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三章 探查仙宫,第六代主的悬棺殿
孙家的内府管家,怀揣着无比忐忑的心情,才哆哆嗦嗦地迈进了李家的大门。
大概一刻钟后,李家的下人领着内府管家走入了六爷爷的小院,而后入了厅堂。
喜酒好色,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六爷爷,此刻穿着淡粉色的睡袍,体态慵懒地坐在榻上,话语简洁地说道:“泰山不是去你孙家饮酒赴宴了吗?这孙弥尘怎么又送信来了……!”
“禀告老祖前辈,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知晓,家主只说让我把信送来。”内府管家弯着腰,弓着身,就差没有把脑袋插在地面中了。
“拿来,我看看。”六爷爷轻摆了摆手。
“是。”
内府管家举着信件,就要迈步上前。
“孙弥尘身上有一股骚味,难闻得很,你不必靠近,将信托起便可。”六爷爷毫不掩饰自己喜怒无常的性格。
“哦……”
内府管家赶忙点了点头,而后双手托着信件,不敢上前。
“唰!”
六爷爷抬手一挥,便隔空取过信件,而后慢悠悠地拆开看了一眼。
信上只有一段话:“老六叔,见字如面。我与李兄相谈甚欢,不舍放他离去,便决定留他在家中小住几日。李兄已经应允,六叔与家中之人不必挂念——孙弥尘敬上。”
“轰!”
六爷爷看过这行小字之后,肉身之中便迸发出了恐怖滔天的气息威压,整张褶皱的老脸,也变得无比凶戾。
我李家丹院恢宏广阔,房屋数百间,还他妈需要去你孙家小住吗?更何况,大家都同住一村一城,即便是相谈甚欢,也没必要彻夜留宿啊,明天再去不行吗?!
这封信虽说得很客气,但只要不是真正的痴呆患者,那都能感受到孙弥尘字里行间的警告意味,以及李泰山已经被扣下软禁的基本事实。
内府管家自然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在感受到六爷爷恐怖的气息后,当场就吓筛糠了,咕咚一声跪地,嘴唇打颤且不敢抬头地杵在那里。
六爷爷偏身下榻,双眼杀机毕露地走向内府管家。
“老祖前辈,我……我就是个送信的。”内府管家是真的尿了,裤裆一片潮湿,不停地擦着额头汗水道:“是老爷让我来的,我……我只能来。”
六爷爷是寿元将尽的老怪,是走过十数次离乡路,手上浸染强者鲜血的存在,他肉身散发出的气息,也充斥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迫感。
他背手站在内府管家身前,声音平淡地问道:“孙弥尘还说什么了?”
“……!”
内府管家吞咽了一口唾沫,颤颤巍巍道:“家……家主说,若李大人在孙家小住时,有什么需要的话……他也会派人来李家告知的,您不必挂念。”
“他就说了这些?”六爷爷再问。
“就这些……!”
内府管家回应之声,心里忐忑极了,他感觉眼前的六老祖,随时都有可能拍下一掌,将他的头颅轰得粉碎。
却不料,六爷爷在询问过后,他身躯所散发出的恐怖气息,便骤然消散,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
“你怎么跪下了?”六爷爷声音和蔼地问道:“你并非是我李家的下人,何苦行此大礼啊?”
“我……我……您是长辈,奴才该跪。”内府管家瑟瑟发抖地回了一句。
“行,此事我知晓了。你回去告诉孙弥尘,既然泰山想要在孙家小住,那就让他住吧。”六爷爷淡然回道:“反正虚妄村也不大,不管是孙家的人来我李家丹院,还是我李家的人去孙家的高门大院,那都是一抬腿的事儿。”
“您说的是……!”
“行,你回去吧。”六爷爷轻轻摆手。
内府管家在听到这话后,才彻底如蒙大赦,起身行礼后,便夹着裤裆快步向外走去。
六爷爷看着他的背影,十分关心地喊道:“下人房有裤子,不行你换一条吧……这夜间风硬,别给你那小鸡子吹着凉了。”
“……!”
内府管家听着这极为无厘头的话,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老奴知晓了……!”
