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rua!
“好,好,都听我们小莉希的。”
玛莎率先回过神来,她温柔地对着笑了笑,伸手轻轻握住了卡西奥多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仿佛在寻求支撑。
“我们这就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特别的礼物’。”
两人相携走向木箱,脚步都比平时慢了几分。
越是靠近,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到令人心痛的气息就越是清晰。
玛莎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卡西奥多的眼中也是浮现出一抹悲伤。
莉希见状,悄悄吐了吐舌头,蹑手蹑脚地溜到房间的角落,躲在了厚重的窗帘后面,只露出一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紧张又兴奋地注视着一切。
两人站在箱子面前,彼此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由卡西奥多打开了外面的第一层箱子。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另一层箱子,以此箱子上用鹅卵石压着的信件。
那信件的纸张异常洁白,仿佛带着某种圣洁的光泽,却又隐隐透出一股令人心碎的忧伤。
信封上,用熟悉的笔迹写着寥寥几个字。
那熟悉的字迹,是卡西奥多和玛莎刻在灵魂深处的,属于他们女儿莉莉安的笔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卡西奥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颤抖着,却迟迟不敢触碰那封信。
玛莎的身体开始颤抖,仿佛是恐惧,恐惧着脑海中最深处的痛苦记忆。
箱子内,默默地计算着时间的莉莉安心跳的速度也是越来越快。
五分钟的时间,在这极致的悲伤中,显得格外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
终于,卡西奥多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颤抖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极其缓慢地向那封信探去。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信纸的刹那——
砰!
内层的箱盖猛地被从里面顶开。
一个小小的白团子如同破茧的蝴蝶般,“唰”地一下从箱子中站了起来。
“┗|`O′|┛ 嗷~~”
“突然出现,能吓几个是几个!”
哈基莉
然而,她预想中的惊呼并没有传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莉莉安疑惑地睁开眼,正好对上了卡西奥多那只僵在半空,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
而她扬起的小脑袋,不偏不倚地,恰好蹭到了父亲温暖的掌心下。
卡西奥多的手掌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轻轻地覆在了她柔软的发顶上。
那熟悉的带着些许岁月痕迹却无比温柔的触感,让莉莉安全身猛地一颤,如同被一道温暖的电流击中。
她呆呆地仰起头,冰蓝色的眼眸对上了父亲那双写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面庞。
更重要的是,父亲,老了。
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沟壑……
可是,这在传奇强者身上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
在她的记忆之中,父亲永远是那么的强壮,仿佛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压倒他的身躯。
可是这一眼,她清晰地看到了,父亲的身子真的被生活给压弯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卡西奥多的手僵住了,掌心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儿发丝的真实触感。
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境。
那温度,那触感,是如此真切。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有胸腔里那颗“死去”了三十七年的心脏,如同战鼓般疯狂地擂动。
“莉……莉莉安……?”
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沙哑得不成调,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小心翼翼,仿佛怕稍微大声一点,眼前这不可思议的景象就会如泡沫般消散。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旁边的玛莎仿佛才从极度的震惊中回过神。
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上前,一把将还在发愣的莉莉安紧紧地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女儿揉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我的孩子……我的莉莉安!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玛莎的声音哽咽着,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不敢置信。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确认眼前的一切是真实的。
那一日的绝望被眼前的一切彻底击碎。
莉莉安被母亲抱得几乎喘不过气,但她没有丝毫挣扎,反而伸出纤细的手臂,更用力地回抱住母亲,小脸埋在母亲的肩头,眼泪也瞬间浸湿了玛莎的衣襟。
“妈妈……爸爸……是我……我回来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喜悦和安心。
三十七年的分别,苍老的父亲和母亲,眼前的一切让她感到如此的心痛。
“真是意外而又在情理之中的情况呢……”
莉希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收回了羡慕的目光,悄咪咪地挪动着身子,然后从窗口翻了下去。
虽说这里才是她的小窝,但是,接下来还是要留一点空间给这一家人的。
这也是她提前让周围的人都离开的原因。
“哼哼哼~”
“今天又做了一件好事~”
莉希轻哼着圣歌离开了这里,来到了独属于自己的静室。
静室里,光明女神的神像温柔地敞开胸怀,仿佛是在拥抱着整个世界。
莉希有些怔然地看着眼前的女神石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数秒之后,她关上门,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女神神像的脚边。
然后……
她蜷缩着身子,靠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静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关上。
一道身影悄然靠近莉希,然后似乎是在比划着什么,紧接着,这道身影也是靠近女神神像。
她坐了下来,随后将那身上带着丝丝缕缕悲伤气息的小圣女给抱在了怀中。
黑色的发丝垂至小圣女的肌肤之上,红宝石般的眸子也是缓缓闭上。
“晚安,妹妹。”
极夜的力量将静室笼罩,静谧的气息安抚着小圣女汹涌的情绪。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充斥着深渊气息的力量在教会中爆发,肯定是会引起神明的警觉的。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光明的力量确实是降临了,只是它降临的目的却是将极夜力量的气息彻底遮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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