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无权限
乔熙回到丽佳酒店时，已是深夜。金晏熙和露露玩得尽兴，喝得酩酊大醉。她费了些力气将两人各自送回房间安顿好，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自己的套房。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昏黄的光线勾勒出她略显倦怠的身影。她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打开电脑，屏幕的冷光映着她专注的脸庞，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查阅着资料。
万籁俱寂中，搁在桌边的手机屏幕骤然亮起，在昏暗的环境里显得格外刺目。来电显示闪烁着两个字：
**大叔！**
乔熙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脸上漾开柔和的笑意。她立刻划开屏幕，点开了视频通话。
“忙完了？”她轻声问，声音带着一丝熬夜后的沙哑。
屏幕那端的党雷靠在椅背上，抬手疲惫地捏了捏鼻梁：“嗯。你怎么还在工作？”他深邃的目光透过屏幕，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倦意。
“看会儿资料，”乔熙调整了下坐姿，让灯光更柔和地打在脸上，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顺便……在等你的电话呀。”
党雷的嘴角微微上扬：“哪天回来？”
“明天参加完宴会，下午就直接回淮州。”乔熙回答。
“那我过几天去淮州找你？”党雷提议。
乔熙挑眉：“干嘛来？”
党雷的声音低沉而认真：“你不是说要带乔喆去看大嫂吗？正好，我们一起去看看你。”他巧妙地用了“我们”，将乔喆也包含了进去。
提到大嫂，乔熙的神色也凝重了些：“大嫂身体……最近怎么样？”
党雷的眼神暗了暗，语气沉重：“听我哥说，时好时坏，反反复复的。”他顿了顿，补充道，“主要还是心病。”
乔熙沉默地点点头，片刻后说道：“明天这个宴会聚集了不少医药界的翘楚，我留意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专家或者治疗方案可以了解一下。”
“嗯，辛苦你了。不过……”党雷轻轻叹了口气，“心病还需心药医。”
乔熙没再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看着党雷脸上的疲惫，催促道：“快睡觉吧！熬夜会加速衰老的，大叔！”
党雷低笑一声：“那你呢？”
“我？”乔熙眨眨眼，露出一个带着点狡黠又可爱的笑容，“我就是在等你的晚安电话呀，现在就要睡了！”她对着屏幕做了个睡觉的手势。
“好，晚安。”党雷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片刻，才切断了视频。
屏幕暗下去，房间里只剩下电脑的光和窗外的城市微光。乔熙脸上的笑意淡去，视线重新落回电脑屏幕——上面正显示着“仁寿堂医院”的官方网站主页。
第二天的商业宴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露露展现出惊人的社交能力，像一只灵巧的蝴蝶，在各大医药世家子弟、企业高管之间穿梭攀谈。一场宴会下来，省内主要医药企业的基本情况和最新动态，已被她不动声色地收集整理得七七八八。
回程的车上，露露一边揉着笑僵的脸颊，一边条理清晰地向乔熙汇报着梳理过的行业现状。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神情一肃，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乔熙！你知道仁寿堂医院……它最核心的业务是什么吗？”
乔熙正闭目养神，闻言睁开眼，带着一丝疑惑：“看他们官网宣传，不就是一家综合实力不错的专科医院吗？有什么特别？”
露露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揭示秘密的神秘感：“它比普通的专科医院，多了一个非常特别的科室——精神治疗科！”
乔熙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精神科？很多医院都有啊，这有什么问题？”
“不！”露露用力摇头，表情异常严肃，“普通的医院精神科只是其中一个部门。但仁寿堂，它有一整栋独立的大楼，是完全封闭管理、专门收治严重精神障碍患者的区域！”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在强调这个信息的重量，清晰地吐出三个字：“俗称——精神病院！”
乔熙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她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如果……这家医院在业内口碑良好，运营合规，没有重大的医疗事故或伦理问题，那么它经营什么专科，对我们的投资决策影响应该不大吧？” 她的语气带着审慎的评估。
露露立刻点头：“目前公开层面，确实没有发现它有任何违规记录或重大负面新闻。”
乔熙的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城市夜景，指尖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敲击：“好。放假回来，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荣泰集团这些年与仁寿堂医院所有合作的详细资料，全部整理出来给我。”
露露闻言，脸上却露出一丝为难：“乔熙……这正是我要说的另一件怪事。”
她看着乔熙，语气带着困惑和警觉，“这段时间我在公司梳理客户档案，发现几乎所有重要客户的资料我都有权限调阅——唯独仁寿堂医院的，被设置了最高级别的访问限制！我完全看不到！”
乔熙的瞳孔微微一缩。车内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她沉默了片刻，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只说了一句：
“我知道了。”
露露小心翼翼地追问：“那……我们和仁寿堂的合同到今年年底就到期了。续约的事情……还考虑吗？”
乔熙没有回答。她只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深沉的夜色，侧脸在路灯明灭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凝重。车子平稳地驶向露露家的方向，一路无言。
直到抵达目的地，乔熙才轻声开口：“到了，回去好好休息。”
露露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推门下车，目送着乔熙的车融入夜色，消失在街道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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