说完,他便逃命似的离开了李家,并且在坐上马车的那一刻,才心有余悸地嘀咕道:“这封信威胁的意味如此明显,但一贯行事霸道且强横的李家,竟没有表现出任何愤怒之态,甚至还让我换条裤子……这……这太令人意外了。”
不多时,李家二百岁以上的老怪齐聚在了六爷爷的小院之中。
“这不干他孙弥尘,还留着他过年啊?”一位黄发老人,拍着桌子怒骂了一句:“家主被软禁,这是奇耻大辱啊!”
“慌什么?泰山既然愿意去,那就有愿意去的道理。”
“不行,老子忍不了,我现在就要去孙家……!”
一时间,李家的鹰派和鸽派长辈,便大声争吵了起来。
六爷爷睡眼朦胧地听了半天,而后打着哈欠说道:“家主令,时局不明,隐忍蛰伏。从今日起,任何人都不得与孙家发生正面冲突,不然便以家法严惩……!”
……
孙家,大院之下,极寒道场。
李二伯服下了两枚调息的丹药后,就一边轻咳地喝着小酒,一边酝酿睡意。
没错,他走之前确实是与六爷爷有过交代,并且告知对方,此行一定会被孙家软禁,但李家千万不可登门要人,更不能与孙家发生任何冲突。
为何会这样,是因为他李家惧怕孙家吗?
当然不是,如果是惧怕的话,那李二伯就没必要搞这么一手,选择彻底与孙家撕破脸了。
自神墓大战过后,赵家便主动撸了赵皓辰,且在三大案一事上,彻底没了声息,谁也不清楚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又会怎么做。而钱家那边,态度又不明朗,也没有过表态之举,再加上孙弥尘已经彻底露出了獠牙,开始布局神墓……
在这样充满阴险算计的四族争斗背景下,那谁先动手,谁就有可能会成为炮灰,成为给别人搭桥铺路的蠢货。
所以,他才勒令李家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过分在意自己的安危,因为孙弥尘一定是不敢杀他的,起码现在不敢。
李家需要耐心等待,等着本源双眼的最终下落,也等着虚妄村的时局彻底明朗。
既来之则安之,李二伯在喝完小酒后,就借着丹药的药劲儿,一头扎在榻上,沉沉睡去。
……
仙宫,悬棺之地。
任也三人跟着小姑,一路穿梭在错综复杂的墓道之中,足足走了近两个时辰,却还没有找到当初瞎子沉睡停棺的区域。
这里真的很大,甚至连见多识广的说书人,心里都倍感震惊。这一路走来,任也简单估算了一下,这整片悬棺之地的墓道,应该都是九丈九的宽度。
九丈九是什么概念?那换算成现代的长度单位,就是33米啊,这约等于是常规双向六车道的宽度。
而这样宽的墓道,就好似排列有序的田字格一样,严谨而又讲究地铺满了整片悬棺之地,纵横交错,相互连通。在每条墓道的转弯处,交叉口周遭,也都会有一片堪比古皇宫的恢宏建筑群,以及数个足球场加起来那么大的殿前广场。
在殿前广场和建筑群中,则是漂浮着数之不尽,多如繁星的棺椁,大多数都是青铜棺,偶有银棺。
这些棺椁散发着微弱的荧光,飘浮在半空之中,各自璀璨。任也虽不知道这棺材里都装的是什么,但只要稍微一靠近,他就会产生一种强烈的濒死感。
真的是每一个棺椁都给他这种感觉,从没有一个例外。
或许是因为这里真的太大了,再加上迷宫一样的环境,很容易让人迷路;也或许是因为小姑醒来得太久了,已经记不清悬棺之地的行进路线了,总之,她走走停停,竟又用了一个多时辰,才表情逐渐坚定,且目标明确地带着三人,只向一个方向行进了。
“快了,快到悬棺之地的青宫了。”天薇小姑面色严肃,体态端庄地走在前侧,语气很是清冷地提醒道:“青宫的大道压制较为强烈一些,但我等还尚可忍受。但切记,进入青宫之后,你们不要乱走,以免无意中碰触了某种禁忌,沾染到大麻烦……!”
