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托孤！
那些医生都震惊了，毕竟孙至诚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醒过来才对。
白薇面露喜色，道：“肖阳，你有办法救他对不对？快出手吧！”
肖阳脸色有些暗淡，轻轻摇了摇头，道：“薇薇，对不起，他的伤，我没办法。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暂时清醒过来，说说遗言……”
“胡说八道！我们正在商议治疗方案，你怎能随意放弃病人的生命？这是一名医生应该做的事？
白主任，这家伙是谁？谁让你把他带进来的？”
说话的是胸外科主任费廉，他的情绪十分激动，显然真被气坏了。
白薇不禁皱眉，道：“费主任，他就是肖阳，你应该听说过他。”
“什么肖阳，他……他就是肖阳？救了苏家老夫人的肖阳？”
费廉睁大眼睛看着肖阳，上下一阵打量。
肖阳的大名早就传遍整个市一院，只要市一院的医生，就没人不知道他。
当然，大多数还是不知道他长啥样，比如这个费廉。
肖阳看都没看他一眼，语气淡漠道：“费主任，我知道您很想救孙老，但是，有些伤，有些病，不是想就能治好的。
这一刀已经贯穿心脏，心脏功能几乎都没了，孙老的年纪又这么大，您说说，该怎么动手术？
所以，最好的选择，是让病人和家属再见最后一面，说一说遗言，少一点遗憾。”
肖阳说到这儿，孙至诚艰难呼喊：“肖阳……小友，你……你说得对，我的确快……快不行了。
我想……我想看看馨馨，和她说……几句话，行吗？”
孙至诚只说了一小会儿，就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肖阳感觉压抑得很，他明明已经给了孙至诚十年的寿命，看似一切都要好起来。
可为什么，命运要这么残忍？
白薇叹了一口气，对一众医生道：“既然肖阳说救不了，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让家属进来，见老人家最后一面吧。”
白薇此话一出，一众医生也没什么意见，全都离开抢救室。
肖阳想让白薇留下，白薇却婉拒了。
很明显，她的心情也很沉重。
作为医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病人死去，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很快，孙馨馨换好无菌服，进入抢救室。
看着气若游丝的孙至诚，她的身体僵硬了，一动不动好一会儿。
直到孙至诚喊了一声“馨馨”，孙馨馨也回过神，连忙冲到病床边。
“爷爷，我在，我在呢！您感觉怎么样？疼吗？”
孙馨馨泪流满面，孙至诚则是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
孙馨馨连忙冲肖阳喊道：“肖阳哥哥，你快救救我爷爷啊！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你是神医啊！
神医都可以起死回生，我爷爷只是刀伤而已，你肯定能救……”
孙馨馨话没说完，肖阳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馨馨。你爷爷的心脏被刀洞穿，回天乏术。
我也很想救他，可我终究是人，所谓的神医，也不可能是神啊！”
肖阳说到这儿，孙馨馨的情绪几乎崩溃，跌坐在地上，像丢了魂。
病床上的孙至诚却露出释然的微笑，道：“傻丫头，肖阳小友说得很对。世事无常，不是我们这些凡人能掌控的，这都是命，必须认命！
更何况，我已经一大把岁数了，就算死，也够了。”
肖阳眉头紧皱，沉声道：“孙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好端端，你会受这样的伤？”
孙馨馨脸色暗淡，道：“是白天那些人，他们是职业医闹，白天吃了亏，晚上来找我们报复。
我和他们争吵，他们恼羞成怒，拿刀捅我，爷爷为了救我，才……”
孙馨馨说到这儿，泪如雨下。
孙至诚重重咳嗽了几声，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滑落，气息正在迅速变弱。
生命本源虽能维持他暂时不死，但流逝的速度，实在太快了。
“馨馨，我的时间不多了，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听好了。
你自幼丧父丧母，是个苦命的孩子，我本想着靠这剩下的十年时光，看着你嫁人，生子……
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孙至诚的呼吸忽然有些急促，肖阳见状，连忙将手按在他的胸口处，将大量真气注入他体内。
随着真气的注入，孙至诚的呼吸才逐渐平稳。
忽然，他抓住肖阳的手，另一只手抓住孙馨馨的手，将孙馨馨的手，放在肖阳手心，紧紧握住。
“肖阳小友，看在我们孙家和你们肖家有大渊源的份上，照顾好馨馨，好吗？
我……我不怕死，可是，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馨馨，答……答应我，行不行？”
孙至诚的声音越来越小，哪怕有肖阳的真气支持，依旧无法阻止生命力的流逝。
“放心吧，孙老，我会照顾好馨馨，我保证！不但如此，我还会让回春堂重振辉煌，成为整个龙国第一医馆，响彻龙国！”
肖阳说话掷地有声，孙至诚的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嘴里说着“好好好”，闭上了眼睛。
