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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3章 东林党的反击


被军人不党波及的不仅有熊明遇,薛凤翔、秦士文等被列入阉党的,同样受到质疑——

    东林党人因为结党嫌疑要从兵部退出,阉党就不应该同样退出去吗?

    很快,薛凤翔、秦士文都被逼得上疏请求致仕。

    两个确定要在下一届退下去的大臣,要提前几个月退下去。

    兵部尚书侍郎一起离职,朱由检当然是不允许的。尤其是他知道所谓的阉党在魏忠贤死后,早已没了核心。

    这样一个无法威胁自己、只能向自己靠拢的群体,是他制衡东林党的凭借。

    如果没有这些人,朝堂上早已东林党人遍地。

    所以他没有批准这两人的致仕,在朝会上严厉训斥道:

    “好啊!”

    “兵部尚书、兵部左侍郎,都要一起致仕。”

    “你们是在威胁朕吗?”

    “想要让兵部停止运转?”

    薛凤翔、秦士文急忙辩解,说明他们不是要挟皇帝。

    而是近来弹劾他们的奏疏太多,两人已经干不下去。

    朱由检顿时就怒了,呵斥道:

    “都是经历过大仗的大臣,怎么连一点承受能力都没有,听到弹劾就想逃窜?”

    “那些奏疏朕都看过,全部都是无稽之谈。”

    “你们虽然曾被魏逆蒙蔽卷入逆案,却不是什么阉党中人?”

    “朝堂现在还有这个党派吗?有没有人能指出来?”

    这番话明显是掩耳盗铃,想要包庇阉党残余。

    广东道御史侯恂道:

    “陛下,这些人随着魏逆谋逆,怎么不能说是阉党中人?”

    “臣以为应把他们驱逐出朝廷,以正天下人心。”

    此言一出,顿时迎来很多臣子附和。

    皇帝对阉党的人处置不严重,一直被部份臣子诟病。

    他们认为应该把魏逆和他的党羽全部清除,不给奸人做官机会。

    侯恂这番话代表了很多人的态度,他们希望在换届时,把那些列入逆案的人全部赶出去?

    朱由检听到这更怒了,因为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党争持续下去。

    历史上阉党和东林党纠缠几十年,南明和清初的朝堂,他们都在党争。

    听到有人公然叫嚣排斥阉党,朱由检当即就认识到:

    这是被迫分裂的东林党人反扑,想要先消灭最大的敌人。

    他不和侯恂这样的小官纠缠,直接问韩爌道:

    “韩首辅,逆案名单是你定的,怎么处置也是你决定的。”

    “你说朝堂之上,还有没有阉党?”

    韩爌想要说有,趁机把杨景辰等人赶出去,但是他知道皇帝不可能允许他这样做。

    尤其是他的任期即将结束,需要求着皇帝留任,只能顺着皇帝道:

    “魏逆党羽早已被处置,其他人纵然和魏逆有牵连,却大多是被蒙蔽,称不上是党羽。”

    “逆案名单早已经过公示,被朝野上下认同。”

    “所谓阉党一说,纯属无稽之谈!”

    朱由检叫了声“好”,向侯恂等人道:

    “听到了吧?韩首辅说没有阉党。”

    “今后再有人打着排斥阉党的名号党同伐异,一律就地免职削夺出身。”

    “侯恂,你身为广东道御史不好好做事,反而在朝堂上搅风搅雨。”

    “立刻去安南军前听用,否则以党同伐异治罪。”

    侯恂听到当然不服,觉得皇帝太过苛待东林。

    但是韩爌等人却都向他使眼色,让他赶紧认罪。

    否则党同伐异的罪名定下来,很多人都要被牵连进去。

    方才那些附和侯恂的人更是惴惴不安,因为党同伐异罪名若成立,他们就是同谋的党人。

    在这些人的压力下,侯恂只能屈辱认罪,前去安南任职。

    朱由检在惩治了侯恂后,仍旧余怒未消,强调道:

    “侯恂这样有结党嫌疑的人,就不应该在都察院,免得他在朝廷挑起党争搅风搅雨。”

    “有精力就好好做事,不要妄想把别人拉下来,自己就能上去。”