“知道了,小姑。”李小胖很是嘴甜地回了一句。
“青宫?!”说书人稍作停顿一下,而后笑道:“这个殿的名号,倒是有点意思。”
“此言怎讲?”李小胖顺嘴问了一句。
任也不等说书人答话,便以知识渊博的学者形象解释道:“在五行之说中,东方属木,是为青色,而青色代表万物生长。一般来讲,不论是人间的古皇朝,还是高高在上的神修皇庭,那都是喜欢用青宫,或东宫来称呼皇族太子的寝宫的,有寓意继承大统的意思。”
“哦。”
李小胖应了一声,登时傲然道:“那要这么说的话,你我兄弟二人当初在这悬棺之地中,也都是太子一级的人物啊。”
“嗯?”说书人微微一愣,惊诧道:“嘶……你的意思是,你也是在这青宫之中醒来的?”
“是哇。但我不记得了,都是我二伯说的……!”李小胖坦诚地点了点头:“我只记得一些模糊的画面,那就是在我悬棺之地的上方,一直有一面很明亮,很璀璨的神物在飘荡。”
任也思绪敏捷,低声询问道:“兄弟,你不会就是为了那件神物,才非要来这神墓中看看吧?”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李小胖龇牙道:“没错,我就是为了那件神物来的。记忆中,它的气息一直对我很柔和,也一直在滋养我……我要把它偷走,而且我相信它也会同意的。”
“原来如此。”任也话语简洁:“你是为了二伯?”
“嗯。”李小胖双眸有些黯淡地点了点头:“老头很倔,他觉得那个东西不属于他,所以我要替他拿。”
任也闻言,登时有些钦佩地奉承了一句:“为了二伯,就给六爷爷灌药,你确实是个孝顺至极的小子啊。”
“滚。”李小胖翻着白眼骂了一句。
三人说话间,天薇小姑却已停下了脚步,并怔怔地瞧着墓道尽头的一片七彩仙光,轻声说道:“到了,这就是我们苏醒的青宫。”
话音落,三人登时抬头望向墓道尽头,而后便见到了一座极为宽阔的殿前广场,以及数座雕龙画凤,红墙金瓦的恢宏寝宫。
殿前广场之中,拥有五座拱桥,桥下则是流淌着清澈见底的泉水,过了拱桥,向前数百步,才能登上青宫主殿的台阶。
但比较奇怪的是,青宫主殿两侧的数座寝宫殿宇,竟也与主殿的恢宏程度不相上下,甚至连大小、用料的规格都一样。这在礼法之说上,无疑是有些不分主次,有些僭越的。
一般来讲,不论是什么样的皇家殿宇,不论是东方还是西方,那肯定都是要突出主位、主殿的,绝对不会把不在正位的偏殿,也弄得这么扎眼,这么平等。
“这也是公平之说吗?”说书人也感到很奇怪:“可要是公平的话,为何还单独弄出个青宫来,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也不见得。”任也猜测道:“你没发现这里的棺椁很少吗?一个殿内,只有数座棺椁在闪光。这就说明,在这里沉睡的人,可能都是同一级别的,没有尊卑之分。”
“这话对。大家都是太子,都是兄弟,还搞个屁的特权啊。”李小胖附和了一句。
说书人也表示赞同:“你说得有点道理。”
“天薇小姑,您和瞎子兄弟是从哪个殿中醒来的?”李小胖赶忙问了一句。
天薇小姑毫不犹豫地回道:“是主殿。”
“哦。”李小胖缓缓点头:“这里的环境都差不多,我也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个殿醒来的了。不过没关系,我一会儿单独去找找。”
“不要乱走。”说书人呵斥了一句:“先找瞎子的,再找你的。”
“……踏马的,二伯没跟来,你还开始管起我来了?”李小胖的内鬼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了,所以他现在有点不服说书人了,膨胀得很。
“啪!”
说书人上去就是一巴掌:“我不是你二伯,但在这里,我能当你爹你信吗?!揍死你,都没人知道……!”
