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 章 人头金字塔
猫才懒得理会那个连“看管金币”这种小事都办砸的废物点心。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要那些黄澄澄的金属片做什么,大概只是单纯地喜欢那种耀眼的金色吧。这种莫名的喜好,就像她对阴气的偏爱一样,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她将寻找金币和海人的念头暂时抛诸脑后,转而在这片湿热的热带森林里尽情玩耍起来。茂密的枝叶、潮湿的腐殖土、以及无处不在的活物气息,都让她感到新奇而兴奋。然而,这种兴奋很快转化成了一种纯粹的、毁灭的欲望。
猫开始屠戮沿途遇到的每一个活物。无论是色彩斑斓的鸟雀,还是在枝头跳跃的猴子,只要进入它的视野,便难逃一死。她尤其憎恶那些在草丛、树干和水边随处可见的毒蛇。那些冰冷滑腻的躯体,吐着信子的丑陋模样,让她本能地感到厌恶。她不仅杀死它们,还会好奇地用爪子拨弄几下,然后尝试着咬一口——嗯,味道意外地不错,甜滋滋的,嘎嘣脆,像某种奇特的点心。
在一条浑浊的河流边,猫遇到了更大的“玩具”——几只体型庞大的鳄鱼。猫顿时来了兴致,她“愉快地”扑了上去,与这些河中霸主展开了搏斗。在她眼里,这些长着鳞甲的大家伙,也属于“鱼”的范畴,而小猫咪,就该吃鱼。
只是,这些“鱼”也太不经玩了。一只森蚺被她一口咬住,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声息;一只鳄鱼被她锋利的爪子轻轻一划,坚硬的头骨便如同朽木般裂开,硕大的头颅滚落在地。毫无挑战性。猫很快便觉得索然无味,无精打采地趴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尾巴百无聊赖地甩来甩去。
那个废物小弟怎么还没回来?猫歪着脑袋想了想,决定暂时放下对他的不满,主动去寻找他。说不定,那个家伙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更有趣的事情,才耽搁了这么久呢。
海人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息,对猫来说,这气味如同最鲜明的路标。她轻轻嗅了嗅空气,便锁定了方向。追踪的过程并不复杂,只是她很快发现,海人的踪迹居然离开了靠海的这片原始土地,一路向着内陆延伸。更让她惊讶的是,那气味居然混杂上了燃油和钢铁的味道——这家伙,居然搭上了人类的车跑了!
猫的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她循着气味,穿过了丛林,越过了山丘,跑了好几天,最终,一头扎进了一座喧嚣繁华的现代化大都市。
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人声鼎沸……这一切对猫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她暂时又忘了寻找海人的初衷,在这座钢筋水泥的丛林里开始了新一轮的“探险”。她在巷弄间穿梭,在广告牌下驻足,在商场的橱窗外好奇地张望,东看看西瞅瞅,玩得不亦乐乎。
某一天,她溜进了一座戒备森严的私人庄园。这里弥漫着一股与城市格格不入的、混杂着血腥与铁锈的阴冷气息。忽然,她敏锐的嗅觉捕捉到了那股熟悉的、属于海人的味道!猫立刻警觉起来,循着气味悄无声息地潜行过去。
气味的源头,是一个隐藏在地下的囚笼。透过冰冷的铁栏,小黑猫看到了她的“小弟”。海人被关在一个巨大的金属笼子里,身上布满了新旧交叠的伤痕。每到夜晚,他就会被一群全副武装的人用粗重的铁链拖拽出来,带到一个隐秘的地下角斗场。
在那里,他要和各种凶兽搏斗,有时甚至是全副武装、手持利刃的活人。那些观众疯狂地嘶吼着,将他称作“海鬼”。为了限制他的力量,看守者用几根特制的铁链,残忍地穿透了他的肩胛骨、腰椎和锁骨,将他牢牢锁住。
猫没有立刻现身相救,反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津津有味地看起了血腥表演。她发现,海人和它不一样。她杀人只需一爪,干净利落;而海人却能和对手缠斗很久,过程充满了暴力与血腥的美感。尤其是他最后将对手徒手撕碎的场景,总能引发观众们歇斯底里的尖叫和欢呼。这比那些一招毙命的“玩具”有趣多了。
然而,再强大的战士,也无法承受无休止的损伤。尽管海人从未败北,但他身体的损耗却在不断累积。两个多月下来,他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铁链穿透和摩擦的地方,皮肉早已磨烂,露出了森森白骨;手脚也多次被对手的武器或陷阱折断,虽然能缓慢愈合,但每次愈合后都显得更加脆弱。
看守者们想尽办法让他恢复,将新鲜的血肉丢进笼子,他却只是冷冷地瞥一眼,便用脚踢到一边。后来,他们甚至抓来活人,试图逼迫他进食,他依旧只是将人杀死,然后冷漠地坐在尸体旁。
直到有一天,这群丧心病狂的家伙,将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推进了笼子。
小女孩被这地狱般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只能无助地哭喊着“妈妈”。海人站在笼子的角落,看着这个瑟瑟发抖、浑身脏污的小生命,第一次没有立刻扑向“对手”。
笼子外的看守者们似乎发现了新乐趣,他们用一根长杆子粗暴地将小女孩向海人那边推搡。小女孩哭嚎挣扎,身上被抽打得青一块紫一块。
海人终于被激怒了。他第一次对着笼子外的看守者露出了獠牙,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威胁的嘶吼。那气势吓得小女孩当场晕了过去,也吓得笼外的看守者们惊叫着窜出老远。但很快,他们又嘻嘻哈哈地围了回来,这次,他们手里多了几把寒光闪闪的长刀。
他们用刀尖去戳昏迷中的小女孩,试图用她的痛苦来刺激海人。海人再也无法忍受,猛地扑过去,一把抓住了刀刃,竟将持刀的看守连人带刀从铁栏的缝隙中扯了进来,然后毫不犹豫地扭断了他的脖子!
