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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0章 继续守护


深潜器的舱门合拢时,海水的压力让金属壁发出细微的嗡鸣。周野正在调试深度计,屏幕上的数字正以每秒十米的速度跳动,从“1000”到“2000”,再到“5000”,幽蓝的海水中,只有探照灯切开的光柱能带来一丝光亮。

“马里亚纳海沟的挑战者深渊有10909米,”他指着仪表盘上的红色刻度线,“超过8000米后,每多下一米,压力就相当于多站十头大象。你们的防护服都检查好了?”

赵山河拽了拽手腕上的能量环,母巢碎片的蓝光在环面流转,与防护服的银色纹路相融:“放心,这玩意儿是东方那小子用沙舱金属改的,别说十头大象,百头都扛得住。”他突然拍了拍舱壁,“就是这破船晃得人想吐,早知道坐叶船来了。”

小林正对着记录册临摹世界树主根的草图,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在舱内格外清晰。“奶奶说深渊里有‘发光虾’,能在400度的热泉口存活,”她指着草图上的标记,“定根石的能量会吸引它们,找到虾群就离主根不远了。”

阿刺抱着个特制的保温箱,里面装着泡过原生液的麦种,箱子外壁的温度计显示零下五度。“树灵说深海的地脉能量是冷的,得给种子穿件‘棉衣’,”他掀开箱盖看了眼,嫩芽正顶着冰碴往上钻,“你看,它们在跟发光虾打招呼呢。”

李阳的地脉花贴在观察窗上,银白色的光雾与窗外的海水相融,在玻璃上凝成层薄薄的冰。“还有三千米,”他盯着深度计,“能量探测器开始跳了,虚空能量的浓度在增加。”

深潜器穿过一层厚厚的温跃层时,舱内的温度骤降了十度。窗外的海水从幽蓝变成墨黑,只有偶尔掠过的发光生物能带来一点光亮——有的像透明的雨伞,有的像闪烁的星星,最奇特的是一群长着翅膀的鱼,翅膀扇动时会落下金色的粉末。

“是‘飞鱼’,”周野调整了一下探照灯的角度,“神之领域的资料里提过,它们以虚空能量的碎屑为食,跟着它们走能避开能量漩涡。”

突然,深潜器剧烈震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东方嘉木的探测器发出尖锐的警报,屏幕上的红色波纹扭曲成一团:“是漩涡怪!比黑河的大十倍!”

窗外出现个巨大的黑影,无数条黑色的触须缠着深潜器的外壳,触须尖端的吸盘正往玻璃上贴,留下一个个恶心的印子。赵山河抓起靠在舱壁上的镰刀,刀身的母巢碎片发出刺眼的蓝光:“老子去外面会会它!”

“别出去!”李阳一把拉住他,“深渊的压力会把防护服压碎的。阿藤,用穿维藤!”

阿藤的藤蔓从背包里窜出来,顺着舱壁的缝隙往外钻,在深潜器外壳上织成张银色的网。触须碰到网的瞬间,像被烧到一样缩了回去,黑色的汁液滴在网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它在害怕定根石的能量,”李阳将定根石贴在观察窗上,石头的白光穿透海水,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柱,“把光调大,让它看看谁才是主人!”

深潜器的探照灯全部打开,十二道光柱刺破墨黑的海水,照亮了漩涡怪的全貌——它像个巨大的黑色水母,伞盖直径至少有五十米,触须上长着无数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深潜器。

“定根石在发烫!”小林突然喊道,石头表面的纹路开始流转,像条游动的龙,“世界树的主根在回应它!”