“……!”李小胖手里也没有说书人祖宗的灵位牌,所以只能咬牙回道:“别说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走吧。”
天薇小姑招呼了一声,便带着瞎子等人一块走向了主殿。
众人一同穿过拱桥,步伐沉稳,步态谨慎地走入了主殿。
这里虽有一些大道威压,但却并不强烈,属于是尚可忍受的状态。入殿后,任也赶忙感知周遭环境,先是“看”见了高耸的寝宫穹顶,以及装饰极为奢华的殿内陈设,还有殿内最中央,最里侧摆放的供案。
当然,他也看到了供案前侧摆放的一具硕大的玉棺。
整座寝宫的主殿之中,并没有腐朽发霉的气息,反而还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并且从大范围的位置来看,这寝宫所在之处,应该就是悬棺之地的最中央,并且是最尊贵的坐北朝南之位。
任也仔细感知着这里的一切时,整个人的神情变得有些恍惚,似乎是神魂状态受到了一些影响。
他沉默了许久之后,最终将神念投放到了那口玉棺之上,而后不解地问道:“小姑,你我是一同醒来的,可为何这里只有一座棺椁啊?”
天薇小姑看向他,话语简洁地解释道:“我是女子,在这青宫之中又是客,按照礼法,我是不配与你一同在主殿正堂沉睡的。”
“这该死的封建制度!”任也骂了一句:“您是长辈,就应该睡最中间。”
“不,按照礼法,我都不应该在这青宫之中,我应该单独有一座殿宇的。”天薇小姑很是凡尔赛道:“只不过,你我需要一同醒来,所以我才被安排在这东宫之中沉睡……静等良时。”
“谁安排的?”任也立马套话似的问道。
“我也不知。”天薇小姑淡淡地摇头。
“……!”
任也知道自己问了也是白问,而后便赶忙散发神念,仔细感知那供案上摆放的牌位。
与想象中的不同,供案上没有一大堆的祖宗灵位,也没有任何叙述生平的碑文,就只有一个玉制的灵牌,但上面刻下的那行竖着的小字,却是信息量极大的。
【黄氏青宫,第六代主——黄齐悬棺之殿。】
我踏马有名字了!
我不叫瞎子,我是黄齐啊,黄家的第六代主,嫡长子啊!
任也感知着玉牌上的那行简单小字,内心当真是激动万分啊。他来此天恩级秘境已经很久了,但在这一刻,他才算是彻底找到自己的身份、出身,以及祖宗。
这等同于真正地完成了一个主要差事,也具备了离开此地的必要条件之一。
他的情绪十分亢奋且激动,且自身那种神情恍惚之感,也变得愈发强烈和明显。
小坏王强行稳定了一下心神,而后又立马感知了那口玉棺,并谨慎地向前靠近。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不在棺中沉睡了,所以玉棺并没有飘浮在半空中,也没有散发出任何气息、神异波动。
“踏踏……!”
他小心翼翼地迈步,逐渐靠近那通体流光,且雕刻着四象神兽的玉棺,而后脸上流露出了非常挣扎的表情。
李小胖早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而后皱眉提醒道:“他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啊,怎么跟着魔了似的?!会不会有危险?”
说书人微微摇头:“我在盯着他,没有危险,你不必打扰。”
话音落,天薇和李小胖也很紧张,因为他们努力这么久,就是为了在此刻揭开谜底。
他们一直猜测,任也的本源双眼可能就被赵密藏在了这玉棺之中,而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静谧的殿宇中,任也脸上流露出的挣扎表情,正在逐渐平复,他慢慢地走到玉棺旁边,缓缓抬起右臂,忍不住用手抚摸了起来。
他先前之所以会出现那种神情恍惚的表情,正是因为他心里正在升起一股愈发强烈的似曾相识感。
那种似曾相识感,就像是一位长大成人的游子,在许多年之后,重游儿时几岁时居住过的祖屋一般。若是平时刻意回忆,那肯定是记不起来任何细节的,但如果能回到了祖屋看一眼,这很多记忆就都如泉涌一般袭来。
他伸手抚摸着晶莹剔透的玉棺,鼻孔中也闻到了一股很浅淡的熟悉气味。
紧跟着,他紧闭空荡荡的双眸,脑海中忍不住翻涌起了一些记忆碎片。
他仿佛一瞬之间,就回到了历经无数岁月的长眠之中,似乎也听到了这里整日整夜的静谧,以及殿外小桥流水的潺潺声响。
好像过了很久,好像横跨了万古岁月……
终于,他感觉到自己的神念逐渐变得清晰,不那么模糊了,不是完全沉睡的状态了,就好似来到了自己即将苏醒的前一夜。
那一夜,他已经是半睡半醒的状态了,似乎正等待着明日照样升起,见无数村民跪拜在仙宫之前,一同见证他横空出世时的辉煌一般。
但就在这半睡半醒的状态中,他却突然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低语声、交流声。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自己的棺椁外,不停地小声逼逼,有时语气很重,有时又微不可察,就像是苍蝇在耳边嗡嗡一样。
任也聚敛心神,很想听清楚究竟是谁在棺椁外低语,且都说了些什么,但他的那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也更加强烈,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只能听到声响,但却听不清楚内容。
这种感觉令人焦急且心烦,就像是被鬼压床了一般,很想猛然起身结束这种状态,但不管意识怎么用力,身体就是做不到。
“轰!”
