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深渊领域
下一刻，叶玄眼中的迷茫消失。
“守护本身，即是意义。”
他低声开口，像是在回应那意识，又像是在对自己的宣告。
“轮回是过程，而非结局，我所行之道，便是在这过程之中，护我所欲护，行我所当行！”
“纵使终有一日万物归墟，但经历过，守护过，我的混沌之道将会包罗万象，有大道至公，亦容得下这有情之路！我的一切，岂容你来定义！”
“轰！轰！轰！”
他道心坚定，周身翻涌的混沌之气骤然平息，那侵蚀的意识仿佛泥牛入海，再也无法撼动他分毫。
与此同时，他也注意到了璇玑的异常。
他并未直接出手相助。
道心一事，只有自己度过才算成功，若是外人相助，终究不是正途。
“璇玑，别忘了你为何而来！太昊并非全部。”
叶玄的话语如同暮鼓晨钟，敲打在璇玑的心头。
她猛地回过神来，想起自己前来寻找叶玄的初衷，想起兄长交付的责任。
想起…那记忆深处，太昊孤绝的背影。
她眼中的迷茫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纯粹的月华清光。
“你说得对。”
璇玑深吸一口气，月华再次稳固。
“清辉朗照，自有其道，这虚无之语，乱不了我心。”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历经冲击后的坚定之色。
他们不再被动承受，而是主动运转功法，叶玄以混沌化解力量，而璇玑以月华净化，抵御归墟。
这一幕，似乎激怒了那存在。
那意识的声音变得更加尖锐。
同时，那刚刚被压制下去的巨爪虚影再次浮现，疯狂地冲击着新生不久的封印。
“它想内外夹击，耗尽我们的力量！”
璇玑立刻明白了对方的意图。
两道力量共同出现，想要让他们疲于应付。
叶玄目光扫过那明灭不定的封印，他必须要做出决断了。
“璇玑。”
叶玄忽然开口。
“为我护法，争取三十息的时间。”
璇玑一怔，看到叶玄眼中决然的神色，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要进去？不行！太危险了！”
“封印只能治标，不斩断其根源，此患无穷。”
叶玄摇头，眼神锐利如刀。
“它在惧怕我的力量，也惧怕你的，否则不会如此急切的对抗我们，外面交给你，我去会会这归墟的本质！”
说罢，不等璇玑再劝，叶玄身形一晃，周身混沌气包裹，化作一道流光，竟主动冲向了那不断逸散着黑气与意识的深渊深处！
“叶玄！”
璇玑失声惊呼。
那深渊在她看来，无异于绝地！
她下意识想要跟上，帮助叶玄一起对抗意识。
但想起叶玄的嘱托，看着外面再次狂暴起来的巨爪虚影和不断冲击封印的意识，她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月牙般的贝齿紧咬下唇，璇玑眼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双手飞速结印，体内月华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化作一道横贯混沌的巨大月轮，清辉前所未有的炽盛，死死压向那巨爪虚影。
“你一定要平安出来！”
她望着那深不见底的深渊在心中期盼。
叶玄的身影没入那片极致的黑暗之中。
“吼！”
巨爪似乎因叶玄闯入深渊而变得更加狂暴，黑气汹涌，清辉摇曳之间，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而那无形的归墟道蚀也并未停歇，如同附骨之疽，持续不断地试图钻入她的识海，引诱着她放弃抵抗。
但此刻的璇玑，眼神却异常坚定。
叶玄将外面的战场交给了她，她不能退。
“清辉永耀，月华镇世！”
她清叱一声，体内澎湃的月华神力毫无保留地施展而出。
化作一面晶莹剔透的圆镜，悬浮于深渊入口之前。
镜面光华流转，映照出那巨爪的狰狞。
月镜光华所至，那狂暴的黑气爆发出嗤嗤的消融之声。
巨爪的冲击之势竟被硬生生遏止了几分。
她以自身之力为核心，构筑起一道净化屏障。
……
与此同时，深渊之内。
叶玄坠入了一个感知不到时间，空间的绝对领域。
四周是粘稠如实质的黑暗，无数破碎的怨念，毁灭的景象，如同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涌来，冲击着他的神魂，试图，将他拖入这永恒的归墟之中。
“太昊…叛徒…为何阻我归途……”
“毁灭即是新生…寂灭才是永恒。”
“加入我们…融为一体…”
纷杂的意念无孔不入，比在外界时强烈了何止百倍！
叶玄周身混沌气自主流转，将绝大部分侵蚀隔绝在外。
他心神沉入混沌道种，道种微微震颤，散发出朦胧清光，护住识海清明。
他能感觉到，那归墟道蚀的核心，那凝聚了无数被封印者最终恶念，就藏在这片深渊的某处。
叶玄越是深入，周围的压力越大，连叶玄都有些承受不住。
而叶玄的眼前也似乎变得恍惚起来。
周围的黑暗如同活物般蠕动起来，凝聚成一道道模糊的身影。
有威严的天神，有妩媚的魔女，有悲悯的佛陀，有狰狞的凶兽。
这些都是曾经被太昊封印，最终意志被归墟同化的强大存在留下的残影。
叶玄的记忆甚至记着这些强者被封印前的每一刻。
“太昊……你来了……”
“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留下吧，与我们一同见证万物的终焉……”
这些残影发出诱惑的声音，同时施展出它们生前的神通法则，虽然威力不及本体万一，但汇聚在一起，依旧形成了恐怖的攻势，从四面八方袭向叶玄。
叶玄目光一凝，不敢怠慢。
他并指如剑，混沌之气化作一道道剑气横扫而出。
剑气过处，那些残影如同泡影般纷纷破碎，重新化为黑气。
但很快，又有更多的残影凝聚出来，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而周遭的那些意识也在不断的侵蚀着叶玄。
想要将他拉入浑浑噩噩的深渊。
叶玄自然不会让这些负面意识消耗力量。
叶玄心念一动，周身混沌领域骤然逆转，主动将周围涌来的所有的一切全部吞噬！
混沌之道，包罗万象，可化生万物，亦可寂灭万物！
他要以自身的混沌之力为熔炉，炼化这些侵蚀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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