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 当年真相
“哎呦，真难得，你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你对我印象十分深刻啊。”
高娇娇笑呵呵撸起袖子，把捆着杜家福的锁链紧了紧，然后用力往下一拉，原本还躺在地上的杜家福就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杜家福胳膊生疼，又惊又怒又怕，不由大叫了起来，
“高娇娇，你敢这么对我，我可是你婆家大伯！
我可是你长辈！你这般不敬长辈，忤逆不孝，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多谢你的关心，你这样的人渣都没被天打雷劈，我这样的大好人怎么会呢。”
高娇娇飞快把破布塞到杜家福嘴里阻断噪音，拍了拍手上的灰，冲杜衡道，
“接下来交给你了，我回去睡了。”
杜衡点头，杜家福惊慌失措，高娇娇头也不回走人。
杜家福跟刚被抓上岸的鱼一样，使劲蹦跶了一番，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也没能挣脱开锁链，反倒被缠的更紧了。
再一看，杜衡就站在对面看他折腾，一动不动，不由越发恼恨。
杜衡见杜家福终于消停了，这才不紧不慢上前，拽出他嘴里塞的破布。
杜家福狠狠呸了几声，心里恨不得将杜衡碎尸万段，但抬头看向杜衡时，却是满脸无措和不解，
“小衡，你，你这是做什么？干嘛绑着我，有啥事不能跟大伯好好说啊，咱们都是一家人。”
杜衡不说话，静静看他演。
杜家福被吊了快一刻钟，胳膊生疼，演了一会儿见杜衡不为所动，便嚷嚷了起来，
“你这臭小子，我可是你亲大伯，你快放了我！
我知道你考中了并州府解元，你现在厉害了，可这里是京城，是天子脚下，是讲王法的地方！
你无缘无故把我抓来，还动用私刑，被人知道了，你的功名可不保！
我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我不同你一般计较，只要你放了我，我就.......”
杜家福嚷嚷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杜衡只冷冷回他两个字，
“聒噪。”
“你个小兔崽子，我可是你大伯，是你长辈。
你怎么跟我说话的？你简直大逆不道，你快把我放了，不然我就去衙门告你，我让你功名不保！”
杜家福气的脸色铁青，忍不住想冲上去挠花杜衡那张小白脸，可他用尽全力，只能扯的铁链哗啦啦响，往前一步都不能。
杜衡一步步走到杜家福面前，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慢慢的，用力的，抬起脚狠狠踹在了他最要命的地方。
顿时，如同杀猪般的惨叫从杜家福嘴里嚎出，
“啊啊啊啊啊.......”
几乎要冲破云霄。
吵的刚躺床上的高娇娇，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拉起被子挡住耳朵，不满嘟囔道，
“下手还是太轻了，就该打的他喊都喊不出来才是。”
高春花还没听清，就见高娇娇头一缩，又睡了过去。
杜衡收回脚，抱着双臂看着杜家福疼的想要缩下身子，却因为被铁链捆住，无法弯腰，只能滑稽地踮着脚弹跳。
早就听说男人的命门很脆弱，没想到这么脆弱，都这把年纪了还经不起一记猛踹，以后他出门可得再小心些。
事关终身幸福，大意不得。
收回散乱的思绪，杜衡冷冰冰注视着杜家福，沉声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现在就是我砧板上的肉。
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回话。
若是不老实，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杜家福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怨毒，他阴恻恻盯着杜衡，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脖子。
杜衡一点也不惯着他，抬手就朝他眼窝戳去。
戳的杜家福又是一声惨叫，顿时泪流如注。
杜衡擦了擦手，冷声道，
“我说了，你若是不老实，我有的是手段折磨你，你若是想挨个尝试尝试，我肯定不会吝啬。”
杜家福眼睛酸疼的几乎睁不开了，这才真的害怕了起来。
杜衡这小子变了，他现在下手怎么这么狠了？
肯定都是跟高家那个二愣子学的，那个二愣子打人从不手软，把他捆的胳膊好疼。
认识到这点后，杜家福开始改变策略了。
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为了自己能活下来，连妻子儿女都能舍弃，自然不会顾忌什么脸面尊严。
立刻就挤出眼泪开始打同情牌，
“小衡啊，咱们杜家现在就剩下你和我两个人了，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你.......”
杜衡没表情不吭声，直到杜家福实在哭不出来了，连干嚎都嚎不动了，他才突然问道，
“当年你是故意拖延，不救我爹的，对吧？”
杜家福哭的太久，脑袋有点懵，突然被问，本能否认，
“不是，没有，怎么会呢，我赶过去的时候你爹他就已经不行了。”
杜衡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已经压下了心头那股嗜血的冲动，他冷冷道，
“我爹出事那次，你其实就在跟前，我爹摔下沟，不是他不小心，全是因为你。
你在外头沾花惹草，被人家丈夫追着打，我爹为了保护你，一直挡在你前面。
可你一看到我爹摔下深沟，就跑了，等你良心发现赶回来时，我爹已经伤的太重，错过了救治的时机。”
杜家福吓傻了，这些事这小子怎么会知道？
出事的时候现场只有他们三人，他不说，老二没法说，总不会是那个把老二打到沟里的杀猪匠说的吧？
见杜家福不吭声，杜衡继续道，
“我爹死了，你还不肯放过我们，抢了我们的地还不够，还要把我们往死路上逼。
明知道我娘病的很重，还要屡次三番找她麻烦，刺激她，害得她最终吐血身亡。
你对我们到底哪来这么大的恨意，我们到底哪里对不起？”
面对杜衡的质问，杜家福沉默了许久，突然吐出一句，
“当年明明是我想方设法讨好了采药人，可等采药人说有机会可以去医馆当学徒时，家里却想把你爹送过去。
就因为他身子不如我康健，就因为我年岁大些能帮家里干更多的活，就因为我是老大。
所以我就活该被牺牲，活该被抢走这么来之不易的机会吗？
凭什么！
我不服，我就要去，老天爷给了我这副七窍玲珑心，不是让我一辈子碌碌无为！”
说到这儿，杜家福的脸因为嫉妒变得扭曲了起来，
“你小子跟你爹一样好命，什么都不用做就贵人帮衬。
我在医馆辛辛苦苦经营十几年，还不如你爹随手帮了贵人一个小忙。
那个贵人居然还想带他去州府，给他开铺子，说你爹老实可靠，信得过他。
多好笑，天下老实人多了去了，可不是人人都会经营商铺。
分明是你爹心眼多，借着我的机会攀附上了贵人，拿我当了垫脚石。
你小子跟你爹一模一样，装的比谁都像好人，其实鬼心眼子一肚子。
靠着高娇娇养活，考中解元一步登天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告诉你，你就算中了状元也没什么厉害的，杜家最厉害的是我，是我，要不是我，你们还都在村里玩泥巴呢.......”
杜衡看着杜家福跟疯子一样大吼大叫，忽然觉得再继续问下去一点意思也没有。
跟这样一个自私自利到了极点的人讲道理，还不如对牛弹琴，他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永远不会认错，除非他死。
那他就去死好了！
杜衡抓起旁边的木棍，朝杜家福的膝盖骨狠狠砸去。
杜家福惨叫着昏死了过去，杜衡扔下木棍，一步步走了回去。
爹娘，当年的仇，他先报一半，剩下一半，很快就会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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