就在任也极力想要摆脱这种令人心烦的状态时,他的双耳之中,却突然泛起了一道惊天巨响。
“嘭, 咣当……!”
紧跟着,他在半睡半醒间,便感知到了一片十分刺眼的光芒,突然笼罩了自己,而自己的棺椁盖好像也被暴力掀翻了,所以殿内的巨光才会射入棺椁之内。
他感觉到自己惊恐万分,想睁眼探查情况,却不料,这双眼刚刚睁开,他就看到了一片漆黑,且在那一声巨响和气息波动中昏迷,彻底沉睡。
任也努力想要回忆当时的细节,但却真的记不起来那巨光出现后,究竟都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耳中的静谧感,窃窃私语之声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沉睡中感觉到了一丝温暖,这令他在那声巨响和狂暴的气息中,产生的一切肉身不适、神魂不适,都逐渐消散。
那股温暖感,很是玄妙,说不清,道不明,也不确定。
就像是有一位高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从而引动自身浑厚的灵力,且毫无保留地为他滋养神魂与肉身。
他沉浸在这股温暖感中,心中也没了惊恐与不安,双耳之中也再次听到了小桥流水之声,甚至是很轻的呼吸声。
沉睡,沉睡……
“唰!”
任也突然感到玉棺之上泛起了一阵刺骨的冰凉感,而后本能地抽手,并彻底从浅淡的回忆中苏醒过来。
他脸上的恍惚感消失不见了,有的只是错愕与迷茫。
“你怎么了?!”李小胖站在不远处,很是担忧地问道:“你为何流露出了一种快要死了的表情?”
任也扭头面向他,不确定道:“我好像想起来……我醒来的前一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但踏马的……好像又没记全。”
李小胖听到这话,顿时骂骂咧咧道:“你真是个废物啊,一到关键时刻就灭火。”
“真的太模糊了,都是断断续续的‘感觉’,甚至连画面都没有。”任也头疼地摇了摇脑袋:“不行,我真的记不全那晚具体发生的事儿。”
“想不通,就别想了。棺椁都已经找到了,直接开就完了。”李小胖简单粗暴地提议道:“快快,你退回来,让中登去开棺!”
“好吧,赶紧开!”
任也也很想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测,而后果断起身退步,并冲着说书人道:“搞快,搞快!”
“都起开!”
说书人知道这些三品野狗帮不上什么忙,而后便挥手驱赶。
众人一直躲到殿外,这才眼巴巴地看着说书人动用神法。
“轰!”
一股浩瀚升腾的气息,自说书人体内喷薄而出。
他迈着道家的步伐,连续以双手结印,并动用了数种适合开关的镇邪法术后,这才试着以灵力之气,缓缓推向玉棺的棺盖。
“咔嚓!”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开关的过程竟极为顺利,说书人涌动的灵气只轻轻一推,那玉棺的棺盖便泛起了一阵明显的脆响。
开了!
说书人眉头轻皱,抬手一挥。
“翁!”
棺盖直接飘浮着飞起,悬浮在了半空之中。
“轰!”
紧跟着,棺材中陡然升腾出一股诡异的吞噬之力。
李小胖感知到那股吞噬之力后,激动得直接蹦起来半米高,大声惊呼道:“本源双眼,这是本源双眼的气息!!!”
.......................................................
此章七千字,还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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