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救黑瞎子

刘金珠极度亢奋的状态，让原本需要一小时的车程，硬是被压缩到了短短十五分钟。若非张启灵体质远超常人，恐怕早已晕眩呕吐。他半扶半抱着昏迷的黑瞎子，跟随刘金珠踏入这座充满民国风情的庄园，径直走向庄园内自带的私人医务室——一栋独立的二层别墅。

医务室内的医疗设备极为先进齐全，堪比小型私立医院。张启灵将黑瞎子安置在病床上，利落地除去他的上衣，再次划破手掌，将鲜血滴入其口中。

刘金珠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目光灼灼地扫过黑瞎子皮肤下蔓延的金色纹路，又落在张启灵那具有奇效的血液上。她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内心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研究欲望：多么完美的实验样本啊……

她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转身前往主屋。客厅里，姑奶奶正与夫人徐二丫、红小猫闲话家常，气氛温馨。猫似乎心情颇佳，这让刘金珠有些不忍打扰。但她还是上前，恭敬地汇报了“姑奶奶的朋友生命垂危，急需救治”的情况。

猫闻言，立刻起身随她前往医务室。刘金珠趁机小声请示能否旁观救治过程，猫无所谓地应了一声：“喵。（别吓到就行。）”

当猫跳上病床，看到黑瞎子浑身金色纹路的模样时，略显惊讶：“喵？（他怎么弄成这样的？）”

刘金珠心虚地压低声音：“东海那里有一瓶从古墓里弄来的药酒，我额外加了点料……本来对我们是大补之物，没想到他喝完就……”

猫用爪子撑开黑瞎子的右眼，那颗金色眼球竟自主转动起来，分泌出更多金色物质。猫直接舔了一口，眼珠表面被舌头上的倒刺刮破了，但很快就愈合好，眼球受到挑衅直直盯着猫。

“喵，（确实是大补，可惜他虚不受补。）”猫把那些金色病毒咽下去分析了一下，和禁婆的病毒等级差不多，寄生能力更弱，能致幻，有增强体质的效果，也不是一无是处，“喵，（回头把那样东西拿来我看看，有点意思。）”

“是，姑奶奶。”刘金珠恭敬应答。

猫指挥刘金珠把黑瞎子翻过来，她轻盈地跃到黑瞎子背上，仔细嗅闻他的脊柱，抬头看了张启灵一眼，想了想，向刘金珠解释了一下：

“喵喵喵～（病毒寄生在他的右眼，因为早年的人体实验，已经沿着脊椎扩散。那杯药酒加速了繁殖，现在病毒完全占据了他的骨骼。主人的血暂时抑制了活性，但撑不了多久。）”

她的尾巴轻轻扫过黑瞎子发烫的皮肤，声音平静：

“喵喵～（等病毒彻底占据这具身体，他就会死——然后作为一具没有意识的粽子复活，就像当年的刘南山一样）。”

刘金珠凝神细听姑奶奶的讲解，末了，沉默片刻，低声道：“嗯，我知道。”

猫不再多言，锋利的指甲依次刺入黑瞎子脊椎的各个关键节点。只见紫色的纹路从伤口处迅速蔓延，与皮肤下躁动的金色纹路激烈交锋，相互撕咬吞噬。黑瞎子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猫轻盈地跃至刘金珠头顶，居高临下地观察着这场体内的战争。待他四肢的金色纹路逐渐向背部收缩汇集，猫再次跃下，精准地在他四肢各咬下一口，最后利齿没入颈侧动脉。

完成病毒注射后，她仔细舔舐着伤口。黑瞎子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显然治疗开始起效。猫好奇地又舔了一下，对方果然又哼了一声。她像是找到了有趣的发声玩具，来回试验——舔舐脖颈会引发闷哼，反复刺激下，那闷哼竟渐渐变成了暧昧的低吟。

刘金珠的脸色变得古怪起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张启灵起初并未在意，瞥见她暧昧的笑容才骤然醒悟，轻咳一声道：“阿雪，别玩了，瞎子要醒了。”

猫听话地跳到一旁，仔细观察黑瞎子的右眼。眼中的金色已消退大半，唯有瞳孔深处还保留着明显的金纹。“喵。（这个没办法了，眼球已被完全感染，除非挖除。）”忽然那眼球颤动了一下，随即紧紧闭合——这是黑瞎子自己的意识动作，他确实醒了。

猫又检查了他的左眼，那蒙着白翳、带有旧伤的眼球已然萎缩，瞳孔毫无反应，显然早已失明。这只眼里没有金色纹路，自然也得不到病毒的愈合强化。真是没用又任性的病毒。她好奇地舔了舔，黑瞎子的身体微微一颤——不痛，却有种难以言喻的怪异感。