漩涡怪的伞盖突然张开,露出里面红色的肉膜,无数细小的光点从膜上脱落,在海水中组成一张巨网,往深潜器罩过来。李阳的地脉花突然爆发出强光,与定根石的白光交织在一起,在深潜器周围形成个巨大的光球。

光点撞上光球,纷纷化作黑色的粉末,被穿维藤的网吸收了。漩涡怪发出一声沉闷的嘶吼,转身往深海钻去,触须扫过的地方,海水都泛起黑色的涟漪。

“追上去!”李阳指着漩涡怪消失的方向,“它在往主根的方向跑,肯定是想找帮手!”

深潜器加速下沉时,窗外突然出现一片金色的光海。无数只发光虾聚集在热泉口周围,虾壳反射着热泉的红光,像铺了一层流动的金子。热泉口的岩壁上,缠着一团巨大的根须,黑色的纹路在根须间游走,正是世界树的主根。

“找到了!”阿刺激动地拍了下保温箱,麦种的嫩芽突然挺直了腰,朝着主根的方向生长,“它们闻到定根石的味道了!”

深潜器停在热泉口旁,观察窗正对着主根的封印处。那里果然有个拳头大的洞,黑色的虚空能量像烟一样往外冒,根须上的树皮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白色的木质部,像在流血。

“得把定根石嵌进洞里,”周野操作着机械臂,“但洞口周围的虚空能量太强,机械臂靠近就会被腐蚀。”

李阳脱下手套,将定根石握在手里,地脉花的光雾在他掌心凝成层保护膜:“我去。”

“不行!”小林抓住他的手腕,“你的防护服最多能承受五分钟的压力,而且……”

“没有而且,”李阳打断她,地脉花的光雾顺着手臂往上爬,在防护服外形成层银色的铠甲,“世界树等不起了。”

深潜器的舱门打开时,海水的压力瞬间压得人喘不过气。李阳踩着阿藤的藤蔓往前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脚下的热泉口喷着滚烫的水柱,在他脚边凝成白雾。

主根的封印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像是在痛苦地呻吟。黑色的虚空能量形成无数只小手,往他身上抓来,却被光雾铠甲弹开。离洞口还有三米时,漩涡怪突然从旁边的海沟里窜出来,触须像鞭子一样抽过来。

“李阳哥!”阿刺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带着哭腔。

李阳侧身躲开触须,地脉花的光雾突然化作把长剑,朝着漩涡怪的伞盖刺过去。蓝光闪过,伞盖被划出道口子,黑色的汁液喷涌而出,在海水中弥漫开来。

趁着漩涡怪后退的瞬间,他冲到主根前,将定根石往洞口里摁。石头刚碰到根须,就发出一阵刺眼的白光,洞口周围的黑色纹路像被点燃的纸一样收缩,露出里面新鲜的绿色组织。

“快回来!”赵山河的吼声在通讯器里炸响,“你的防护服在漏气!”

李阳刚转身,就被漩涡怪的触须缠住了脚踝。黑色的汁液顺着防护服的裂缝往里渗,他的小腿瞬间传来一阵剧痛,像被火烧一样。阿藤的藤蔓及时缠上他的腰,往深潜器的方向拉,可触须的力气太大,两人陷入了僵持。

“用这个!”周野突然把一管原生液扔进海里,绿色的液体在水中扩散开来,漩涡怪的触须立刻开始萎缩,像被强酸腐蚀过一样。

李阳趁机挣脱束缚,被藤蔓拉进深潜器。舱门合拢的瞬间,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医疗舱里,小腿上缠着浸过回春藤花粉的绷带,地脉花正贴在绷带上,银白色的光雾往伤口里钻。小林趴在床边睡着了,记录册摊在腿上,上面画着他在海底的样子,旁边写着“英雄”两个字。

“醒了?”赵山河端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树灵用镇魂木的汁液熬的,说是能补能量。”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挠了挠头,“主根的封印补上了,世界树发来了消息,说给通玄司寄了份礼物,是颗会结果的种子。”

李阳坐起身,摸了摸小腿,伤口已经不疼了,只留下个淡绿色的印记,像片小小的叶子。“漩涡怪呢?”