    “凡是有结党嫌疑的人,都不得担任重要职位。”

    “吏部对此要查清,并且在候选人公示时接受检举。”

    吏部尚书郭允厚听命,朱由检看着他身后的吏部右侍郎李若星,感觉也不能留下去。下令道:

    “吏兵二部一向并称,廷推规格类比大学士。”

    “兵部不许用党人,吏部也是同样。”

    “所有在吏部任职的官吏,都要和兵部、枢密院、都察院、大理院一样,明确没有结党、没加入任何社团。”

    “否则查出之后立刻免职,并且以欺君问罪。”

    这个要求,明显还是针对东林党,因为阉党的存在根本不被承认。

    有些人想要同样说不存在东林党,但是前段时间相继成立的东林社团,却表明东林党确实存在。

    韩爌此时都怀疑:皇帝之前对社团的宽和是不是引蛇出洞,在他们露出马脚后,再一网把东林党人打尽?

    如今对结党结社的要求越来越多,他已经后悔公开加入社团。

    侯恂听到后更是脸色一苦,因为他的老师郑三俊,正在谋求大理院掌院之位。

    而他却帮助老师组建南林学社,已经加入社团。

    现在皇帝规定大理院官吏不许结党、还不许加入社团,他老师已经没有执掌大理院机会。

    这让他心里极为纳闷,不知道皇帝为何如此严厉:

    科道不用党人皇帝早就提过了,但是他作为御史,皇帝之前并没有在意。

    如今突然发作,让他实在郁闷。

    其实这是朱由检的策略,之前他是提过科道不用党人,但是之前为了打倒阉党起复的东林党御史太多,一时半会儿根本换不完。

    所以他就留用一部分,让这些人对阉党残余施加压力。

    杨景辰等人之所以这么老实,就是因为朝堂上有这些人。

    不过在经过几年的磨合后,朝堂格局已经趋于稳定。朱由检自然不再留着东林党的激进派,直接把他们赶出去。

    韩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他更知道如今朝堂上的局面来之不易。

    他接下来要立功封爵,就不能允许任何人破坏。

    在皇帝的逼迫之下,他放弃了侯恂等人,把他们外放出去。

    当然,对这些人他也不会亏待,他的弟子、在安南率领一路兵马的袁崇焕,会好好安置这些人。

    如果在安南之战中立功,说不定还能谋个爵位。

——

    他的这番算计,杨景辰自然是门清。

    以张孚敬为榜样的他,在内阁成长得很快。

    要不然也不会背着阉党残余的名声,牢牢占据着次辅之位。

    他对自己现在的地位虽然不是很满意,却更知道如果没有皇帝的支持,自己连次辅都坐不稳。

    今天朝堂上的事情就是明证:

    如果不是皇帝强力压制党争,他们这些背负罪孽的阉党残余,随时都可能被赶出去。

    “皇上留着我们,是不想东林独大。”

    “但是我们想壮大,也根本没有机会。”

    和郭允厚等谈着这件事,杨景辰感叹道。

    他曾经以为首辅距离自己很近,现在却发现可望而不可即——

    皇帝需要首辅帮他落实政策,不会任命一个被官员抵制的人。

    韩爌之所以能继续做首辅,就是因为现在的官场上,有很多东林党人和同情东林党的人。

    他这个阉党余孽不说人人喊打,却也被人看不起。

    在皇帝重视执行的当下,如何能登上首辅之位?

    郭允厚没那么高的期望,因为他不是翰林出身,连内阁都进不去。

    对现在的吏部尚书之位他已经很满意,最大的期望就是留任下去,争取能成为弼政大臣,争取在一个内阁委员会做主任。

    他劝杨景辰道:

    “学士不用心急,你比韩爌要年少十四岁。”

    “皇上规定官吏在同一职位上九年考满,必须调整职位。”

    “这意味着首辅最多也就连任三届,最多任满九年,就必须要退下去。”

    “学士现在还年轻,将来有的是机会。”

    “现在最重要的是保养好身体,培养一些有能力施政的人。”

    杨景辰有些无奈,因为他急着当首辅的原因,就是身体不太好。

    崇祯二年的时候,还生过一场大病,险些因此死去。

    这让他认识到人生苦短,必须要抓住一切机会。

    无奈皇帝不给他机会,逮着韩爌磋磨了几年,在韩爌认命后还要用下去。

    现在,他也只能听郭允厚的劝说,先培养施政班底:

    “内阁施政,以后要看中书监。”

    “你说中书学士,能不能推上我们的人?”

