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117章
都是苦命人，**子也能理解，轻叹一声劝道：“姑娘，宁王殿下那是天上的龙凤，哪是我们能惦记的？忘了吧，就当是做了一场梦……”
说实话，**子在青楼待了半辈子，见过形形 ** 的人，却从没见过像李成攸那样的。
不管是粗鲁的还是客气的，其实都没把她们当回事，不过是寻个开心罢了。
只有李成攸，对她们尊重。
他竟然还顾及她们这些青楼女子的名声，不顾自己王爷的尊贵身份，带着厚礼登门道歉！
那天，姑娘们都哭了，**子也深受感动，她们甚至有些恍惚，原来青楼女子，也有人在意她们的名节？
可惜那天之后，李成攸再也没来过，姑娘们也只是在他婚礼那天，远远看了一眼。
她们无比羡慕花轿里的新娘，却也清楚，自己永远不会有那一天。迎亲队伍明明就从门前经过，那么近的距离，却仿佛远在天边。
司李李仍趴在桌上，望着河面发呆。
**子走近，几乎是恳求地说：“姑娘，你就当帮我一个忙，一定要见见这位贵客，这可是位大金主。”
司李李依旧沉默。她知道李成攸回来了，她还记得那个约定。
所以她不想见客，想把时间留出来，免得李成攸来时她抽不开身。
虽然李成攸这么久都没再来，可是……万一呢？
**子明白她的心思，但生意还得做，不然赚不到钱，上面一定会怪罪，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姑娘，咱们这一行，靠的就是年轻。你现在正当年华，真想奔个好前程，就多攒些钱，总比将来年纪大了没人理会强。千万别学我，年轻时糊涂……”
**子叹了口气，“妈妈我当年也动过真心，可结果呢？还不是被人骗光了积蓄？要不是那位大人赏识，恐怕我早就流落在最不堪的地方过活了……”
她紧握着司李李的手，近乎恳求地说：“李李，别叫妈妈为难，上头怪罪下来，谁都不好过。”
“好吧……”司李李知道今天逃不过，只得低声应下。
她心里明白，身在这样的地方，能保住清白已是不易，再奢望别的，就太贪心了。
“哎哟，真是懂事的好姑娘，我这就去安排，你先收拾收拾。”
**子喜出望外，赶忙叫人准备雅间，摆上酒菜。
李成攸并不着急，只静 ** 在房中等待。
不久，门被推开，一道清丽身影走了进来。
在看到房中客人的那一刻，司李李忽然愣住，神情恍惚。
…………………………………………
“这位想必就是司李李姑娘了，果然如天仙下凡。”李成攸含笑赞道。
司李李这才回过神，依礼微微一福。
她觉得十分奇怪。虽然眼前的人样貌声音都完全陌生，应是初见，却莫名有种熟悉之感。
司李李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尤其在进门那一瞬，还未看清对方容貌，那高大的身形，竟与她记忆中的某人几乎重叠。
‘也许是我太想他了吧……’
她心中苦涩。
她觉得自己真傻，竟会为一个只见过两面的人如此失神，甚至只因为眼前之人有三分像他，就乱了方寸。
“公子是想听曲，还是观舞？”
司李李语气清冷，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例行询问。
李成攸耳边不时传来她的情绪回响，心中颇有触动，却未表露，只点头道：“那就观舞吧。”
司李李轻轻点头，对随行的姑娘说：“抚琴吧。”
“不必。”李成攸抬手制止，随即起身向前，“我来抚琴。”
“公子竟会抚琴？”司李李面露讶异。
她见对方身形挺拔，气宇轩昂，分明是习武之人的模样，与抚琴弄弦的文人雅士相去甚远。
若是击鼓鸣金倒还相称，可抚琴讲究的是指法精妙，绝非力气大就能驾驭。
但客人的请求不便推辞，她便示意随行乐师退下。
“略通皮毛。”李成攸从容落座，修长手指轻抚琴弦。
琴音流转，如清泉漱石，又似春风拂柳。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气中绘出一幅诗情画意的景致。
司李李怔住了，恍若置身青山绿水间，耳畔鸟鸣啁啾，溪水潺潺，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淡淡花香。
这般精湛琴艺，岂是略通皮毛可言？
“请姑娘献舞。”李成攸温声提醒。
司李李这才回过神来。
今日她一袭红衣胜火，这颜色像极了嫁衣，是她近来最钟爱的装束。
她翩然起舞，腰肢柔软如柳，裙裾翻飞似蝶，每一个转身都美得令人心醉。
纵然是不懂舞艺之人，也能感受到这舞姿的曼妙。
只是舞者似乎心事重重，身形虽在舞动，神思却已飘向远方。
【司李李思念+700！】
李成攸指下琴音未歇，曲调时而婉转，时而激昂。
这手琴艺本是系统商城所换，花费不多却效果显著。
司李李随着琴音变换舞步，看似心不在焉，实则已沉浸其中。
对她而言，这舞更像是跳给心中惦念之人。
李成攸静静欣赏，目光温柔。
一曲终了，他轻声笑道：“姐姐跳得真美。”
那声音清朗中带着几分稚气，熟悉得令人心颤。
'是他！'
司李李猛然抬头，美眸中满是惊诧。
'不，不是他......'