“被定根石的能量净化了,”周野走进来,手里拿着地脉罗盘,“变成了一群发光虾,现在正围着主根转呢。对了,神之领域的残余势力已经全部投降,我申请加入通玄司,东方嘉木说要先考核三个月。”

阿刺抱着保温箱跑进来,箱子里的麦种已经长成了株小树苗,上面结着三颗金黄色的麦穗:“它们在深海结出的麦子,树灵说磨成粉能治能量灼伤。”他突然指着窗外,“快看!世界树的礼物到了!”

众人跑到观察窗前,只见一艘巨大的叶船正往通玄司的方向飘来,船上载着颗房子大的种子,种子表面的纹路与定根石一模一样,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是世界树的果实,”树灵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埋在镇魂木旁边,明年就能长出新的世界树。”

李阳看着那颗巨大的种子,突然想起奶奶笔记里的最后一句话:“共生不是终点,是无数个新的开始。”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地脉花,花心里正躺着颗小小的种子,是时间藤的种子,在深海时被定根石的能量激活了。

“阿刺,”他转身对少年说,“把新麦种分给大家,我们去种世界树吧。”

赵山河已经扛着锄头往门外走,嘴里嚷嚷着:“种完树得给老子烤麦饼,要刚出炉的那种,烫嘴的!”

小林把记录册抱在怀里,笔尖在新的一页写下“深海记”,嘴角的笑意像阳光下的麦穗一样饱满。周野拿着地脉罗盘,正在规划种植的位置,罗盘上的绿色光点在镇魂木周围连成了圈。

李阳最后一个走出医疗舱,阳光透过走廊的窗户洒在地上,像铺了条金色的路。他知道,世界树的种子会发芽,时间藤的种子会长大,深矿计划的秘密或许还有更多,但只要地脉还在跳动,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在深海补好了封印,在通玄司种下了新的希望,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永远不会熄灭的光。

当第一颗麦粒落在新翻的土地上时,通玄司的晨雾里,传来了穿维藤抽芽的声音,像在说:“故事,才刚刚开始呢。”

通玄司的秋阳带着点暖烘烘的懒意,透过镇魂木的枝叶洒在新翻的土地上,把那片刚种下世界树种子的地块照得金灿灿的。赵山河蹲在田埂上,用镰刀柄扒拉着土里的碎石头,刀刃上的母巢碎片映着阳光,在草叶上投下细碎的蓝光。

“我说这土是不是太松了?”他头也不回地喊,“树灵那老东西就不能把土压实点?万一种子被耗子刨走了咋办?”

树灵的绿影在镇魂木的枝桠间晃了晃,袖口的叶片卷成个圈,轻轻敲了敲赵山河的后脑勺:“通玄司的耗子都懂规矩,知道哪片地碰不得。倒是你,昨天浇地时把麦种都冲跑了,还好意思说。”

阿刺正蹲在旁边补种麦种,指尖沾着的黑土混着世界树种子渗出的黏液,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李阳哥说这黏液是好东西,”他把最后一粒种子埋进土里,“能让麦子长得比人高,穗子比拳头大。”

李阳站在瞭望塔下,看着东方嘉木调试新安装的能量监测仪。仪器屏幕上,世界树种子的能量像颗跳动的心脏,与镇魂木的能量波形成完美的共振,两道绿色的波纹在屏幕上交织成网,把整个通玄司都罩在里面。

“周野呢?”他随口问了句。

东方嘉木推了推眼镜,调出人员定位图:“在档案室整理深矿计划的旧资料,说发现了份1987年的实验日志,作者署名是‘林墨’——应该是小林奶奶的原名。”

话音刚落,小林就抱着个积满灰尘的铁盒从档案室跑出来,盒子上的铜锁已经锈得不成样子,她跑得太急,辫子梢扫过监测仪的屏幕,让那道绿色的能量波晃了晃。“你们快看!”她把铁盒往瞭望塔的台阶上一放,气喘吁吁地说,“奶奶的日志里夹着张地图,标记着‘星落谷’的位置,说那里有‘世界树的伴生兽’!”

