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狐假虎威
好呀，好一个狐假虎威，要不是爷爷就在楼上——
后槽牙咬得咯嘣响，在顾姣姣关切的目光里，霍天祈冷冷勾唇，目光冲向年今月：“你还不知道吧，你身边这个男人，手上可沾了不少血呢。”
“霍天祈，你住口！”
“被我戳到痛处了？今月，你看，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他就是个杀人狂魔，我最心爱的那条狗，就是被他虐杀的！”
顾姣姣配合地张大嘴。
“你，你竟然虐杀小动物，你好狠的心！”
“年今月，你说，他小时候杀狗，长大了，会不会杀人啊，你离他这样近，有朝一日，你会不会被一刀抹了脖子？”
霍天祈的脸上尽是狰狞。
“说够了吗？”
他预料的后怕、恐惧，丁点儿没在年今月脸上看到。
她平静，淡然，安宁到仿佛活在另一个空间。
“年今月，你聋了？”
“那又如何？总比某些人人面兽心要好！”
“年今月，你疯了，他很有可能杀人！他是杀人犯！”霍天祈瞪眼。
“那也是某些人找死。”
“年今月，你……”
她还是年今月吗？堂堂年家大小姐，温柔恬静的旗袍美人儿，变成疯子了？
他惊悚地后退两步。
年今月侧头，“不是要留宿？还不带我上楼？”
血液凝结，浑身冰凉的霍宴忱恍惚地看着她。
“我累了，我需要休息。”
霍宴忱忙拉起她的手，带她回房。
两人走在旋转楼梯上，背后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年今月，你会后悔的！到时候你来求我，我可不会帮你！”
年今月步履坦然，甚至主动挽起身边人的胳膊，还侧头冲他笑。
霍天祈想象里的世界，就在这一瞬间，炸开了花。
“天祈？天祈你怎么了？”顾姣姣慌了手脚，急得推了人好几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霍天祈呢喃着，眼神空洞。
“天祈，你说什么？”
房间里，年今月轻车熟路地走了进去。
“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吗？”她说。
“当然可以，只是……没有你能穿的衣服。”
“可以借给我穿吗？”
“我的吗？”
霍宴忱震惊。
“你房间里还有别的女人的衣服？”
“怎么可能，我给你找新的。”
年今月接过崭新的，阿姨清洗过的，带着淡淡清香的短裤和衬衫，进了浴室。
霍宴忱守在外边，也换上了家居服。
他坐在床上，两手置于双膝，心跳随着浴室里“哗啦哗啦”的水声，演奏起来。
“吱呀”，门开了。
“你不洗澡吗？”
霍宴忱猛然醒神，起身就往浴室走。
过于挺拔的身板此时如同僵硬的木，年今月看得直笑。
霍宴忱出来时，年今月正在吹头发。
他走过去，“我来吧。”
年今月递了过去。
淡淡地“嗡嗡”声里，霍宴忱道：“不害怕吗？”
“怕什么？跟你独处一室？”年今月扭过头，有些冷淡的脸上，上抬的眼睑和张合的嘴唇让她显出些许俏皮，“你难道真的会杀了我？”
嘴唇抿成一条线，霍宴忱眼底晦暗。
“不会。”他答得斩钉截铁。
“那我为什么要怕？”
她太坦然，太淡定，霍宴忱心里生出怀疑。
“别七想八想了，霍天祈嘴里的，我一个字都不信。”
原来不是因为信任他……
霍宴忱心里闪过失落。
“想要知道真相吗？”
“可以吗？如果要揭开你的伤疤，那我……呀，你身上的伤……”年今月惊呼。
面前的男人脱掉了裹身的浴袍，缠绕于手臂和结实躯干上的深深伤痕刺一样跃入眼底。
“怎么会这样？”
年今月抬起手，在虚空抚摸依旧狰狞可怖的伤口。
这些伤看起来有年头了，增生瘢痕覆盖在伤口上，微微凸起，颜色暗红。
“狗咬的。”
“他竟然放狗咬你？”
稍一思索，年今月就料想到了霍宴忱曾遭遇的险境。
放狗咬人，霍天祈那渣滓做得出来。
“还疼吗？”
迟疑片刻，年今月的手落在瘢痕上，柔和的风一样掠过。
霍宴忱本不想吓着她，等年今月看清了，就把浴袍穿严实，将伤痕挡起。
“他真该死。”
凶狠的话从年今月嘴里说出来，霍宴忱觉得她可怜可爱极了，一度很想抱她。
他张开手臂，顺从本心地做了。
年今月顺从地依偎着他，还抬臂环上他的腰。
“他会遭报应的。”
霍宴忱低下头。
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在怀中女孩儿的发顶落下亲吻。
能抱一抱，他已经很知足了。
“今月，谢谢你愿意听我解释。”
“难道不是应该的吗？我们是盟友。”
“盟友？”
“暂时结盟，共同对敌，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年今月攥着拳说。
冷淡娇俏的脸上满是义愤填膺，霍宴忱就快控制不住亲吻她的邪恶念头，他移开视线，逼着自己盯着床头的挂画。
“我不想伤那条狗，可当时……”
“不要解释了，我都明白。”
“今月，谢谢你。”
年今月“噗嗤”一声，“今天你好像总是谢我，我又没做什么。”
“已经很多了。”
从那年，到现在，今月，哪怕你我只是陌生人，你待我，都是最纯净，最好的。
霍宴忱在心里默默道。
“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
年今月点头。
“我睡地上。”霍宴忱很自觉。
他房里的床很小，睡两个人，略显拥挤。
年今月也没客气。
翌日清晨，老爷子吃完早饭去遛弯，赵曼也不在。
顾姣姣把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霍宴忱和年今月一下来，老夫人立马甩脸。
“奶奶，你别这样。”
“姣姣，你就是太单纯了，那些脏的臭的才来欺负你，奶奶能保护你多久，你得自己立起来。”老夫人谆谆教诲。
顾姣姣灵动地吐吐舌头，很是俏皮。
“你啊你，你让奶奶怎么放心得下。”
“奶奶~”撒着娇，顾姣姣埋进老夫人膝头，一副长慈孙孝的模样。
保姆走过来，“老夫人，孙少爷，顾小姐，早点准备好了。”
“那就开饭。”
餐桌上，老夫人视霍宴忱和年今月于无物，只专注对霍天祈和顾姣姣话家常。
突然，老夫人特地扫了一眼年今月，道：“姣姣，你怀了身子，在外面住，奶奶不放心，你干脆搬进来，跟天祈一块儿。”
“奶奶，您别乱点鸳鸯谱了。”
老夫人白他：“这没你说话的份儿，我问姣姣呢。”
霍天祈直皱眉。
“姣姣，你跟奶奶说，到底愿不愿意？”
顾姣姣看了看霍天祈，最后定定地看向年今月。
奶奶更不满意了，“姣姣，你看她做什么，她又不是天祈的女朋友，你只管告诉奶奶，奶奶给你做主。”
“奶奶，还是不要了，我跟天祈……我们一直都是好朋友。”
老夫人横眉竖眼：“你们懵谁呢？好朋友？你们现在的年轻人，都开放到跟好朋友怀孕生孩子了？”
顾姣姣脸色一白：“奶奶，不是的，孩子……天祈说了，孩子就留在霍家，霍家也能照顾好他。”
“那你呢，你怎么办？”老夫人心里的气都快顶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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