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张林永安:没错,作者就是我!
二楼雅间,张贺抚着长须的手停在半空,冯震那张铁青的老脸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期待。
他们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究竟是何等风华绝代的人物,才能写出这样的词句。
高台上,伙计深吸一口气,终于不再卖关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那个名字高声喊了出来!
“那首‘人生若只如初见’的作者,便是……”
“凌!桉!”
凌桉?
这两个字,像两颗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只激起了几圈微不足道的涟漪。
短暂的寂静之后,是更大的困惑。
“凌桉?是谁?”
“没听过啊,京城里有这号人物吗?”
“哪个林?哪个安?”
人群中,议论声四起,众人面面相觑,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茫然。
他们将京城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才子,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能与“凌桉”这个名字对上号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高台之下,却始终无人应声上前。
那份高达一千两白银的巨额奖励,就那么静静地摆在那里,仿佛在嘲笑着众人的无知。
“怎么回事?人呢?”
“不会是不敢来吧?”
“放屁!一千两银子!换我我爬也爬过来!”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愈发疑惑之际。
一直站在台下,含笑看着这一切的林永安,忽然动了。
他施施然地拨开人群,在无数道错愕的目光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了高台。
他从那名伙计手中,拿过了写着第一名奖励的托盘,然后转身,面向整个大堂。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理所当然。
所有人都看傻了。
他上去干什么?
难道……
一个荒谬到极点的念头,在所有人的脑海中,同时浮现。
下一秒,林永安便用他那带着几分懒散的语调,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
他晃了晃手中的托盘,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在下不才,林安,正是在下的笔名。”
整个大堂,像是被投入了一颗惊天巨雷,瞬间炸开了锅!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哄笑声!
“哈哈哈哈!我听到了什么?他说他就是作者?”
“林永安?那个满身铜臭的奸商?他写的?他怕是连字都认不全吧!”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为了出名,脸都不要了!”
嘲讽声,讥笑声,不屑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几乎要将“一碗冰津”的屋顶掀翻。
二楼雅间里,刚刚领了奖,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冯弘远和赵成穆,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无耻!真是太无耻了!”赵成穆指着台上的林永安,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要是能写出‘人生若只如初见’,我赵字倒过来写!”
冯弘远也跟着附和,满脸鄙夷:“为了博人眼球,竟想出此等下作的手段,真是丢尽了商人的脸!”
就连张贺和冯震等几位大儒,也是一脸的错愕与荒唐。
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台上那个嚣张跋扈,浑身铜臭的年轻人,与那位淡泊名利,才情绝代的世外高人联系在一起。
这根本就是两个人!
面对着全场的嘲讽和质疑,林永安却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脸上没有丝毫的羞恼。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我喜欢用笔名,不行吗?”
他环视了一圈台下那些笑得面红耳赤的书生,反问道:“再者说了,这头名的奖励,可是白银一千两。”
“你们扪心自问,若是你们写的,你们会放着这一千两银子不要,躲在家里不出来领奖吗?”
此言一出,场中的笑声,戛然而止。
是啊。
一千两白银!
谁会跟钱过不去?
如果作者另有其人,为何迟迟不肯现身?
就在众人心中刚刚升起一丝动摇的时候,人群中,不知是谁又高喊了一声。
“我明白了!定是你这奸商,觊觎这首千古绝句,用卑劣的手段,将原作者给囚禁起来了!”
这一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方才还只是嘲笑的众人,目光瞬间变得愤怒起来。
“没错!定是如此!”
“无耻奸商!快把原作者放出来!”
“强取豪夺,简直无法无天!你这是在与我等全天下的读书人为敌!”
辱骂声再次如潮水般涌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甚至有几个情绪激动的书生,开始朝着高台的方向涌来,一副要将林永安生吞活剥的架势。
林永安看着这群瞬间化身正义使者,却连基本逻辑都不要了的蠢货,心中一阵无语。
绑架?
我绑架一个诗人图什么?图他会背诗吗?
有那功夫,我直接把你们这帮人全绑了,还能赚点赎金呢。
他懒得再废话,只是对着身后的护卫统领,淡淡地瞥了一眼。
护卫统领心领神会。
“锵!”
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
冰冷的腰刀,被瞬间拔出半鞘。
一股凛冽的杀气,混合着刀锋的寒芒,瞬间扩散开来。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往前冲的书生,脚下像是被钉了钉子,瞬间僵在原地。
他们脸上的愤怒,迅速被恐惧所取代,一个个脸色煞白,下意识地连连后退。
他们是读书人,骂人是专业的,但面对真刀真枪,他们也是真的怂。
“林永安!”
二楼雅间,传来一声怒喝。
张贺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栏杆,须发皆张,怒视着林永安。
“你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械威胁手无寸铁的读书人!”
“恃强凌弱,目无法纪!老夫明日,定要在朝堂之上,再参你一本!”
林永安抬起头,迎上张贺那愤怒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张祭酒,你这话可就有失偏颇了。”
“方才他们对我百般辱骂,污蔑我绑架行凶之时,您怎么不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现在我只是自保,就成了恃强凌弱?”
“难道在您眼里,只有读书人的嘴是嘴,我林永安就活该站在这里,被他们用唾沫淹死吗?”
“你!”
张贺被他一番话噎得满脸通红,一口气堵在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堂堂国子监祭酒,大夏文坛的泰斗,何曾被一个后生晚辈如此当面顶撞过!
“巧言令色!”一旁的冯震厉声喝道,“你若想证明自己的清白,便拿出证据来!”
“不错!”王大学士也跟着附和,“你若真有那般才情,便当着我等的面,再作一首诗词!若能及得上‘初见’一半的风采,我等便信你!”
拿出证据?
再作一首?
林永安闻言,嗤笑一声。
他写那首词,是为了哄自己的未来老婆开心,顺便赢个赌注。
至于这帮老古董和下面那群蠢货信不信,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再给他们,直接转身,将手中的托盘随手丢给旁边的伙计。
然后,在全场错愕的目光中,他头也不回地,径直走下了高台,朝着二楼的楼梯走去。
那副潇洒决绝的背影,仿佛在说:爱信不信,老子不陪你们玩了。
楼下众人见状,顿时又炸开了锅。
“他走了!他心虚了!”
“果然是被我们说中了!他根本就不是作者!”
二楼雅间内,几位大儒看着林永安离去的背影,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张贺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猛地一甩袖子,声音无比凝重。
“这不仅关系到一首词的归属,更关系到我大夏文坛的风骨与清誉!老夫明日,便进宫面圣,请皇上彻查此事,还天下读书人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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