出是谁。
七点多了，楼上的女人才起床。在屋里跑来跑去的，很匆忙，大概赶时间上班，我站在门口密切关注着她的动静，单等她出门。她锁房门的时候，我已经按下电梯的上楼键了。
果然等电梯在七楼开门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等在门外了，竟然是个年轻姑娘，这个倒让我没有想到。
她中等个头，瓜子儿脸，眼睛不大，还是单眼皮，眉毛长得很浓重，鼻子也不小，总的来说不算难看。她穿着黑色的职业裙装，黑丝袜，黑高跟儿鞋，里面的小背心雪白，胸脯还挺高，当然也可能是里面垫了东西，现在的姑娘们，为了吸引男人，可花心思了，这不明摆让人犯罪么。
她见到我，似乎并没感到意外。
你好，上班啊。我进了电梯，我按下了一楼键，象酒店服务生那样客气的跟她打招呼。
她谨慎的向我笑了一下，点了一下头。
我是孙杨老师的学生，不会是你前天给我开的门吧，真是谢谢你。我说。我多年说瞎话的经验是：说过的瞎话你一定要记得，下次还那么说，重复几次，自己都会相信那是真的了。
不客气。这次她的笑容变的轻松多了。
那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我住601。我说。
哦，这样啊，你好。
你的房子是租的么？我问她。
是的。你的房东是不是叫曹智芬。
对呀，你怎么知道。
啊，我们原来是邻居，不过我家很早就搬走了。
这样啊。曹老师是我们同事的亲戚。房子是同事帮忙找的。
一楼到了，我们走出电梯，我问，你住这里很久了吧？
我也是刚搬进来，三天？四天了吧。
啥？我大声问了句，觉得自己都要瞎了。
她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赶忙说，真巧，我也是才搬来的。她笑了笑，突然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粉红色的超大太阳镜戴在脸上，配上她那身黑衣服，活像只苍蝇。
为了配合她，我也从兜里拿出小墨镜戴上，说今儿天真不错，唉，对了，你有曹老师的电话吧，那天我妈还提起她，说好久不见了，挺想她的。我并肩跟着她往外面走。
她拿出手机说我帮你找找，我赶忙拿出手机记了下来。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她告诉完我号码，跟我说。
好的，我们以后聊。糟糕，我落了东西在楼上了。我转身往回走，心想我的窃听器还都摆在地上没关呢。这时候从楼道口又出来个姑娘，上身穿着白的短袖衫，下边穿一条暗绿色带着白色小碎花的宽松长裤，脚下穿着一双白凉鞋，小脸，但很水灵，脑袋后面梳着个马尾辫，手里拎着帆布包。我靠，这不会是楼下的幺妹吧，我怎么看都不象个贼呢。她迎面看了我一眼，和我擦身而过。我赶紧上楼，进了门确认没人进来才放了心。
我把散放的客厅地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摆放整齐，但我知道要是下面的贼进来，这个足以让他们产生疑心了。看来我得尽快弄点儿东西进来，或者干脆不来了，反正已经没有窃听的必要了，可是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在这儿住下去。我把窃听器塞进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关好了所有窗户，然后背包下了楼。
我上了自己的车，考虑了一下，决定给曹老师打个电话，这个最直接了。
喂，曹智芬曹老师么，你好，我是派出所的民警小曹。电话一通，我立刻自我介绍。
啊，你好。对方应该是个中年妇女。
您现在说话方便么？
方便，你是派出所的么，有什么事儿？
我只是跟你核实一些情况。
好的，你说吧。
和谐苑35号楼2单元701是您的房子对吧。
对的。这房子您对外出租，我们想问一下，您的上一个租住户的情况。
这个你们公安局不是来人问过了么？
是啊——所以我才要再跟你核实一下。我脑袋有点儿乱，心说这跟公安局又扯上什么关系了。但我接着说，那您能再跟我说一下么？领导等着呢。
好的，上个租房子的人叫吴米西，女的，二十七岁，手机号码我忙你查下，还有身份证号码，幸亏我都记在本上了。
我暗自庆幸，赶紧找纸笔，都记了下来。
您知道她现在搬哪儿去了么？
好像搬到前面的楼上了，具体多少号楼我不清楚，反正没出小区，那天还在小区碰到她呢，都没理我。
她为什么从您这儿搬走？
这个女的不干净，我的房子装修的挺好，她住了几个月就给你弄得乱七八糟，所以房租一到期我就不租给她了，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