她心绪纷乱，眼前之人容貌陌生，却总让她产生错觉。
正在疑惑时，李成攸抬手轻抚下颌，缓缓揭下一张精致的 ** 面具，露出了原本的容颜。
“真的是你！”司李李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呼吸不由得一滞。
心跳越来越快，她几乎想立刻扑上前去，却还是强自按捺住了。
身为暗探，她比青楼女子更身不由己，她没有任性的资格，必须克制自己的情感。
“你……怎么会来这里……”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
有些情感终究藏不住，即便她努力维持冷静，那颤抖的语调仍泄露了真心。
李成攸温柔地看着她，含笑道：“其实早就想来，只是不太方便。”
‘他没有忘记我！’司李李心头一热。
在苦苦等待的日子里，她不知暗暗怨过他多少次，可只这一句话，所有不满便瞬间消散。
她身子轻轻颤抖，几乎压抑不住满心的爱意与思念。
女人终究是感性的，再如何坚强，一旦动了情，眼里心里便只装得下那一个人。
司李李也明白，李成攸很忙，新婚燕尔，自然要多陪妻子，不便来此。何况他不久就挂帅出征，这两日才回京，能这时来找她，已见真心。
她不是不懂事的女子，心中既感动，却也有些不解。
“你刚回来，怎么不多陪陪夫人？这时候来找我，会不会不太好？”
她仍是体贴的，即便思念，也先替他考虑。
李成攸轻轻摇头，无奈一笑：“其实是夫人让我来的。”
“？”司李李愣住了。
李成攸继续道：“昨日夫人就催我来，只是我刚回京便来醉仙居不太妥当，所以今日才来。”
“骗人。”司李李摇头，根本不信。
她也是女子，天下哪有妻子会主动让丈夫来青楼的？
李成攸笑了笑：“我没骗你，从前我就说过，她会让我来找你。”
“这不可能。”司李李仍是不信，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面具上，“若真是王妃要你来，你又何必易容？”
她是个聪慧的女子，否则也不会在京城潜伏至今。
李成攸神色坦然，从容答道：“夫人虽同意，但京城人多眼杂，若被人认出，难免惹来非议，自然要谨慎些，免得麻烦。”
司李李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然而观察许久，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坦然。
“你没有骗我？”司李李难掩惊讶。
“当然没有。”
“那……是你与夫人感情不和？”
“我们感情很好，青梅竹马，情意深厚。”
司李李更加困惑了，不由得轻轻蹙起黛眉：“既然情深意重，她怎会舍得让你来青楼寻别的女子？”
“这个……”李成攸摸了摸下巴，略显尴尬地答道：“其实是她觉得太过劳累，想请你分担一些。”
这话确实令人难以启齿，即便是李成攸也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司李李初时一怔，尚未明白，但她毕竟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很快便反应过来，轻啐一口道：“呸，没想到你竟是个不正经的！”
【司李李害羞+800！】
【司李李心动+800！】
果然，女子也难免口是心非。
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里却……
司李李脸颊泛红，低下头去，却忍不住悄悄抬眼，打量李成攸那健壮的身形。虽然他衣着宽松，但那宽阔的肩膀与结实的肌肉，仍透出几分野性的力量。
‘他当真如此厉害？竟让妻子主动寻求外援？’司李李心中暗惊。
李成攸连忙解释：“你别误会，我并非轻浮之人，也并非将你视作工具，只是单纯想见你一面……我还为你准备了礼物。”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只精巧的木盒，递了过去。
司李李接过木盒，好奇地打开，一股独特的芬芳顿时扑面而来。
“这是……香露？”
这是一瓶香水，是李成攸从系统空间中兑换的，即便在他前世的世界也算得上是上等货，瓶身设计十分精美。在这个虽已有香水与玻璃的時代，这般款式司李李却从未见过。
“这是我从宋國带回来的，不知你是否喜欢。”
李成攸面不改色地说道，仿佛确有其事。
司李李手捧香水，脸上漾开欣喜的笑意。她虽出身名门，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珍奇，此刻仍不免感到惊艳。毕竟以这个时代的工艺，很难制作出如此精致的玻璃制品，更何况这香气别致，前调清雅，余韵绵长，独具一格。
“还有这个。”李成攸又从袖中取出一串项链。
这项链采用镂空工艺，一眼便知出自名家之手，精美非凡。
李成攸缓步上前，动作轻柔地为司李李戴上项链。
他真诚地赞叹：“这条项链，只有在你身上才不辜负它的美。”
司李李双颊微红，心中漾起一阵甜意。
等待了那么久，今日的重逢，终于将过往的委屈一扫而空。
她只愿时间能走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这份温暖停留得更久。
“对了，你的琴艺怎么会这么好？明明你还这么年轻……”司李李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
在她印象中，李成攸虽然温和体贴，但终究是习武之人，这般年纪就有如此修为，必然在武学上投入了大量心血。
可那样精湛的琴技，又岂是短时间能练成的？
“大概是我比较聪明吧。”李成攸笑了笑，语气轻松，“我会的东西还很多，只是平时不常显露。”
“真的？”司李李不由得心生好奇。
其实这一问已带着试探的意味，无论如何，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
李成攸却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笑非笑地反问：“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出卖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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