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短暂苏醒的光明女神
就在莉希·圣辉于心中庆祝自己大赢特赢，并心安理得地让安妮搀扶着走向马车时。
在主物质世界（诸神大陆）之上，那凡人无法轻易触及的无尽星界之中……
一座被无穷无尽的圣光所笼罩的辉煌神国深处，最核心的秘藏圣所里。
无数由信仰之力构筑，流淌着规则符文的能量脉络轻微地震荡了一下。
源头连接神国核心信仰池的一缕信仰洪流被精准地引动了。
这动静如同投入平静心湖的一颗小石子，虽不剧烈，却足以惊醒短暂沉眠的伟大存在。
神座之上，无尽光芒的中心。
背生十二道无瑕圣光羽翼的完美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
祂，正是众光之源，神圣真主，永恒圣光——光明女神·薇欧提雅。
“方才……是何事惊扰？”
一道轻柔空灵，仿佛无数神圣低语合成的女声在空旷而神圣的殿堂内响起，带着一丝刚从漫长混沌中挣脱出来的迷茫。
祂那清澈得能映照万物的神念，几乎是本能地顺着那缕被引动的庞大信仰之力回溯而去。
这信仰之力纯净无瑕，磅礴浩瀚，正是她本源神力的象征，源自亿万万信徒无数年的虔诚供奉。
而能不经她主动赐予就如此精确，如此顺畅地大规模引动她核心神力的存在，在这主物质界，唯有一人……
瞬间，回溯完成。
迷雾林地边缘的景象清晰无比地倒映在薇欧提雅的神眸之中。
那个被圣骑士安妮如珍宝般护在身侧，看似虚弱疲惫，实则心潮澎湃的小小身影——莉希·圣辉。
以及莉希体内那正与她浩瀚神力发生微妙共鸣的灵魂印记。
祂看到了莉希如何发现那异常空间，如何试图探查，又如何……
“胆大包天”地以自身为“锚点”和“通道”，一口气抽走了整整一万单位精纯无比的祂的信仰之力，去扫描并强行锚定、剥离了一个无主的碎片空间，将其制成了那个闪烁着星光的“副本水晶”。
整个过程如同电影般在女神面前快速回放。
“……”
薇欧提雅那完美无瑕的，仿若光玉雕琢而成的脸庞上，露出一丝极其细微的无奈。
那表情，就像一个发现自己最调皮、最宠溺的女儿偷偷拿了自己珍藏多年的珠宝匣去“买”了一大堆玩具，结果发现这玩具还算新奇有趣时的母亲。
“原来是这个小家伙……”
薇欧提雅低语，声音里没有丝毫责怪或不满，反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宠溺与关切。
因为莉希对祂而言，从来就不只是一个单纯的神选圣女。
她是真的将莉希视作自己的孩子，一个血脉虽不源于祂，但形态与祂相关，存在意义深系于祂的特殊女儿。
薇欧提雅能清晰地感知到莉希此刻体内因为一次性“代理”调动过于庞大的神力而产生的负荷与疲惫感。
那份疲惫并非作假，虽然精神上是亢奋的，但身体如同超负荷运行的导管，确实需要休息。
这情况让女神的心念微微一动。
“真是个莽撞又大胆的小调皮。”
薇欧提雅在神座上微微摇头，璀璨的金色长发如星河般流淌。
“动用我的神力，胆子倒是不小……”
话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中哪里找得到半分真正的训斥？
全是“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的慈母式嗔怪。
祂甚至没有切断莉希对自身信仰储备的调用权限。
这份权能本就是伴随“神选圣女”身份烙印在莉希灵魂深处的至高印记赋予的，是信任，也是责任。
薇欧提雅清醒的意志清晰地知晓了这一切，她只是……默许了。
