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凯莎陨落的真相

“陨落？”凯莎的投影依旧慵懒地靠在无形的王座上，绝美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张角刚才说的不是她的死讯，而是明天可能会下雨一样平常。“看来你确实是看到了一些东西。”

这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死死盯着她、试图捕捉任何一丝情绪变化的张角心里直打鼓。这姐姐是没听清，还是根本不在乎？或者……这也在她的计算之中？

“是的，您陨落了。在地球，巨峡市上空。”张角深吸一口气，再次重复，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一丝小心翼翼的试探，“那是一场专门针对您的弑神作战。”

“好了。”凯莎轻轻抬手，打断了他略显谨慎的措辞，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带着一丝了然看向张角，“我既然亲自来了，就没打算对你藏着掖着，那不符合我的风格。坦白说，你看到的这种可能性……我通过知识宝库，确实演算到过。”

张角这下是真的愣住了：“您早就知道？那您为何还……”  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形容这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操作。

“为何还如此坦然？甚至像是去赴一场期待已久的约会？”凯莎替他说了下去，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些许疲惫的弧度，“男神，你是否想过，承担已知宇宙最高秩序整整上万年，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她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我累了。每一天，每一个决定，都关乎文明的存续。正义秩序需要绝对的权威，而这份权威，本身也是一种枷锁。至于后果……”

她顿了顿，语气似乎轻松了些，甚至有点“甩锅”成功的小惬意：“我不是已经安排了鹤熙去辅助彦了吗？那孩子虽然还年轻，但很有潜力，再加上鹤熙从旁指引，天使文明的未来，我很放……”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她看到张角在摇头，脸上的表情复杂难言。

凯莎那万年不变的淡漠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她微微蹙眉：“莫非……”

“不错。”张角肯定了她的猜测，声音低沉，“在您陨落后不久，天渣王华烨便得到了死神卡尔的支持，装备了所谓的‘虚空引擎’，卷土重来，来势汹汹。天基王鹤熙她……”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为了守护天使星云，最终选择了与您同样的道路。”

凯莎：“……”

她沉默了足足三秒钟，原本慵懒靠在王座上的身影不自觉地坐直了。她看着张角，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错愕：“死了就是死了，没必要说得这么委婉。那么……剩下的天使呢？彦她们怎么样了？”

“具体的战斗细节我没有看到。”张角老实回答，“我只看到了您、天基王、以及莫甘娜的最终结局。虽然没看到天使军团的具体遭遇，但以华烨的性格和他对新时代天使的态度……结果，您应该可以想象。”

凯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无比，她周身那股慵懒的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属于诸神之王的冰冷威严。但下一秒，她似乎捕捉到了张角话里一个更让她震惊的信息。

“等等！你刚才说凉冰？”凯莎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她也陨落了？她不是和卡尔那个死变态是一伙的吗？她怎么会？难道她最后……”  这位一向冷静从容的天使之王，此刻语气里竟然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极其复杂的期待，“良心发现了？”

相比较天使文明未来的艰难处境，凯莎此刻显然对这位纠缠了万年的妹妹的最终结局更加上心。

“这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但大概率不会是您想的这样！”张角被凯莎这突如其来的急切问得有点懵，但是略微思索一下说道“我只知道，她和鹤熙的陨落方式是一样的，都是最终投入了黑洞，湮灭了一切。”

“唉……”

一声悠长而复杂的叹息，从凯莎口中传出。这声叹息里，有释然，有遗憾，有悲伤，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她再次靠回王座，目光似乎穿越了投影，看向了无尽遥远的过去。

“所以，最终我们姐妹竟是以这样的方式收场么？”她低声自语了一句，随即摇了摇头，重新看向张角时，眼神已经恢复了冷静，“看来，我的这场‘谢幕演出’，参与的‘嘉宾’还真不少。”

她开始掰着手指头数，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恶魔文明，凉冰那个家伙肯定是恨我入骨，巴不得我赶紧消失；冥河星系的死神卡尔，做梦都想着为他的‘虚空’时代扫清我这个最大的障碍；至于烈阳文明之类的……呵，被我正义秩序压制了这么多年，暗中推波助澜的恐怕也不在少数。”

张角在一旁听着，不由得头皮发麻，后背冷汗都快下来了。之前看动漫还没太大感觉，现在听凯莎亲口这么一盘点……好家伙！合着已知宇宙排得上号的强大文明，几乎都被这位大神用银翼“削”过，或多或少都憋着劲想让她赶紧下线呢！

一个字——猛！是真的猛！但也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也怪的后期天使混的这么惨。

凯莎数完，目光重新落回张角身上，那眼神变得深邃而玩味：“还有你，男神。我想，你如此郑重地向我揭示这些‘未来’，根本目的，并非只是为了提醒我吧？”

她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种看穿一切的压迫感：“你更多的，是在试探我的态度。如果确定我依旧坚持原有的‘下线’计划，那么，你恐怕绝不会选择天使作为你未来的盟友，甚至会立刻划清界限。对吗？”

“不错。”张角对此坦然承认，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凯莎女王，请恕我直言。有您坐镇的天使文明，才是那个令整个宇宙敬畏的天使文明，反之则……”

“哈哈哈哈哈！”凯莎听完，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发出了一阵畅快而欣赏的大笑，“有趣！真是有趣的男神！理智，清醒，甚至有点冷酷，但又该死的正确！”

“很好！你的试探得到了你想要的答案。我改变主意了。”凯莎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既然有人这么不希望我下线，那么我偏要看看，谁能真正让我谢幕！”

张角心中一定，最大的目的已然达到。但他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您还打算按照原计划，来地球吗？”

“当然要来！”凯莎的投影散发出无与伦比的自信与霸气，“我可是诸神之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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