旁边的另一个看守趁机举起长刀,狠狠砍向海人的手臂!“咔嚓”一声,他的一条手臂应声而断,少量紫色的血液流出。
其他看守们非但不惧,反而在一旁鬼喊鬼叫,更加兴奋。很快,十几名手持长刀的武装人员围住了笼子,准备将笼子里的海人和那个小女孩一起砍成肉酱。
海人用仅剩的一只手,将昏迷的小女孩拉进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死死地护住她,形成一个绝望的保护姿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地响了起来。
“喵,你还真是个废物。”
海人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看到了,笼子上方的阴影里,一只白爪黑猫正优雅地蹲坐着,紫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他。
笼子外的看守者们也听到了猫叫,正惊疑不定地四处张望。然后,他们就惊恐地发现,身边同伴的头颅,正在一个接一个地、无声无息地滚落在地!没有惨叫,没有预警,甚至连血都喷得不多。没等他们转身逃跑,所有人的头颅都已离体,尸体像被收割的麦子般倒下,在笼子旁垒成了一小堆。
尸堆的顶端,那只白爪黑猫正垂着眼眸,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海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残破不堪的身体,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委屈的呜咽声。
猫好奇地跳到他面前,歪着脑袋:“喵?你会说话啊?”
海人抬起头,依旧只是无声地呜咽。但猫却“听”懂了。她从那呜咽声中,感受到了海人的抱怨——那些死人偷袭他,那些家伙很坏,都该死。
猫觉得十分惊奇,围着笼子转了两圈,似乎在研究这个新发现。然后,她抬起一只前爪,轻轻一划,束缚海人的粗重铁链便应声而断,如同腐朽的麻绳。紧接着,她又是一爪,坚固的金属笼子被切开一个大洞。
“喵,出来吧。”
海人沉默地将穿透身体的几根铁链硬生生拔出,丢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他拖着残破的身体,从笼子里钻了出来,然后在猫面前双膝跪地,深深地低下了头。
猫围着他转了一圈,嗅了嗅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痛苦气息。忽然,她毫无征兆地扑了上去,一口咬在海人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刺破皮肤,几乎要咬断他的颈椎。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猫又松开了口。
海人身体一僵,随即抽搐起来,倒在了血泊中。
猫则好整以暇地蹲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猫觉得,这是应该做的。本能,就是她唯一的行动指南。
海人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他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再生!断裂的骨骼重新生长,撕裂的肌肉和皮肤迅速愈合。而他那条被砍断的手臂,则化为一滩暗色的液体,顺着地面流淌,重新汇聚到他的肩膀上,长出了新的手臂。
没用太长时间,海人的身体便恢复如初,只是看起来比之前更加消瘦了一些,脸色也愈发苍白。
猫伸了个懒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地牢。
海人却站在笼子边,没有跟上来,只是小声地呜呜着。猫回头,看向笼子里那个一动不动的小女孩。
“喵,她已经死了。”猫平静地说。
海人愣了一下,伸手将小女孩从笼子里拎了出来。这才发现,小女孩的腹部被长刀捅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内脏都流了出来,早就因失血过多而死得不能再死。
他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地将小女孩的尸体放回笼子里,然后转身,默默地跟上了猫,离开了这个人间地狱。
出了地牢,猫的杀意并未平息。她带着重获新生的海人,对整个庄园展开了彻底的血洗。无论是看守、仆人,还是庄园主豢养的宠物——一只凶猛的猎豹和十几条训练有素的猎犬,无一幸免。里里外外,一个活物都没留下。
海人在血洗的过程中,中途闯进了一个房间,用蛮力撬开了一个厚重的保险柜。里面是堆积如山的金条、宝石和钱币。他将所有能装东西的袋子都塞满,最后背起一个巨大的皮革背包,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猫在掠夺的财物中,认出了几枚属于自己的金币。原来,海人是追着这些金币的线索,才一路找到了这里,最终落入了陷阱。
确认庄园里再无一个喘气的活物后,猫突发奇想。它示意海人,将所有人的头颅都搬到庭院中央,堆成一座金字塔的形状。那只猎豹的头颅,被海人恭敬地放在了金字塔的顶端。
猫围着这座由人头和兽头堆砌而成的、散发着恐怖气息的金字塔,观赏了很长时间。她觉得,海人堆得挺好,造型独特,很有艺术感。于是,她决定原谅他之前“看丢金币”的废物行径。
在庭院的喷泉里,猫仔仔细细地清洗了自己沾染上的一点点血污,然后便带着海人离开了这座已经变成鬼域的庄园。
她们还有地方要去呢。
猫又带着海人折返回那个地下角斗场,将里面所有活着的人——无论是看守、观众还是其他囚犯——全部清理干净,然后,如法炮制,在角斗场的中央,又堆起了第二座人头金字塔。
做完这一切,小黑猫才心满意足地带着她的“小弟”,彻底消失在了城市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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