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17章

贾张氏摔了个四脚朝天，尾椎骨差点裂开，疼得嗷嗷直叫。这动静要赶上过年，还以为院里在宰年猪。

易中海使了个眼色，金玉梅赶忙上前搀扶。

"赔钱！刘伟栋你必须赔钱！把你们家猪肉都赔给我！"贾张氏指着刘伟栋尖叫，"就是你弄坏我的凳子......"

"抽你都嫌脏手！"刘伟栋讥讽道，"要讹人上大街讹去，那儿人多！"他到底留了情面，没让贾张氏脱裤子躺街上耍无赖。

"刘伟栋咱们就事论事......"易中海脱口就要说"抛开事实不谈"，猛然想起之前吃的亏，急忙改口，惊出一身冷汗。

"你易中海放什么屁我都不想听。"刘伟栋冷哼道，"散会！有这功夫不如回家学习。建设祖国需要真本事！"

易中海三人刚要发作，听到这番大道理顿时蔫了。

刘伟栋走到家门口突然转身，朝许大茂指了指，这才进屋。许大茂吓得腿都软了，知道这是在警告他等着挨收拾。

易中海瘫坐在桌前，苦心筹备的募捐大会就这么黄了。他倒不在乎那点钱，关键是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威信，又被刘伟栋踩了个稀碎。

"算了吧中海。"聋老太颤巍巍起身，幽幽的目光盯着刘伟栋门楣上那些光荣牌，"贾张氏这滩烂泥，你扶不上墙的。"

要不是门口挂着那些牌子，聋老太早就冲进刘伟栋家里  了。砸碎刘伟栋家的玻璃都算轻的。

单凭刘伟栋吃肉不先孝敬她这一条，聋老太就能把刘伟栋打得头破血流。

易中海叹了口气："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东旭。要不然，就凭她？"

他说着瞥了眼还在地上撒泼打滚的贾张氏，心里恨得直滴血。

"柱子过来，扶奶奶回屋。"聋老太招呼傻柱，"中海你也来。"

傻柱赶紧上前搀扶聋老太往后院走，易中海长叹一声跟了上去。

刘海中跟闫埠贵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都从对方脸上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看到易中海吃瘪，他们别提多高兴了。

一进屋，聋老太就问傻柱："柱子，你对一大爷有意见？"

"没有啊，就是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傻柱说，"我得攒钱娶媳妇呢。"

"对对对，这么想就对了。"聋老太欣慰地点头，"赶紧找个媳妇，奶奶还想抱重孙子呢！"

"可你咋能在全院大会上落一大爷面子？"

傻柱摇头道："一大爷总让我接济贾家，我现在才想明白。人家有老婆孩子，凭啥让我养？我亲妹妹都饿成竹竿了。"

"柱子，我不是教你要多为集体着想吗？这样才能建设和谐大院。"易中海痛心疾首地说，"不能光顾着自己......"

"打住吧！我自己日子都过不好，还帮别人？一大爷您每月九十九块工资，分一半给贾家不就得了？这样两家都过得去。"傻柱冷笑道。

"胡说什么！我那点钱还得留着养老......"易中海脱口而出。

"就是啊！您的钱要养老，我的钱就该给贾家吃香喝辣？"傻柱怒道。

"这个......"易中海顿时语塞。

"奶奶我先回去了，给您留了碗红烧肉，这就端来。"傻柱说着往外走。

"好好好！"聋老太笑得满脸褶子。

看着傻柱离开，易中海叹气道："这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中海啊，我早说过柱子比贾东旭靠谱。柱子实诚，那贾东旭花花肠子太多。"聋老太敲着拐杖，"他媳妇更不是好东西！"

"柱子以前被那狐狸精迷住，我说多少回都不听。现在总算醒悟了，好事儿！"

"你可别再坑他了，不然老太婆跟你没完！"

"您老放心。"易中海苦笑道，"就是柱子这么一闹，让我在全院大会上难堪。不管怎么说，我都得跟他缓和关系。"

易中海在院会上有三招绝活：头一招是道德大棒，第二招靠傻柱的拳头，第三招则是搬出聋老太太撑腰。

可这三招对刘伟栋完全不起作用。

"中海你得想清楚。贾东旭就算能给你养老，上头还压着个贾张氏。"聋老太太拄着拐棍说，"指望他不如指望柱子牢靠。"

"我再琢磨琢磨。"易中海愁眉不展地叹气。

刘伟栋伏案疾书到深夜十一点，临睡前照例用念动力操控半截砖块锻炼精神，直到精疲力竭才躺下。

周日清晨，刘伟栋带着小萱洗漱完毕准备出门。他从墙角翻出前身留下的鱼竿，作为穿越者，钓鱼这门手艺他可太熟悉了。

"哥哥真能钓到鱼吗？"小萱仰着圆脸蛋，眼睛里闪着期待的光。

"保证让你中午吃上糖醋鱼。"刘伟栋揉揉妹妹的羊角辫。

怀表指针刚过六点，刘伟栋把小萱安顿在自行车大梁的儿童座里，推车出门时正撞见拎着渔具的闫埠贵。

"哟，伟栋也去钓鱼？"闫埠贵镜片后的眼睛顿时发亮。

闫埠贵心里拨着算盘：自己好歹算红星小学的老师，刘伟栋总该念点香火情。这两日刘立  然出息了，现在套近乎正是时候。

刘伟栋冷哼一声，蹬车绝尘而去。他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哪是闫埠贵那辆叮当响的老古董能追上的，任凭三大爷在后面喘成风箱。

