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章勿看3

宁鸢看着燕离匆匆跑向偏房的背影，又迎上燕迟审视的目光，忽然福了福身，声音软得像棉花：“世子是在担心我对燕离不利？”她抬起眼，眼底蒙着层水汽，“其实我留在府里，不过是觉得……燕离公子待我好，像亲人一样。”

“亲人？”燕迟挑眉，“姑娘倒是会攀关系。”

“是我说错了。”她立刻低下头，肩膀微微发颤，“我这种无家可归的人，哪配提‘亲人’二字。”

这时燕离端着水回来，正好听见这话，顿时急了：“阿鸢你别这么说！以后我护着你！”他把水递过去，又瞪了燕迟一眼，“哥你别总欺负她！”

燕迟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宁鸢接过水杯。

宁鸢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温水滑过喉咙，却暖不了心底那点凉。她忽然想起孙皓月，想起他总在深夜把她的手揣进自己怀里，怕她着凉。可那样的温柔，她腻了。

现在这样多好，一个把她当珍宝，一个把她当贼防，这拉扯的滋味，才够劲。

她喝完水，把杯子递还给燕离，轻声道：“夜深了，我先回去了。”转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燕迟正盯着自己的背影，那眼神里，除了警惕，似乎还藏着点别的什么。

庙会那日，燕离特意请了裁缝来府里，给宁鸢做了身藕荷色的罗裙，领口绣着细碎的兰草，衬得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愈发剔透。他亲自送她出府时，还笨拙地替她理了理鬓边的碎发：“人多，跟着我别走丢了。”

宁鸢仰头看他，阳光透过他半束的发丝落在脸上，暖得像层薄纱。她故意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得低低的：“要是丢了，公子会找我吗？”

燕离的耳尖腾地红了，攥着折扇的手指紧了紧：“当然……当然会。”

庙会上人声鼎沸，糖画儿的甜香混着脂粉气飘过来。燕离像护着稀世珍宝似的，一路替她挡开拥挤的人潮，买了串晶莹的糖葫芦递过来：“尝尝？甜的。”

宁鸢刚要接，手腕却被人攥住了。她心头一紧，转头看见个满脸横肉的汉子，正是那日醉春楼被燕迟吓退的恶霸之一。“小娘子，咱们又见面了。”那汉子笑得不怀好意，“那日被两个小子坏了好事，今日……”

话没说完，就被燕离推开了。他把宁鸢护在身后，虽然声音还有点发颤，却梗着脖子道：“光天化日，你敢放肆？”

“哟，又是你这小白脸。”恶霸嗤笑一声，扬手就要打过来。宁鸢眼疾手快，悄悄往燕离身后躲时，指尖在恶霸手腕上轻轻一点——那是她从药王谷学来的小把戏，能让人瞬间麻筋发软。

果然，恶霸的手刚扬到半空就垂了下去，满脸惊愕。燕离趁机拉着宁鸢往人群里跑，直到钻进条僻静的巷子才停下，两人都喘着气，相视一笑。

“刚才好险。”燕离拍着胸口，额角沁出细汗。

宁鸢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忽然踮起脚，替他擦了擦汗。指尖触到他皮肤的瞬间，燕离像被烫到似的僵住了，呼吸都忘了。

“公子真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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