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2章 你别逗我了

姜远寒忙了几天，把那本“第一次约会计划”笔记本压在枕头底下，生怕被人看到。

可不知是老天作弄，还是她太粗心，有一天整理东西时，竟把它塞进了随身的小包里。

晚上，霍衍来接她，说是要顺路送她回家。

路上，姜远寒心里装着事，手指紧紧攥着包带。

她一路都在犹豫，要不要现在开口？

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太突兀，怎么也说不出来。

偏偏就在她走神的时候，包里的笔记本不小心滑了出来，掉在车座上。

“嗯？”

霍衍侧头，随手一捡。

姜远寒心头一紧，猛地伸手去抢：“别看！”

可是已经晚了。

霍衍修长的指尖摊开那一页，上面大大写着：第一次约会计划。

空气凝固一瞬。

姜远寒脸“嗖”地红透，急得连声音都抖了：“那是……我随便写着玩的！”

霍衍低头，目光顺着纸上看过去。

“吃饭（再问问）。”

“看电影（？）。”

“逛公园（天冷）。”

字迹端正认真，甚至旁边还画了几个小圈圈和感叹号。

霍衍唇角一点点勾起，笑意深沉。

“随便写着玩的？”

他抬眼看她，眼神里带着揶揄：“你连天气都考虑进去了，这叫随便？”

姜远寒被戳穿，恨不得钻进座椅缝里，手忙脚乱去夺笔记本：“快还我！”

这种事情本来就羞人，她还认认真真地做了笔记，做笔记不要紧，偏偏还被霍衍这个当事人看到了！

未免也太丢人了吧？

此时此刻，姜远寒真想找个地洞马上钻进去。

霍衍却没躲，也没逗她太狠，只是把本子合上，放回她怀里。

声音低沉，带着笑意：“远寒，你在为约会发愁？”

姜远寒咬着唇，眼睛乱飘，支支吾吾：“我、我只是想着，咱们要是，嗯……出去，总得有个安排……”

“很少见你露出这么慌乱的表情，很可爱。”

“……你别逗我了！”

霍衍盯着她，眼神忽然变得认真。

“那你想和我约会吗？”

短短几个字，偏偏说得极缓极稳，像是一颗石子丢进湖心，激起她心底一圈圈涟漪。

姜远寒心口猛地一跳，脸上滚烫，连呼吸都乱了。

她没敢抬头，嗫嚅着点点头：“……嗯。”

车子里安静极了。

过了好一会儿，霍衍才低低笑了一声，伸手替她把围巾扯了扯，动作亲昵得很自然。

“约会的事，你不用发愁。”

他语气温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交给我，况且这种事本就该我来操心，让你烦恼这些，显得我太过不称职。”

姜远寒愣住，抬起眼，正好撞进他那双含笑的眸子里。

心脏像被攥紧，又像被轻轻揉开，一下一下，跳得快要失控。

她默默收起本子，别过头不看他：“好……我知道了。”

霍衍也没有再打趣她，而且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自然地继续开车。

几天后，霍衍果然主动开口，说要带姜远寒出去。

“去哪儿？”她心里发怵，忍不住又想起自己小本子上的那些选项。

吃饭？看电影？逛公园？

在她列举的选项之中，霍衍会选择哪一种？

她越想越心虚，又怕问出来被他笑话。

“不急，到时候就知道。”

霍衍没多解释，只一句话，留了个悬念。

那天傍晚，他开车来接她。

并不是去市中心，也不是电影院，而是往城郊的方向走。

姜远寒有些奇怪：“我们这是去哪儿？”

霍衍没答，直到车停在一处安静的院落前。

那里有几排低矮的青砖屋，门口挂着灯笼，院墙后头是大片菜地，空气里带着新鲜的泥土和草木气息。

这样的环境，她很喜欢。

“这里是……？”姜远寒愣住。

“一个朋友的私人小院，他出差，把钥匙交给我。”

霍衍笑了笑，打开院门。

里面已经点了几盏昏黄的灯，院子里摆着一张木桌，桌上不是餐馆里那些精致菜肴，而是几道热气腾腾的家常菜。

清炒油菜、红烧肉、玉米炖排骨，还有一大盘她喜欢的炒鸡蛋西红柿。

姜远寒一时怔住，心口暖得发酸：“……这些菜，你做的？”

霍衍坦然点头：“嗯，第一次约会，不能让你太辛苦，就想着做点简单的。”

他说得云淡风轻，手上却还带着几处被锅铲烫过的小红点。

姜远寒喉咙发紧，眼睛不自觉落在那几道红点上，心里酸涩又软。

她从没想过，霍衍这段时间做实验这么忙，居然还能抽得出时间，亲自下厨为她做饭。

“来，先吃饭。”

霍衍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菜香扑鼻，夜风轻拂，院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整个氛围安静又温馨。

吃到一半，霍衍忽然递来一小罐玻璃瓶，里面放着几块晶莹剔透的糖果。

“这是我拖出差的朋友在外地买的，说是手工做的，你应该会喜欢。”

姜远寒眨眨眼，伸手接过，瓶身冰凉，里面的糖像小小的宝石。

她忍不住笑了：“这算什么？约会礼物？”

“算。”霍衍目光温柔，“我知道你爱吃甜的，但怕你不敢多买，以后想吃，跟我说。”

姜远寒心里“咯噔”一下，眼眶几乎要热。

她早年因家境不好，总觉得吃糖是奢侈习惯，从来没对别人提过。

可霍衍像是能看透她，连这一点小心思都记得。

她一时说不出话，只能低头，把糖果小心翼翼放进包里，像收了一件珍贵的宝物。

饭后，院子里点起了小小的煤油灯，昏黄的灯火摇曳。

霍衍陪她在院里走了几步，夜风吹动树影斑驳。

姜远寒终于忍不住，轻声问：“霍衍，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霍衍停下脚步，认真看着她。

他没有急着回答，只缓缓伸手，替她拨开鬓角一缕散发，指尖轻轻触到她耳侧。

那一瞬间，姜远寒屏住呼吸，整颗心都悬在喉咙口。

霍衍笑意不深，眉眼中全是柔意：“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结婚生子，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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