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幸与不幸

都知无风不在，却不知道无风在何处。

有人说：在岛东边。

有的说：在岛西边。

婉儿娘娘无意间说了句：在岛屿北边。不知小珠子跟着冷不冷。

拓跋明玉道：带小珠子历练，你放心，我们的王爷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就怕……

婉儿道：什么？说么！

拓跋明玉道：就怕引那两个女子，不知轻重，天天要，王爷身体吃不消。

婉儿笑道：跟你八九天就能吃的消？再说北边冷的能做成事？

拓跋明玉道：你个死女子不知道，年纪不饶人，年轻时根本害不下够，八九天算个啥，再来八九天也么事，每天只要缓过来了就要一下，比吃饭次数多，再睡一觉又生龙活虎。四十一过，明显感觉不行了，强度、硬度、时长都差了，小别胜新婚就那么几天，也是不行，腰困、肚子疼、腿软，好像筋让人抽了是，无精打采。

婉儿说：那是你，我就不是，相公我看不老，越来越龙精虎猛。

拓跋明玉道：是了，日怪！

来年三月二十六，无风从北边赶了回来。第三日，飞来了一只信鸽，写道：平安返回！落款：梅香。晚些时候，又收到一只信鸽传书：将军已回！落款却是布前。无风终于踏实，一手拿一张纸条呆坐了一天。

拓跋明玉、婉儿安慰道：妹妹和墨白平安回去，这下放心了，应该高兴才对，晚上安顿好小珠子，只我们四姐妹吃火锅喝点酒好好庆祝一番。

皇嫂和轻舞连连称是，说好久没吃火锅了，北方能把人冻死。

无风北方回来后，四妇人吃饭总是两两陪无风。只今天知道无风最当紧的事，才聚在一起。拓跋明玉明显敌意更重些，婉儿知拓跋明玉身份使然，霸道惯了，一时接受不了，无奈只能站在拓跋明玉这边，显得冷淡了。

无风那晚是醉了，醉中仿佛看到花果山春暖花开，天气渐热，花几朵拉着儿子的手，站在花丛里，站在窑洞口，向他摆手。

四姐妹也醉了，拉着手叽叽咕咕半夜。

拓跋明玉也醉道：这人从来都是这样，一遇事总往后缩一缩，奉行什么事缓则圆、顺其自然，其实就是不硬气、不扛事，看见是个男人其实软蛋一个。对待我们几个更是如此，自己得了便宜，把我们四朵花一个个采了、玩了、蹂躏了、摧残了，最后花要么谢了、要么枯萎了，他却跟个没事人一样，反过来，好像是我们强迫他一样。

婉儿道：这也怨不得相公，反倒是相公因我差点丢了性命。

拓跋明玉道：你看，你们所有人好像都觉的对不起他似的，但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没有死鬼的出现，会是这种局面吗？说不定你还幸福地当你的官太太着呢？哪有后来的坎坎坷坷。

婉儿愣住了，有这种可能，但根本不可能了，因为相公出现了，所有坏的都过去了。

轻舞道：事情不应该这样说，如果把坏的全归咎到先生头上的话，从根本上讲是不对的。先生的出现本无所谓对错，对错只是每个人的出发点不同造成的，有的人出发点就是错的。比如吴谦，他不能因为先生救了婉儿娘娘便怀疑有苟且之事，近而做出一番灭绝人伦的事，你不能因为依娜、阿塔娜、黛芙妮受害了，怪罪到先生头上。

拓跋明玉大吃一惊，她只当轻舞是无风身边的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却不知道对无风的事如此了解。她还是小看了一个爱慕者对爱慕对象的痴迷，既然是迷，怎会不了解方方面面的事呢？