我还想问一下，您房子的宽带是以您的名义办的吧。
还说呢，她还欠我一年宽带费呢，当时说好她出钱的。
您还有什么情况能跟我说说么？我问。
我怀疑她是干那个的，就是小姐。因为没听说她有正当职业，但挺能花钱的，要不就是给人包养了。
那您知道是谁包养了她么？
这个不清楚，说有个开奥迪的男人总去找她，我碰见过一次。
别的呢？
好像也没什么了，反正总觉得这女的有事儿，所以我就更不想把房子租给她了。好的，谢谢您的配合，另外，我跟您了解情况这件事请您尽量保密，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挂了电话，我有点儿后悔，不该用自己的手机给她打电话的，谁成想这里面掺乎上警察了，警察找这个女人干嘛，这事儿有点儿复杂。说实话，尽管我认识几个警察，但我可不想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我发动车，决定去找C，总算有了点儿线索。我给他打电话，让他在公司等我，他说我正等着你呢，我也有些消息了。
我坐在C的办公桌对面。
你先说，C对我说。
楼上原来住着个女的，可能是个小姐，不过她刚搬走，叫吴米西。
什么！搬走了？
对，刚搬走的，现在住那儿的那个女的，跟这事儿没什么关系。搬哪去了。
不知道，不过我已经有她电话了。
就这？
——啊，你的呢？
你昨天一跟我说完，我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去年丢手机的经过，确定就是被当晚和我吃饭的人拿走了。应该是叫申通的那个小子，因为当晚他就坐我边上，我跟他显摆手机来着，让他看我手机上装的游戏，他鼓捣了半天，后来我们一直喝酒，一直喝，后来提议去KTV唱歌的也是他，他说他请客。
我昨天找了好几个人问了下，申通和胡才是干哥们，胡才是他们老大，我就觉得这事对上了。后来我又打听了一下，今年开春儿的时候胡才和他老婆离婚了，这是他第二次离婚了，现在带着一个儿子自己过。说是在外面养着个小姐让他老婆发现了。我靠，别不是吴米西吧，这么巧？
这可说不准。这小子家里有些背景，他亲哥现在也在省里当个什么官，要不他年轻轻的就当了主任。
他有辆奥迪车么？
不知道？
这个可是有点复杂了，你说你的手机现在会在谁手里呢？我问C。
我觉得应该在胡才手里。
在他养的那个小姐手里也说不定。我说。
那我们一个人一个人的查。我去查那俩人，你来查这个女的。C说。
我靠，这个女的我怎么查啊，还去窃听啊。
笨啊，去嫖她啊。
我靠，你他妈怎么能让我去出卖色相。
从河南回来，我和芳芳的关系既没好到哪儿，也没坏到哪儿去，没亲嘴儿，更没有上床。我们偶尔一起出车，能见个面，见了面我跟她逗几句闷子，最后总把她弄恼了拉倒。她说，麦穗，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可恨的人，就不会说几句好听的人话让人高兴啊。我说我会啊，但是我只能跟人说啊。
呸，我真想啐你一脸，气死我了。
除此以外我们车队的人偶尔攒到一起吃个饭，我总想办法挨着她坐着，我们不说话的时候，气氛好着呢，但是我们俩只要一说话。说不上三言两语就开始斗嘴。后来她跟我说，麦穗，你别挨着我了，你挨着我我吃不下饭去。我说我也是。她说，那你就走吧。我说不行，走了我就更吃不下去了，挨着你吧，不吃我也不觉得饿。
可是我饿！
你饿，你吃啊，想吃什么我替你夹。
那你别说话了。——行。
不一会儿一桌菜我都给她夹到她前面的盘子里了。
麦穗，你都夹给了我，你还让别人吃么？
那我就不管，我哪管得了那么多啊，他们想吃他们夹啊，你吃吧，我不介意你变成猪。
你才变成猪。
我怎么会变成猪呢，最多是个饲养员吧。
麦穗，我可不是跟你这儿说相声呢。她又火了。
你倒是想跟我说呢，不过你说的过我么？我不着急。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面我就愿意跟她贫。
后来她说她真有男朋友了，有回吃饭还带来给我们看，说实话，那顿饭我真没吃下饭去，净他妈喝酒了，直接把她那小白脸灌到桌子底下去了。我靠，自己喜欢的姑娘喜欢别人去了，你心里当然不是滋味，但话说回来，你管得着么，人家俩人还上床呢，人家上床还叫呢，关你屁事，可是一想到芳芳跟人家在床上叫，我心肝儿疼的粉碎，尽管还没听过她怎么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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