赵山河立刻凑过来,用镰刀柄撬开铜锁,里面的日志本泛着陈旧的黄,第一页的插画是只长着翅膀的鹿,鹿角上缠着发光的藤蔓,旁边写着行小字:“星落谷的月鹿,以星尘为食,能净化虚空能量残留。”

“伴生兽?”他挠了挠头,“听着像话本里的东西,真能有这玩意儿?”

周野拿着本厚厚的档案跟过来,封面上的“绝密”印章已经褪色:“档案里有记载,1989年奶奶带队去过星落谷,想把月鹿带回通玄司,结果遇到了‘星尘风暴’,队伍里一半人都受了伤,最后只能放弃。”他指着档案里的照片,画面上的山谷被紫色的风暴笼罩,隐约能看到鹿影在风暴中闪没,“风暴是虚空能量和星尘混合形成的,碰到就会被腐蚀能量核心。”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在掌心转了个圈,银白色的光雾顺着瞭望塔的栏杆往下淌,在地面拼出个模糊的鹿影:“它在叫我们。”他指尖的光雾突然收紧,“星落谷的能量在波动,月鹿可能遇到危险了。”

青藤抱着磁晶地图从兵器房跑出来,地图上的星落谷位置正闪烁着红光,旁边标注的海拔高度让人心惊——海拔五千米,常年被冰雪覆盖,最近的城镇也在三百公里外。“从通玄司出发,开车得走两天,”他指着地图上的盘山公路,“最后一段路得步行,磁晶探测器显示那里有强磁场,车辆开不进去。”

赵山河把镰刀往背上一甩,金属扣撞在背后的箭囊上发出脆响:“正好,老子的登山靴早就想遛遛了。”他突然拍了拍周野的肩膀,“你小子行不行?五千米海拔,别到时候哭着喊着要吸氧。”

周野晃了晃手里的档案:“档案里说奶奶当年带了瓶‘星尘水’,是月鹿的眼泪做的,能抵抗星尘风暴。我在档案室的暗格里找到了这个。”他从档案袋里掏出个深蓝色的小瓶子,里面的液体像装了片星空,摇晃时会洒出细碎的光点。

阿刺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用原生液泡过的麦种:“树灵说星落谷的土是碱性的,得用这泡过的种子才能发芽。他还说月鹿喜欢麦子的味道,说不定能帮我们引它出来。”

小林已经把奶奶的日志揣进怀里,指尖划过插画上月鹿的翅膀:“日志里写着月鹿的弱点在鹿角的藤蔓上,那是它储存能量的地方,用穿维藤的汁液能让它暂时失去行动力——但奶奶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月鹿是通人性的。”

李阳看了眼监测仪上的能量波,世界树种子的波动越来越急促,像在催促。“准备出发,”他转身往车库走,“带足防寒装备和醒魂草,星落谷的夜晚温度能到零下三十度。”

越野车驶离通玄司时,镇魂木的叶片纷纷落在车顶,像给车子盖了层绿色的毯子。树灵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星落谷的星尘在月圆之夜最活跃,你们得赶在十五之前回来,不然世界树的种子会错过最佳的共生期!”

赵山河把车窗摇下来,探出头喊:“知道了老东西!等老子带月鹿回来,让你见识见识谁才是通玄司最厉害的‘兽语者’!”

