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心虚
面上装得镇定，她的双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指甲嵌入掌心。
先前不管她去哪儿、做了什么，秦北霆都没过问，甚至还帮她在大家面前打掩饰，眼下却有些咄咄逼人，让她很不适应，心里也不太舒服。
秦北霆微微眯了眯眼睛，眼神闪过一丝锐利，他缓缓走近，一步一步，如同踏在她心上，她不自觉的后退。
但他很快便站定，随之嘴角浮现起浅浅笑意。
“你托母亲传话告知我，你与夭夭夜探山寨，你忘了么？”
程曦月一愣，对啊，她说过的！
可她方才忘了，说去采药……
“还是，你欺瞒我，已成了习惯？”
程曦月抬头，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双眼，那目光仿佛有穿透人心的力量，她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谁欺瞒你了？你既知我去向，为何还那样问我？故意给我挖坑的？”程曦月强装镇定，语气中却隐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
“我是想同你玩笑。”秦北霆语气缓慢，“夫人如此心虚，为夫也是没想到。”
“我心虚什么，我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程曦月理直气壮地道，“况且，你我夫妻本不同心。各怀心思，你欺我瞒，不是彼此心照不宣么？你又凭什么质问我？”
秦北霆敛了笑，下颌线绷紧。
“我没有隐瞒你任何事，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
程曦月面色也有些冷，“那是你这般待我，我未必要同等待你。”
她直视他的眼睛，“世人总是这样，对一个人好，便想得到相同的回应，若是得不到，便心生怨怼。可你又知不知，你所谓的好，其实我压根儿就不想要？”
秦北霆眼眸逐渐阴沉，似有狂风暴雨积聚，额头青筋暴凸，气势慑人。
“我真心实意待你，何时说过要你回报？”
程曦月反问，“那你为何对我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你原先说要与我的人去山寨，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我同意，也尊重你。但我记挂你的安危，在此等候你归来。”
秦北霆眼神深谙，“手底下人汇报，二十里外有座高山倒塌，那处正是土匪窝所在。”
“是。”程曦月大方承认，却又悄悄往后退了好几步，“我和夭夭去了那里，取了财物，出来便天塌地陷。”
秦北霆心头发紧，往前一步，“你可有事？”
“我没事。”程曦月见他的担心不似作假，语气缓和了些，“那里边值钱的东西，夭夭都搬去马车了，回头你清点下。有些账本之类的，或许是某些官员贪污受、贿的罪证，对你有益处。”
秦北霆挑了挑眉，“让我清点？”
“嗯，给你的。”程曦月面对他乍然变炙热的眸光，神色有些不自在，“我只是好奇，才去土匪窝瞧瞧的，并非想要什么。那些财物你有大用，你拿去，我用不上。”
她这么爱财，得到这么大一笔，却全交给他？
那是不是表明，他在她心目中占据了极大的位置？
秦北霆心中震撼、火热，直勾勾地看着她，朝她一步步走近。
“你、你站住。”程曦月后退了两步，却没留意到身后是两棵大树，脚下被树根绊了下。
“当心。”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腕，她脚下踉跄，站立不稳撞入他怀里，殷红的唇瓣，贴在他胸口。
柔软的触感，满香在怀，秦北霆的呼吸都乱了几分。
程曦月的心跳也在加速，这时她才留意到，秦北霆的锁骨上，有颗小小的精致红痣，又欲又诱惑，她像被蛊惑了一般看得出了神。
“为何不愿与我底下的人去土匪窝？”
秦北霆低沉而磁性的嗓音响在她耳边。
程曦月正要说话，他火热的大手勾住她的纤腰，使得她贴得更紧，严丝合缝般的。
“我……”程曦月张嘴，莫名的口干舌燥。
“信不过他们，嗯？”
他的语气温柔又缱绻，像带着勾子，勾魂摄魄般的，她的小心脏都颤了颤。
“夭夭的本事比他们的大。”
她只能找到这么个理由。
他应该会信吧，夭夭来历成谜，他不知道她的底细。
秦北霆勾起她的下巴，星眸深邃，“我想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程曦月张嘴想说，却又如鲠在喉。
她要如何跟他说呢？
难道问他苏贵妃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他说不是，她是信还是不信呢？
倘若他说是，那自己又该如何自处？
多尴尬啊。
好女人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声张，自己偷偷知道好了。
思及此，程曦月神色便冷淡了些，推开他，“我就是不想，有什么好说的？”
她感觉没怎么用力，但不知为何，秦北霆这大个子被她轻轻一推，倒退好几步，眼看着要摔倒，她急忙伸手拉他一把。
然而，她抬头，他低头，两个人的唇险些贴到一起。
她想往后些，秦北霆微哑的嗓音入耳。
“别动。”
两人离的近，他有些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肌肤上。
被他的男子气息笼罩，程曦月克制的咽着口水。
特奶奶的，这男人有毒吧，还是给她下蛊了，为何她总想扑倒他，将他拆骨入腹。
她有些慌乱的低头，结果她又被男人身上某处吸引。
他穿的是交领长衫，此时有些松垮，那精致的锁骨下，结实的胸膛也若隐若现。
看起来很好摸的样子……
“下回不许再以身涉险。”
秦北霆声音轻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程曦月心漏跳了一拍，“我、我有把握的，不会让自己有事。”
“那也不行。”秦北霆对她是既心疼又无奈，也舍不得说她半句不是，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将人拥入怀中。
“夫人，你我能坦诚相待，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可好？”
程曦月委屈得不行，你奶奶个锤子，你当老娘不想？
可你心里藏了人，老娘眼里容不下沙子，怎的可能不在意？
“不好。”程曦月心中酸涩，又不想被他察觉到自己的真实情绪，很轻很轻地吸了吸鼻子，“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你，我是我，等到了罪洲，你我的交集，到此为止。”
说着她又想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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