“爷爷！”
孙馨馨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扑在孙至诚身上，哭天抢地。
白薇忽然从门外进来，瞥了眼肖阳，道：“杵在那儿干嘛？遗体我来处理，你快带家属出去，好好安慰她，知道吗？”
肖阳点了点头，他都没注意到，白薇竟然一直在门外。
他更没想到，白薇竟然不怀疑他和孙馨馨的关系，表现得这么大度。
他没时间多想，扶着快哭晕过去的孙馨馨离开抢救室。
肖阳扶着孙馨馨，来到走廊座椅边。
忽然，孙馨馨抱住了肖阳，似洪水决堤般的泪水哗啦啦地往下流。
不一会儿，肖阳的胸口就湿了一大片。
“肖阳哥哥，爷爷死了，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肖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到了嘴边的话，却有点说不出去。
他很想说：“有我在，不要怕。”
可是，他和孙馨馨才认识多久？
其实，他到现在都有点儿没缓过来，毕竟他根本想不到，孙至诚会死，还会对他托孤。
这样的托孤，让他心里都有些没底。
他叹了一口气，道：“馨馨，不要伤心了。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你爷爷，就一定会好好照顾你。
毕竟我们两家的缘分在千年前就有了，和一家人没什么区别。
以后你喊我哥，我喊你妹妹，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肖阳一番话让孙馨馨身子一僵，哭泣声也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白薇从抢救室里出来，她安排好的护工将孙至诚的遗体推出来。
看到肖阳和孙馨馨搂在一起，她的眉头还是忍不住微皱了一下。
孙馨馨注意到白薇，立刻松开肖阳，擦了擦眼泪，道：“肖阳哥哥，这位美女姐姐就是嫂子吧？你果然没吹牛，嫂子好漂亮，就和明星似的。”
孙馨馨说到这儿，强忍着不去看盖上白布的孙至诚。
她朝白薇鞠了一躬，道：“嫂子你好，我叫孙馨馨，谢谢您帮忙抢救我爷爷，谢谢您！”
白薇倒是有些无措，摇头道：“对不起，我没帮上任何忙……”
“不，嫂子不要向我道歉。我爷爷说得对，一切都是命，或许，这也是我的命。”
孙馨馨的笑容带着几分惨然，这番话从她口中说出，特别的苦涩，艰难。
肖阳轻轻拍了拍孙馨馨肩膀，道：“馨馨，你放心，孙老的身后事，我会好好处理。
我答应你爷爷的事儿，一定会做到，我保证！”
孙馨馨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不过，因为这是刑事案件，孙至诚的遗体暂时不能火化，只能暂存在医院太平间。
肖阳陪孙馨馨一起去了警察局，录完了口供，立了案。
因为这个案件几乎板上钉钉，嫌疑人也已经拘留，接下来的发展，基本上不需要操心。
肖阳和白薇一起，将孙馨馨送回家。
离开后，肖阳看着神色平静的白薇，忍不住问道：“薇薇，你不应该问我些什么吗？比如，我和馨馨怎么认识的？孙老为什么将馨馨托付给我？还有……”
肖阳话没说完，白薇忽然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我需要问这些吗？如果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放心吧，我没那么小气，也没那么不自信，我又不是醋坛子！”
白薇的语气十分随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肖阳才不会被女人这句话骗到，相信女人不吃醋，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儿。
肖阳嘿嘿一笑，道：“我肯定想告诉你啊！事情是这样的……”
肖阳将昨天发生的事儿都和白薇说了一遍，包括肖家和孙家之间的渊源，仙医令的事儿，他没说，毕竟太玄乎的事情，现在也不适合告诉白薇。
白薇听完后，秀眉微蹙，道：“听你这么说，孙家人的确重情重义，一个承诺，记了千年。
不过，我实在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你们肖家的先祖这么厉害？千年前就预见你会出现在回春堂，这也太神了吧？”
肖阳尴尬地笑了笑，他只担心仙医令玄乎，倒是忘了，预言的事儿，貌似也正常不到哪儿去。
“傻女人，要是我先祖不厉害，怎会传下这么厉害的医术？
其实，我继承的也不只是医术，占卜的本事，我也学了不少，还会画符驱邪……”
“是吗？那你帮我看一看，占卜一下，看我最近会不会有好运？”
白薇忽然来了兴趣，一脸好奇地看着肖阳。
肖阳果断点头，心念一动，脑子里就出现一门仙医门秘法——《参天术》。
这种秘法和仙医灵眼相连，也就是说，只要他在施展参天术的同时，施展仙医灵眼，就能看到对方的运势命数之类的。
当然，这么做消耗很大，主要是对精神力的消耗。
肖阳第一次使用，着实有些紧张。
很快，肖阳施展术法，目光在白薇脸上扫过时，他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
白薇的额头，竟然闪烁血光，非常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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