车窗外的景物渐渐从绿色变成黄色,又染上层萧瑟的褐。阿刺趴在后座上,看着保温箱里的麦种,嫩芽已经顶破了土壤,在车里的暖气流中轻轻摇晃。“它们说星落谷的星星离得很近,”他突然笑起来,“能伸手摸到。”

小林翻着奶奶的日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奶奶说星落谷的山脚下有个废弃的气象站,是当年深矿计划的观测点,里面有防寒服和雪地摩托,还藏着张月鹿的活动路线图。”

周野正在副驾驶座上研究星图,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星座:“星尘风暴一般在凌晨三点最强烈,我们得在那之前找到月鹿的巢穴。档案里说巢穴在谷中央的‘落星湖’,湖底的石头能吸收星尘,是月鹿的能量来源。”

越野车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清晨抵达星落谷的山脚下。气象站的铁皮屋顶已经锈成了红褐色,门口的积雪没到膝盖,几株顽强的野草从砖缝里钻出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赵山河一脚踹开气象站的破门,灰尘混着雪粒扑面而来,呛得他直咳嗽。“奶奶的,这地方比南极的科考站还破,”他用镰刀拨开缠在门上的冰棱,“防寒服在哪呢?别让老子冻成冰棍。”

小林在墙角的铁柜里找到了几件橙色的防寒服,上面还印着深矿计划的标志,她抖了抖衣服上的灰尘,从口袋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条,正是奶奶说的月鹿路线图,上面用红笔标着个五角星,旁边写着“落星湖,警惕冰下的‘星蛇’”。

“星蛇是什么?”阿刺捧着保温箱凑过来,哈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霜,“也是伴生兽吗?”

周野突然指着墙角的观测日志,最后一页的字迹被水泡得模糊,只能看清“星蛇以月鹿的能量为食,通体透明,藏在冰下……”几个字。“是虚空能量化成的怪物,”他脸色凝重,“比漩涡怪更难对付,因为你根本看不见它。”

李阳的地脉花在掌心缩成一团,银白色的光雾顺着门缝往外钻,在雪地上画出个箭头,指向谷内的方向:“月鹿就在里面,它的能量很弱,像是受了伤。”

众人换上防寒服,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往谷内走。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白气瞬间凝成冰碴。阿刺的保温箱被他裹在怀里,麦种的嫩芽隔着厚厚的衣服轻轻颤动,像是在给他们指路。

走到落星湖时,湖面已经冻成了块巨大的冰镜,冰下的湖水泛着幽蓝的光,隐约能看到无数光点在游动,像散落的星星。湖中央的冰面上有个巨大的窟窿,冒着白色的雾气,几只不知名的飞鸟在窟窿上方盘旋,发出凄厉的叫声。

“月鹿就在窟窿下面,”李阳蹲在冰面上,地脉花的光雾透过冰层往下渗,“它的能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赵山河用镰刀敲了敲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这冰至少有半米厚,得用爆破装置才能炸开。”他突然指着冰面下的一道黑影,“那是什么?”

只见冰下有条透明的蛇形生物游过,身长至少有三米,游动时带起的水流让冰面泛起涟漪。周野立刻把星尘水往冰面上泼了点,淡蓝色的液体在冰面凝成层薄膜,黑影碰到薄膜,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转身往湖底钻去。

“是星蛇!”周野握紧了手里的枪,“它在守护月鹿,或者说,在看守自己的猎物!”

小林突然指着湖中央的窟窿:“快看!有鹿角!”

众人往窟窿看去,只见一对银色的鹿角正从雾气中探出来,鹿角上的藤蔓已经失去了光泽,蔫蔫地垂着。紧接着,月鹿的脑袋露出水面,浑身湿漉漉的,翅膀上结着冰碴,看见他们,突然发出一声哀鸣。

“它受伤了!”小林急得直跺脚,“鹿角上的藤蔓在流血,是星蛇咬的!”

李阳突然想起奶奶日志里的话:“月鹿的眼泪能融化冰层。”他从背包里掏出个空瓶子,对着月鹿的方向晃了晃,“我们是来帮你的,把眼泪给我们!”