“喵。（小珠珠，问他愿不愿意试试恢复左眼。不一定成功，但也不会更糟。）”

刘金珠如实转达后，黑瞎子脸色惨白，嘴角微扬，声音嘶哑无力，“好啊……我可都靠你了，阿雪。”

由于位置不便下口，猫将毒液涂抹在舌面上，一下一下舔舐着那只失明的左眼。黑瞎子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全身肌肉绷紧——虽然看不见，但黑暗中触感反而更加清晰。那带着倒刺的阴冷舌面反复刮过眼球的触感，竟比墓中遭遇的任何危机都更令人心悸。

然而这份紧张很快被舔舐带来的奇异舒适感取代。更令人震惊的是，他左眼永恒的黑暗似乎正在逐渐淡化。就在这时，一股阴冷的麻痒感从骨髓深处蔓延开来，顺着血脉汇聚向左眼——

“呃啊！”剧痛骤然爆发，黑瞎子猛地捂住左眼，指节发白。

猫蹲在一旁悠闲地舔着爪子：“喵。（神经重塑，当然会痛。）”

刘金珠笑着转述，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崇拜——她刚刚见证了神迹！姑奶奶就是行走的神！

黑瞎子缓过气，伸手摸索着碰到猫，趁机撸了一把，哑声笑道：“阿雪真是神医啊！这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我以身相许吧？以后阿雪去哪我就去哪，我可是你的人了。”

张起灵本来还对瞎子醒过来感到高兴，没想到这货这么不要脸，啧，想白嫖阿雪的治疗能力？“咳，我不同意。”

猫回头看看主人，甜甜地喵了一声：“喵～（主人你说什么都对。）”刘金珠眼底泛起杀意，不过很快就压了下去。

黑瞎子笑得死皮不要脸：“哎哟，我不管，我一穷二白的没能力付医药费，我就剩一个人了。阿雪你就收了我吧，我还是挺能干的。我齐衍生以后就是阿雪的人了，阿雪你要罩着我哦。”

猫翻了个白眼：“喵！（滚吧！）”刘金珠笑得很开心：“姑奶奶让你滚。”

不过黑瞎子向来是不要脸的，他真的在病床上滚来滚去，还捂着脸做娇羞状：“阿雪让我滚我就滚，我最听阿雪的话了。阿雪你还要我做什么我都做。”

猫和刘金珠齐齐噤声。猫跳到刘金珠怀里，小声喵了一下：“喵，（我们赶紧走，这家伙估计疯掉了。）”

黑瞎子听到刘金珠离开的脚步声，直接伸出双手在空中乱挥，在那演失明男人被心上人抛弃的戏码：“阿雪～阿雪～阿雪你别走啊，你走了我怎么办？阿……雪……”

张起灵直接给了他肩膀一下：“别演了，恶心！阿雪她们已经走远了。”

黑瞎子垂头丧气地缩回手：“哑巴，我的墨镜呢？给我。”黑瞎子重新戴回墨镜，摸了摸自己才发现自己现在是全裸的：“我屮！谁把我脱光了？！那刚刚那个刘金珠不是把我看光了？亏大了亏大了！”

张起灵嘴角上扬，把旁边的衣服递过去：“她是学医的，而且她不喜欢男人。”

黑瞎子啧了一声：“那我也亏啊，我都没和几个人坦诚相见过呢。这让我以后怎么嫁人？你说我去问她要精神损失费，她会给多少？”

张启灵不想搭理他，转身往外走：“看在阿雪面子上，会送你一个风水好点的墓地。”

黑瞎子穿好衣服摸索着跳下床：“哑巴你嘴越来越毒了。唉，等等我啊！这陌生地方我不好走，你带带我啊！哎哟我去！哑巴！张启灵！我去——我能看见了！我左眼恢复了！张启灵！爷爷我又能看到了！”

黑瞎子就像一只欢快的熊瞎子横冲直撞地冲了出去，一掌拍向张启灵的后背。张起灵侧身躲过，直接回了一腿。黑瞎子一个大跳躲过这一踢，又伸手攻向张启灵。两人直接在人家小医院的大厅里打了起来。

打了一会，黑瞎子适应了再度恢复视力的眼睛，而且这只左眼还不畏光了，变成正常的眼睛，视力也变好了。黑瞎子开心地要去告诉阿雪这个好消息。主屋的佣人告诉他们，主人和小姐们去了纪念馆，是不允许其他人进去的。黑瞎子和张启灵只好去了待客室，等着她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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