在感受到莉希灵魂中的那股疲惫感时，一缕无法被察觉的神性光华无声无息地顺着信仰的联系流淌而下。
它轻柔地抚过莉希疲惫的灵魂深处，如同最温暖的泉水，悄无声息地滋养着她，缓解着那份不易察觉的暗伤。
这缕神力柔和至极，连守护在侧的安妮，甚至是莉希自己都未曾察觉分毫。
（莉希无法察觉，但是游戏系统会）
做完这一切，薇欧提雅那双能洞悉万物的湛蓝眼眸，再次投向了莉希袖中隐藏的那枚“副本水晶·星之彩”。
“来自于群星的色彩，与世界发生了弥合，从而诞生出来的亚空间……”
薇欧提雅的神念瞬间解析了水晶的核心信息。
“这想法……倒是有趣。”
祂看到了莉希之前脑海中对“天选者”的规划，看到了她“割韭菜”的宏伟蓝图。
虽然对于目前的女神而言，玩家的存在方式和概念还有些模糊不清。
（过去的伤势让女神的部分记忆暂时处于沉寂之中，且游戏系统高于主神半个位格）
但莉希渴望借此壮大教会，引导秩序的意图却清晰地传递了过来。
薇欧提雅的目光变得深邃而温和。
“想做，便去做吧，我的孩子……”祂在心中低语。
“用这小小的‘水晶’去吸引那些‘天选者’，无论他们来自何方，只要能为这个世界点燃新的希望之火……”
在薇欧提雅看来，莉希这次的“鲁莽”之举，反倒让这枚水晶附带了一丝属于祂的神力气息，如同一个隐形的“加护”印记。
这或许是一件好事。
然而，清醒终有尽头。
在星界潮汐再次到来之前，祂与众神依旧无法处于长时间的清醒状态。
薇欧提雅清晰无比地感觉到，维持主物质世界稳定架构所带来的庞大负荷，以及与诸神大宇宙之外邪神对抗的消耗此刻正如同厚重的潮汐再次涌上，试图将祂的神智拉回那无意识的守护沉眠。
“愿光明护佑你，我的女儿……”
在意识被无尽混沌吞没的最后一瞬，女神那空灵的神念带着最深切的关怀与纵容，再次抚过莉希的灵魂，如同一个无声的道别与祝福。
随之而来的，是薇欧提雅口中一句几乎无法被任何力量捕捉到的的无奈轻叹：
“……小莉希，下次要用，记得提前在心里告诉我一声……”
说完，仿佛耗尽最后的清醒力气，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眸缓缓阖上。
十二对光翼的光芒也随之收敛，回归到深沉的沉寂状态。
连带着神国也恢复了无意识运转的光辉。
地上，刚刚被安妮小心翼翼扶上马车的莉希突然没来由地觉得灵魂深处传来一丝极其温暖舒适的暖流，扫清了那点被庞大信仰之力冲刷后的疲惫滞涩感。
“嗯？” 她有些疑惑地摸了摸胸口，感觉好奇怪，但又说不出具体怪在哪里。
“殿下？” 安妮担忧地看着她的动作。
“……没什么，安妮。” 莉希回过神来，把那点奇怪感觉抛到脑后，脸上重新扬起略带疲惫的微笑。
“就是突然觉得好多了，可能是女神的余泽庇护吧。”
她随口找了个最合理的解释，却是没有察觉到系统光幕的字幕刷新。
“这定是女神对殿下的恩宠！”
安妮对此深信不疑，文书官修斯更是用力点头，在羊皮纸上奋笔疾书。
“……圣女显圣之后，神恩余晖，抚慰身心，此乃眷顾尤深之铁证……”
莉希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安妮无微不至的照顾和骑士们的肃然敬畏，小手则是默默地将水晶收回系统空间。
只是那枚水晶内部旋转的星辰微光深处，似乎隐有一丝纯粹无瑕的金色神辉悄然流转。
那是来自一位纵容的母亲，对调皮却充满希望的女儿一次无声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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