月鹿似乎听懂了,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一滴银色的泪珠从眼角滚落,掉进冰窟窿里。奇异的事情发生了,泪珠落下的地方,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很快就出现个直径两米的洞口,露出下面泛着蓝光的湖水。

赵山河刚要往下跳,就被李阳拉住。“等等,”他指着洞口边缘的冰面,那里有几道细微的划痕,“星蛇就在附近,我们得引它出来。”

阿刺突然把保温箱里的麦种撒进洞口,嫩芽接触到湖水,瞬间疯长起来,绿色的藤蔓在水中织成张网,把月鹿护在中央。“麦子说能困住星蛇,”少年的声音带着兴奋,“它们的根须能吸收虚空能量!”

果然,冰下传来一阵剧烈的搅动,星蛇的身影在藤蔓网外疯狂冲撞,透明的身体渐渐染上层黑色,那是被藤蔓吸收的虚空能量。月鹿趁机展开翅膀,从洞口飞了出来,落在冰面上,翅膀扇动时,冰面上的星尘纷纷被吸到它的鹿角上,让藤蔓重新泛起了光泽。

“星尘水!”李阳喊道。

周野立刻把星尘水泼向星蛇,淡蓝色的液体与藤蔓网的绿色能量相融,在冰面形成个巨大的光球。星蛇被困在光球里,发出一阵绝望的嘶鸣,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月鹿走到李阳面前,用鹿角轻轻蹭了蹭他的手心,银色的眼泪滴在地脉花上,让花瓣瞬间绽放出璀璨的光。李阳突然明白,这不是眼泪,是月鹿的能量核心,它在主动与自己建立共生连接。

“它想跟我们回通玄司,”小林翻着日志,眼睛亮得像落星湖的冰面,“奶奶说月鹿一生只会认一个主人,看来它选了你。”

赵山河扛着镰刀往回走,嘴里哼着跑调的歌:“回去得让树灵给月鹿搭个棚子,再弄点星尘当饲料,可不能委屈了这小家伙。”

阿刺的麦种在落星湖里扎了根,嫩芽已经长成了半米高的幼苗,在湖面上形成片绿色的小岛。“它们说要留在这儿,”少年蹲在湖边,轻轻抚摸着叶片,“等明年我们再来,就能收麦子了。”

周野正在收拾气象站的观测日志,突然指着其中一页:“奶奶说星落谷的星尘能改良世界树的基因,让它长得更快。我们带点星尘回去吧,正好给种子当肥料。”

李阳抱着月鹿站在落星湖边,看着远处初升的太阳把谷内的积雪染成金色。月鹿的翅膀在他怀里轻轻扇动,带起的星尘落在他的防寒服上,像撒了把碎钻。他知道,星落谷的旅程只是又一段插曲,通玄司的世界树还在等着发芽,深矿计划的秘密或许还有更多,但此刻,他只想抱着这只温顺的月鹿,感受阳光穿过云层的温暖。

越野车驶离星落谷时,月鹿的头探出车窗,对着谷内的落星湖轻轻嘶鸣,像是在告别。阿刺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那片绿色的麦岛越来越小,突然笑了:“李阳哥,明年我们带收割机来好不好?”

赵山河在驾驶座上拍了下方向盘,笑得震天响:“就你能耐!等回去让树灵评评,到底是他的镇魂木厉害,还是你的麦子厉害!”

小林把奶奶的日志抱在怀里,指尖划过最后一页的字迹,那里写着:“当星尘落在麦芒上,当月鹿与地脉共鸣,就是共生时代真正开始的时候。”她抬头看向李阳怀里的月鹿,突然觉得,奶奶当年没能完成的事,正在他们手里慢慢实现。

李阳低头看着月鹿银色的眼睛,那里映着车窗外掠过的风景,也映着通玄司的方向。他知道,等他们回去,世界树的种子会在星尘的滋养下破土而出,月鹿的能量会与镇魂木的能量相融,而他掌心的地脉花,会带着所有的记忆与希望,继续守护这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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