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不可能还活着
“不如你现在就说说看，大小姐的死因是什么？人又葬在了何处？也好让大家判别一下，是否与我们京兆府仵作的验尸文案上所写的，一模一样。”
韩淑慧被萧府尹这番话说得哑口无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闪躲，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众人看着她这副心虚的模样，立马就明白事情绝对没有这位二小姐说的那么简单。
韩夫人和韩丞相瞧见女儿这副模样，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韩淑语的死，真的和淑慧有关？
可是韩淑语都已经死了，他们不能再让另一个女儿，尤其是他们最疼爱的女儿出事。
韩丞相心一横，不管周围百姓如何议论，依旧沉着脸维护道，“萧大人，注意你的言辞，休要在此胡说八道，诱导小女承认什么莫须有的罪名。”
韩夫人也跟着附和，“我女儿心地善良，只是不想我们伤心，才好心办了坏事，你们休想污蔑她。”
韩子杰和赵继礼还算理智，他们知道一味的沉默只会让人更加误会韩淑慧。
他们是相信韩淑慧的，所以这次他们并没有再盲目地急着维护她，而是劝她说出实情。
韩子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二姐，你就告诉我们，大姐到底是怎么死的？只要你说出来，自证清白，没有人能冤枉你。”
赵继礼也声音沙哑地恳求道，“淑慧，算我求你了，你就告诉我，淑语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韩淑慧见弟弟和夫君竟然也开始逼问自己，心中又气又急，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但她依旧不肯开口。
因为如果她撒谎，说出的死因定会和那份该死的文书上写的不一样，她的谎言就会被当场揭穿，到时候只会更惹人怀疑。
可如果说实话，那她虐死韩淑语的事情，很可能就会因此暴露。
如今这情况，她只能选择不说。
紧接着，韩淑慧捂着胸口，一副伤心欲绝喘不上气的样子，眼皮一翻，就朝着旁边的韩夫人怀里倒了过去。
“淑慧！”
韩夫人和韩丞相顿时慌乱起来，心疼地呼唤着女儿的名字。
韩子杰和赵继礼看到韩淑慧竟然哭晕了过去，心中升起愧疚，也连忙关切地围了上去。
萧府尹看着这一幕，再次被气笑了。
就韩淑慧这拙劣的演技，在他这个断案无数的京兆府尹看来，简直漏洞百出，连燕王府那只新来的大黑狗都比她会演。
萧府尹默默地对身旁的衙役低声吩咐了几句。
不一会儿，那名衙役就提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快步走了回来，二话不说，就将满满一桶凉水朝韩淑慧泼了过去。
“哗啦——”
“啊！哪个不长眼的……”
冰冷的凉水兜头而下，假装昏迷的韩淑慧被冻得一个激灵，瞬间就“醒”了过来，一句脏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她旁边的韩丞相、韩夫人、韩子杰和赵继礼也全都被淋了个透心凉，一个个狼狈不堪。
“萧远，你放肆！”韩丞相气得破口大骂，“你竟敢让手下用水泼本相和夫人，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王法了！”
萧府尹却再次露出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无辜表情。
“丞相大人，您这可是又冤枉下官了，下官是担心二小姐昏厥时间过长，万一醒不过来就不好了，这才出此下策让人泼水救她，下官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心啊！”
“而且，您就说二小姐现在醒没醒吧？她现在不仅人醒了，还能骂脏话了，这可比刚才那哭哭啼啼的样子要精神多了。”
众人听后，齐刷刷地看向韩淑慧。
只见她虽然浑身湿透，发丝凌乱，但那张脸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中气十足的样子，确实比刚才看起来“健康”多了。
一时间，所有人竟都无法反驳萧府尹的话。
韩淑慧更是被萧府尹气得一时语塞，“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
萧府尹看着她那副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心里偷着乐。
这才哪到哪儿啊，大的还在后头呢。
他收起脸上的笑意，神情严肃地再次开口，“二小姐，现在可否告诉本官，大小姐的真正死因了？”
韩淑慧依旧不敢回答，又想故技重施，哭哭啼啼地就要再次晕过去。
可她却突然看见，萧府尹身后的衙役们，不知何时已经站成了一排，每个人手里还都提着一个装满了水的木桶。
萧府尹笑眯眯地看着她，“二小姐，您尽管晕，水管够，保证让您不用担心晕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晕了咱就泼，醒了咱再问，我们京兆府对这套流程那可是相当熟练了。”
韩淑慧，“……”
众人，“……”
韩淑慧一时间骑虎难下，脸色就跟那调色盘似的，不同颜色换着来。
就在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毫无预兆地暗了下来。
众人疑惑地抬头望去，只见天上的太阳正在被一片巨大的阴影一点点吞噬，光芒迅速消退，白昼竟在转瞬间变成了黑夜。
人群中也开始发出一声声惊恐的尖叫。
“不好，是天狗食日！”
“此乃大凶之兆，定是有灾星作祟！”
就在众人惊慌失措以为末日降临之时，一个红衣女子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
她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飘飘地落在了丞相府的大门前，双脚离地，悬浮于半空之中。
那女子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依稀看到她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痕，一身红衣被鲜血浸透，散发着浓郁的血腥味。
“鬼啊！”
胆小的百姓被这恐怖的一幕吓得尖叫着四散逃窜。
胆子大一些的，也吓得双腿发软，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而韩淑慧在看清那红衣女子面容时，更是吓得魂飞天外，整个人瘫软在地，瞳孔因极度的恐惧而骤然紧缩。
她不敢直视那个半空中的身影，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摇着头，嘴里不断地惊恐呢喃着。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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