什刹海岸边已聚了不少垂钓者。刘伟栋支好车架，  妹抱下来叮嘱："乖乖看小人书，别乱跑。"

"我看哥哥钓大鱼。"小萱抱着画册乖巧点头。刘伟栋心头一酸——这孩子自打母亲走后，白天从不哭闹，只有睡梦中会含糊喊着妈妈。

两个马扎在岸边支开，小丫头安静翻着连环画，刘伟栋则娴熟地甩竿入水。晨光里，浮标在涟漪中轻轻颤动。

窝料是刘伟栋自己配的，按照记忆中后世的配方。虽然材料有限，但在这个年代已经算很不错了。

他将拌好的窝料捏成团，抛到五米外的水面。刘伟栋的鱼竿正好五米长。

"啧啧，伟栋你这样太浪费了。"闫埠贵看着直摇头，"这么多粮食扔水里，还不如直接吃呢。"

刘伟栋的窝料用了玉米面、小米、麸皮，还加了红糖和老酒。在那个年代，这些都是好东西。

刘伟栋没理会闫埠贵，又和了一团饵料开始钓鱼。闫埠贵在六七米外也下了竿，用的只是普通蚯蚓，连窝都没打。

闫埠贵今天运气不错，不到一分钟就钓上一条小鲫鱼。

"哥哥你看，人家钓到鱼了！"小萱看得眼热。

"别急，哥哥给你钓条大的。"刘伟栋安慰道。

闫埠贵得意地把一两重的小鲫鱼摘下来，神气地扔进水桶。"伟栋啊，要不要我教教你？给点野猪肉就行。"

他话还没说完，刘立  然提竿，一条半斤重的大鲫鱼被直接甩上岸。

"大鱼！好大的鱼！"小萱蹦跳着要抓。

"别碰，弄脏新衣服。"刘伟栋把鱼丢进水桶。兄妹俩今天都穿着新做的衣服。

小萱拿着树枝逗弄桶里的鱼，已经开始盘算怎么吃："哥哥，我们煮鱼汤好不好？"

刘伟栋一边应着一边继续下竿，结果遇到小鱼闹窝，接连钓上来十几条小鲫鱼。半小时后，闫埠贵看得眼红——他的桶里还是只有最初那条小鱼。

"算了，不钓了。"刘伟栋有些扫兴，"这些小鲫鱼回去油炸做糖醋鱼吧，看来没大鱼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念动力，试着用精神力感知水底。虽然看不清，但能感觉到鱼的大小和位置。

就在这时，一条大鱼游过，刘伟栋立即用念动力控制鱼钩，精准地钩住了大鱼的嘴。

刘伟栋手腕一抖，鱼竿顿时弯成满月。水花四溅间，那条大鱼疯狂扭动身躯，钓线绷得嗡嗡作响。

"要断！"他暗叫不好，当即催动念动力朝鱼头重重一击。水面翻起浪花，那条六斤重的大头鱼终于被拖上岸，在草地上扑腾着恢复清醒。

"好大的鱼鱼！"小萱拍着手蹦跳，"晚上有肉吃啦！"

"这鱼刺少，正适合你。"刘伟栋揉揉妹妹脑袋，"站远些，哥再钓几条。"

闫埠贵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盯着水桶里的大头鱼直咽口水："伟栋你这饵料......"

"滚蛋！"刘伟栋头也不抬地甩竿。不多时又一条大头鱼破水而出，引得围观群众阵阵惊呼。待钓上两条鲤鱼后，他利落地收起渔具。

"哥哥要走了吗？"小萱恋恋不舍。

"得去买粮食。"刘伟栋  妹抱上自行车，"下午还要去你娥姐家。"

闫埠贵目光黏在那块鹅蛋大的饵料上，搓着手凑近："伟栋啊，这饵料......"

话音未落，刘伟栋扬手将饵料抛向湖心，溅起一圈涟漪。

"你！"闫埠贵急得跺脚，眼睁睁看着饵料沉入水底。

"我的东西，想扔就扔。"刘伟栋冷笑着把小萱安顿好，"帮你们？今天给粒花生，明天就敢要馒头。不给就是恶人——闫老师这算盘打得真响。"

"胡说！"闫埠贵脸色铁青地后退，"这事跟我没关系！"

刘伟栋冷哼一声：“和你没关系？我看你是盯上我们家的工位了吧？易中海要房子，贾家又想要钱又要房，连刘海中也在打房子的主意。你们真当我是傻子？”

“一群畜生！我这就去街道和厂里问个明白。明明没人帮忙，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成都安排妥当了！”

说完这话，刘伟栋看都不看闫埠贵铁青的脸色，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坏了，这下可坏事了。”闫埠贵慌忙收起渔具，蹬着自行车就往回赶。

刘伟栋带着小萱先去了粮站，拿着粮本准备买二十斤白面和十斤玉米面。

那时候的白面颜色发黄，远不如现在的面粉雪白。

买粮要先在窗口开票。刘伟栋支好自行车，让小萱站在车旁等着，自己排队时还不时回头看看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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