    郭允厚摇了摇头,对此并不看好:

    “阉党的名声太臭,愿意依附的翰林早就出头了,根本轮不到我们提拔。”

    “倒是学士的同乡庄际昌还算不错,陛下对他也很看重。”

    “无奈天不假年,庄状元早早病逝。”

    杨景辰听到这个名字,同样极为可惜。

    庄际昌的状元虽然受到一些质疑,但是当今皇帝急着用人,对此根本不在意。

    以他主动去东林领抵御建虏的表现,活到辽东之战后,说不定能成为朝堂大臣。

    无奈他早早去世了,只是被追封为男爵,后代世袭爵士。

    杨景辰就是想提拔他,也根本无从谈起。

    不过从这个人想到他的同科,杨景辰道:

    “庄际昌是万历四十七年的状元,这一科的榜眼是孔贞运,已经是朝廷大臣。”

    “探花陈子壮,在庄际昌病逝后继承他的遗志,投笔从戎去东江领任长史。”

    “他在东江领做得如何?有没有机会成为中书学士?”

    郭允厚抚须笑道:

    “学士总算想起来了。”

    “这个人在东江领做的不错,已经屡立功勋,实任正五品长史。”

    “他的品级、出身,都是能担任中书学士的,是排名第一的候选人。”

    “只要好好培养,未来定然能成助力。”

    杨景辰听到这心情大好,内心极为喜悦。

    有了陈子壮在中书监,他就有了顺手的执行人。

    虽然对这个人不是晋江人有些可惜,但是在皇帝完善回避制度的现在,不是同乡更容易提拔些,说不定将来能一同任大学士。

    在皇帝的压力之下,地域性乡党必然没落,要培养不在回避范围内的人。

    就是这个人名列东林党,不知愿不愿意依附他们?

    郭允厚道:

    “陈子壮是借着庄际昌立功的,学士让庄家的人多走动,想必能建立联系。”

    “只要关系熟了,让陈子壮知道咱们不是阉党,而是忠于皇上的帝党,他就算不愿依附,也不会与我们为敌。”

    “尤其是东林党的人那么多,根本不会推他上去。”

    “咱们就不一样了,很愿意把他推上去。”

    认为陈子壮如果理智,会接受他们的好意。

    就算只能成为同盟,也好过在中书监里没有人。

    杨景辰对此信心不足,感叹道:

    “东林党人才何其多!”

    “咱们怎么就后继无人?”

    “就连皇上都亲自培养了刘理顺、张溥这两位状元,咱们夹带里怎么没有人?”

    郭允厚闻言默然,知道这是他们的困境。顶着阉党残余的名号,有风骨的士人都不愿投靠过来。

    崇祯元年、崇祯四年的进士,除了原本就和他们有关系的人之外,基本没有依附过来的。

    就算杨景辰是会试主考官也不行,那些进士更愿意认其他人。

    在志愿选官制推行后,郭允厚这个尚书,都没有拿捏他们的机会。

    特别是刘理顺、张溥这两位状元,职位一向是皇帝亲自安排,郭允厚纵然身为吏部尚书,也根本没有插手的机会。

    不过杨景辰的感叹,又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天启五年状元余煌,是皇上登极之后,见到的第一位翰林。”

    “皇上对他的印象很好,这个人也值得培养。”

    “余煌?”杨景辰琢磨着这个名字,发现确实值得培养。

    皇帝对余煌虽然不如对刘理顺、张溥那么看重,却明显重于他人。

    而且以余煌的资历,是有可能成为中书学士的,培养了就能用上去。

    特别是天启五年这一科,是阉党主持录用的。很多人进入翰林院参与《三朝要典》编撰,和他属于同类。

    这些人天然和他是一党,不可能投靠东林党人。

    从余煌想到其他天启五年进士,杨景辰很快决定,多从这一科中选几个人,作为中书学士预备。免得他将来成为首辅后,中书监里没人。(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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