轻舞又说：再拿太后姐姐来说吗。如此不是你闯入先生马车，哪会有后面龙城救美、平定罗刹之事，也不能只怪罪先生吗，难道姐姐就没有责任？婉儿姐姐、阿塔娜姐姐、依娜姐姐包括皇嫂姐姐、我，好像都是我们自己或别人强加给先生的吧，先生主动过吗，没有。唯一主动的是可能是花将军，但我看花姐更主动些，只是水到渠成比我们自然些。如果先生像世人一样，稍微主动点，他啥女人没有，哪个女人能招架住先生这样的攻势。如果先生是花花公子，那我们几个还会坐在这里吗，有我们什么事，年轻又貌美如花的、有背景又有钱有势的好女人多了去了，凭什么是我们几个？再说，遇不到先生，也会遇到另外一个人，有没有先生好只能冷暖自知了。再好的花，都逃不过被采的命运，只不过有些是蜜蜂，有些是麻子蜂，有些是人脑蜂……同样也会被蹂搓黑水，更别说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雨打，还想鲜艳如初，根本不可能，不枯萎才怪！被蜜蜂采了算幸运的了，留下了蜜，还会结果重生，要么短短的一季开败就败了，在世间什么也没留下！

三个女人道：也是。

婉儿道：你怎懂这么多！

皇嫂道：妹妹是见过世面的。你这么一说，我觉的我和先生都是受害者。

无风说：对！

三个女人齐声道：对啥对，得了便宜卖乖！就算你是被迫的，这么大个美女你到哪找去呀！你要负责了！

无风说：负责、负责！我是不负责的人吗？

三人倒没啥说的。

轻舞道：如果是不负责任的人，灾民带到这个地方，早与花几朵一起来回去了。

如果不负责任，也不会将藏锋要了来，兰皋兵力空虚，拓跋起能掌握主动权吗？戎独立不了，拓跋起郁郁不得志，阿塔娜姐姐以后过的会好吗？

如果不负责任，太后姐姐……

拓跋明玉打断道：叫啥太后，叫明玉姐！

轻舞笑道：你就是太后呀！母仪天下、高高在上、万人敬仰……

拓跋明玉道：你这个死女子，明着欺负我，叫我姐了，你还加个太后，怕别人不知道我这个太后跟着这个死鬼鬼混，我哪像你们三个一样名正言顺。

轻舞道：好好好，明玉姐。先生如果不负责，姐姐能当上太后，你儿能坐稳江山？墨瀚有立足之地？碍于你的身份，先生不能给你名分，但姐妹们中谁敢不认你这个大的？一旅谁不是对您恭恭敬敬！

即便是皇嫂……

皇嫂道：姐姐叫我秀雅吧！

轻舞道：秀雅妹妹，寡居多年，再没有比先生更合适的了。皇嫂，有几个人配的上，有几个人敢娶。妹妹想找一个中意的几乎没可能，与其找一个不相配、不中意，可能都不了解的人，还不如先生，就是相配，还有先生尊贵吗？这段时间先生对妹妹怎样，妹妹应该清楚，试问，世间能有几人如此！这些都不论，至少先生因秀雅妹妹，而间接照顾了皇室。虽说皇室一股脑地带到了东面，可至少保留了体面。你听说过哪个覆国的皇室有好下场的，重则灭族，轻则男子沦为奴隶，女子任人蹂躏，这样的事情还见的少吗？路上先生给皇上说的那个什么朝代两位皇帝被掳去，从妃子到皇族女子，哪一个不是被蹂躏到死？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呀！妹妹是想以一人舍身救全部呢？还是全部牺牲独呢？何况，你牺牲了什么？怕牺牲的没有得到的多吧！说因祸得福都不为过！

秀雅沉思很久，豁然开朗，抬眉间满是感激。

再精的女人灰着了！不点透，哪知道这些。

拓跋明玉道：就好像你个死女子善解人意！几个姐妹里就你会叫，叫的凶，都不怕人家笑话！

轻舞脸红道：谁说的？

秀雅道：还要人说吗？夜静了，隔十里八里都能听见！

几人笑作一团。

无风说：你们四个考虑，是跟我去，还是留着，我不勉强。跟着我，我走哪里带到哪里；有我一口吃的，绝饿不着你们。只要我不死，哪怕你们活到100岁，我总会把你们安抚的好好的，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如果不去，我也不勉强。毕竟一路上天寒地冻，很危险，谁也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如果能过去，我请你们吃麻辣火锅！里面煮些玉米、洋芋、红薯、粉条，绝对好吃！

拓跋明玉道：考虑啥了，你把我们都这样了，我们还能怎！

三姐妹七嘴八舌问道：什么是麻辣？你常说的玉米了又是啥？

当晚，只留拓跋明玉陪无风，三姐妹笑笑离开。拓跋明玉乘着酒劲，像轻舞一样大大叫了几声，自个倒脸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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