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心里有你
想到他苦难的幼时，年今月心中愈发心疼。
看着病床上人的眼神，也越发怜爱。
只是，盯得久了，竟出了神。
“今月，你不懂，病弱的帅哥才是人间极品，那苍白的脸蛋，皱紧的眉，啧啧啧。”
林薇薇曾经的“豪言壮语”生猛地灌进脑子，年今月低下头，脸蛋不用摸，都是热滚滚的。
年今月，你疯了不成！
竟然对着病人……
她正暗自唾弃着，伴随着“嗡嗡”的振动，刺耳的手机铃声惊得年今月一颤。
过了几秒，铃声停止，她松了口气。
打一通就停止了，应该不是急事。
可铃声只停顿了两三秒，又咋咋呼呼地响起来，连响三遍。
贸然接别人的电话，还是异性的，这很不礼貌，可万一是要紧事呢？
她迟疑地拿起手机，屏幕立即亮起，有锁屏，但是不耽误接电话。
她“喂”了一声，对面呼吸都仿佛停顿了。
顿了几秒，才道：“夫人？”
“我不是。”
“好的夫人，霍总在吗？”
年今月：……
她想起了吴医生，他们这些人，都听不懂话吗？
年今月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他昏倒了，在医院。”
对面立刻传来桌椅移位的“滋啦”声。
“夫人，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从放下电话到见到人，中间用时绝对不超过半小时。
年今月看了眼时间，现在是凌晨十二点半。
她打量着陈助理，人走近了，浓郁苦涩的咖啡香气扑面而来。
她礼貌地后退半步，陈助没看见，颔首喊了句“夫人”，就急匆匆进了病房。
“霍总，你怎么成这样了？”
年今月蹙眉：“陈助理，你先冷静，具体的情况……”
她简单说了一遍。
“该死的霍家人！”陈助理只冷静了几秒，突然爆发。
“病人需要休息，禁止喧哗。”被招惹来的护士不满道。
“抱歉，我会注意的。”
护士走了，陈助理深吸一口气，特地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才道：“夫人，今晚辛苦你了，以后霍总要是再晕倒，你只管打电话给我，我来处理。”
夫人瘦瘦弱弱的，是怎么把霍总弄来的？
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秋夜多凉啊。
“夫人，我来照看霍总，您回去休息吧，换身衣服。”
“不用了，医院里不冷。”
“夫人，你还是回去吧，我身强力壮，霍总要是醒了，我也能照应。”
陈助理坚持，年今月也没办法，却也没有离开。
“夫人，您是……担心霍总吗？”
不等年今月回答，陈助理又道：“瞧我，说什么呢，您是霍总的妻子，怎么会不担心呢。”
陈助理咕哝两声，还特地瞄了年今月一眼。
“陈助，有话直说无妨。”
陈助理咳嗽两声：“夫人，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霍总的胃病，纯是饿出来的，那些霍家人，都不把霍总当人看，吃口饭还得看人脸色，霍总早年难啊。”
她很是感慨。
“他在霍家的事情，你知道？”
“夫人，其实我也只是清楚一部分，就这些细枝末节，也够我瞧不起霍家人的。”
陈助理打开了话匣，全然不见从前的稳重和可靠。
大冬天把人从房子里赶出来，冻得人昏死过去。
酷暑天，让人在院子里干活，还不给喝水，生生把人身上的水和血都快熬干了。
最难熬的，就是不给饭。
“夫人，你是不知道，霍总那时候，好几天吃不上一顿饭都是常事，才几岁的孩子，霍家人真是心狠，那个霍天祈最不是个东西！”
陈助理戛然而止。
坏了，霍天祈之前好像是夫人的未婚夫，两人感情还很好。
他小心翼翼地觑了年今月一眼，绞尽脑汁想着找补。
“他确实不是个东西。”
陈助理讪讪一笑，不再提这茬了。
病房里静得他心慌，他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怀里抱了一个两床干净的毯子，还买了份夜宵。
年今月道了谢，简单吃了一点儿，就躺到沙发上，准备睡了。
早上，陈助理正拄着下巴打瞌睡，一道目光射来，他猛地一哆嗦，立即睁开眼皮。
他晃了下神，忙起身道：“霍总，你醒了？”
“医生，护士，病人醒了，医……”
陈助低下头，他沿着霍宴忱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臂往上，眨了眨眼：“霍总？”
“今月呢？她人呢？”
陈助：……
一醒来就夫人长夫人短的？
单身狗没吃早餐，狗粮倒是吃得饱饱的。
“霍总，你先别急，夫人刚刚走，回去给你煲汤。”
“刚走？”
“我送夫人下楼的，霍总，你先冷静，我去叫医生，过会儿我再给夫人打个电话，夫人要是知道你醒来了，一定很高兴。”
吴医生熬了一宿，也没敢走，给霍宴忱做了精细的检查，确认他暂时没有大碍了，才放心离去。
陈助理关好门，后背突然一凉。
“鬼鬼祟祟，你又胡说八道什么了？”
“没有的霍总，我哪儿敢。”
转过身，陈助理埋下头，眼神乱飘。
“说实话。”
陈助理弯下腰，“对不起霍总，我又多嘴了。”
霍宴忱无奈。
陈助理哪里都好，办事牢靠，为人正直，可就有一点，一旦跟人混熟了，就容易口无遮拦。
“说!”
这时候，霍宴忱不像病人，中气十足的。
“霍总，我就只说了你在霍家吃的苦头，再没别的了，霍总，我发誓。”
陈助理缩了下脖子。
“对不起霍总，我失言了，我愿意接受惩罚。”
之前霍总就说，要是他再管不住嘴，就扣工资和奖金。
陈助理心痛极了。
“她什么表现？”
陈助理愣了一下，赶紧道：“霍总，夫人可心疼你了，那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可见夫人对霍总用情至深。”
“又胡言乱语。”
“霍总，我说的都是实话。”陈助理急急道。
他偷偷抬头，却见床上人翘着嘴角，哪有生气的迹象。
他挺起腰，心里嘀咕，高兴就高兴，藏着掖着的，吓死他了。
“霍总，我的工资……”
“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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