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科技的尽头是玄学！

离石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这次我之所以匆忙赶回朝歌城，是因为收到了两份密报。一份来自军统计局，另一份则来自盖世太保。”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军统计局的密报显示，阿拉伯帝国已经开始东扩了。他们正式对大秦帝国发起了入侵，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离石的声音有些沉重，显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担忧。然而，他并没有停顿太久，继续说道：“而盖世太保的密报则带来了另一个惊人的消息。在雪域高原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吐蕃帝国。更糟糕的是，这个吐蕃帝国与同在雪域高原的土谷浑汗国开战了，而且土，吐蕃帝国势如破竹，将吐谷浑汗国打得节节败退，几乎要退出雪域高原了。”

说到这里，离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而吐谷浑汗国的主力军在溃败后，竟然逃进了大秦境内。秦军向来没有挨打不还手、等候皇命的传统，所以他们肯定会采取反击行动。”

离石无奈地摇了摇头，“盖世太保的密奏只是补一个程序而已。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有了电报的发明，信息可以在瞬间传递千里。这才让前方军情没有得到延误，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步，但可惜的是，目前电报技术还不够成熟，而且没有竞争对手。可以说，电报技术就像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啊！”

他苦笑了一下，“即使如此，电报仍然是当今独步天下的信息传递方式。”

由于是明码电报，其内容采用白话文形式，又因为电报是大秦独有的信息传递方式，也不存在费用成本问题，因此篇幅相对较长。在这份电报中，提到了吐谷浑是鲜卑慕容氏的一个分支，并以吐谷浑的名字来命名吐谷浑汗国。

离石向王岳传达的重要信息是，鲜卑慕容氏所图非小，如果不是吐蕃帝国强势崛起，把部分吐谷浑兵力赶下雪域高原，大秦可能现在也不知道世上还有吐谷浑汗国，事实上，慕容氏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开枝散叶，犹如蒲公英一般，将自己的“种子”散播到天下各个地方。

如果孔苍生真的是慕容氏从小替换的，那么南朝与雪域高原上的部落进行亏本贸易这件事，就可以得到合理的解释了。毕竟，商人向来都是以利益为导向的群体，他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去做亏本的买卖，商人无利不起早，说的就是商人的天性。

而雪域高原地势险峻，环境恶劣，往返一趟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风险极大。在没有足够利益驱动的情况下，商人怎么可能会冒着如此巨大的风险去那里做生意呢？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在这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暗中支持。这股势力不仅能够承担得起亏本贸易带来的损失，还能够确保往返雪域高原的商人不会将那里的消息传回中原。否则，以中原地区信息传播的速度和范围，吐蕃帝国、吐谷浑汗国等雪域高原上的国家和部落的消息，早就会在汉土流传开来了。

那么，慕容氏究竟想要做什么呢？这个问题一经提出，王岳也开始第一次慎重地思考起来。在此之前，王岳一直觉得离石有些过于多疑，甚至认为他是在杞人忧天。然而，现在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慕容氏恐怕确实是在暗中谋划着一件大事。

离石继续低声说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句话的意思是，在自己的床边，怎么能容忍别人呼呼大睡呢？

离石之所以一直强忍着不对世家门阀下狠手，原因就在于华夏发展至今，一直都是世家在背后出力。而普通人在古代的小农经济发展过程中，力量相对较为薄弱，进华夏文明进程的衍化可以忽略不计。

普通人的贡献往往是微不足道的，或许对历史的进程曾经产生过一定的影响，但只有那些具有杰出贡献的普通人，才有资格被载入史册。而那些没有资格的普通人，甚至连在史书中留下一笔一字的机会都没有。

就像陈胜吴广，他们虽然能够被载入史册，并且还单独开设了《陈涉世家》，但那些跟随他们一同造反的普通人，却连路人甲的待遇都无法享受，吴广同样也参加了起义，可吴广就没有世家的待遇。同样，黄巾起义也成为了世家将领们的功绩，尽管经常有十万、数十万的黄巾义军参与其中，但在史册中，他们甚至连具体的数字都无法占据一席之地，只有大概的数字。

离石在构建大秦帝国的过程中，如果他将那些拦住去路的世家门阀全部铲除，那么他很有可能会成为千古罪人。因为在那个时代，掌握着华夏文明传承的只有这些世家，许多祖宗传承的记录的史册，都由世家掌垄断着，科技虽然重要，可文化传统更重要，而离石深知文化传承对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性。

他不能像黄巢那样，将门阀彻底摧毁，让华夏文明出现暂时断代，以至后来出现思想上的混乱。毕竟，此时的大秦还没有从世家手中学到足够多的文化传承，所以不能简单粗暴地对待世家门阀。实际上，一旦进入工业化时代，世家的更替速度将会非常快。当人口数量超过一亿时，世家之间的竞争会变得异常激烈，门阀这个概念也将逐渐变成一个只存在于想象中的名词。

正是基于这种考虑，离石才决定对内采取相对温和的手段来处理世家门阀问题。然而，对外时他就没有这样的顾虑了。可惜的是，现实中的人口数量却限制了他的规划。这个世界虽然与他前世的世界高度重合，但具体的地图绘制仍然困难重重。

这里主要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无人区，没有明确的定位坐标，也没有地面定居点的指引。一个月前绘制的地图，到了下个月就完全失去了参考价值，因为这里的地貌和环境变化实在太快了，气温变高，雨气充沛，导致各种植物疯狂生长。

此时此刻，这个异世界似乎正处于全球变暖的大气候之中，动植物都在疯狂地生长。没有地面建筑作为参照物来指引方向，即使站在氢气飞艇上俯瞰地面，也会觉得各个地方都长得差不多。

如果仅仅依靠人力在地面骑马去绘制地图，那所需的时间简直难以想象。先不说要花费上百年的时间才能完成地图绘制，单是大秦帝国目前如此广阔的疆域，想要全面了解这个世界就已经非常困难了。

千万不要天真地认为，一旦进入工业化时代，所有的愿望都能轻易实现。事实上，只有当我们对这个世界有了更为深入和全面的认识之后，才会惊觉自己的认知是如此的狭隘和渺小。这可是前世历经无数艰难险阻才总结出来的宝贵成功经验啊！

人们常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这句话绝非信口胡诌，而是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在科学探索的道路上，人们不断突破已知的边界，却往往在某个时刻遭遇无法解释的现象和问题，将遇到问题求诉于神灵，这时，我们便会意识到，在我们所理解的科学之外，或许还存在着另一个更为广阔的领域，那便是神学的范畴。

而就在离石感慨之际，第三份电报传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吐蕃帝国的蕃赞谱竟然派出使臣，率领着一支多达一千多人的庞大使团，从那高耸入云、寒冷刺骨的雪域高原上跋涉而下，抵达了奉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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