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82章
"明天让你父亲来一趟，我给你们家指条明路。"刘伟栋平静地说着，两人已走到医务室门口。丁秋楠眼睛一亮，当即应允。
她以为刘伟栋是要安排父亲在医务室工作。
"蒋医生，这位是新来的丁秋楠医生，你安排一下。"刘伟栋交代道，"对了，蒋大峰医生是医务室主任。"
这个主任头衔只是轧钢厂内部称呼，并无正式编制。
虽然只管医务室这点事务，但每月能多拿十块钱补贴。这钱足够蒋大峰夫妇改善伙食了。
安顿好丁秋楠，刘伟栋匆匆赶往新厂房。他按工人技术等级分发工件，督促大家加紧生产。
大多数工人都很出色，刘伟栋将他们全留在新车间。这样就能减少从其他车间调人的数量。
"这个崔大可不行，连二级工水平都达不到。要么退回原处，要么按二级工标准安排工作。"刘伟栋直言不讳。
"刘厂长，借一步说话。"李怀德急忙将刘伟栋拉到厂房门口。崔大可谄笑着站在数米外，眼中满是惊讶。
他没想到刘厂长如此年轻。能在这个年纪当上厂长，要么能力超群，要么背景深厚，或者二者兼备。
崔大可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抱紧这条金大腿。
"刘厂长，崔大可这人有些特殊才能，我才破例调他过来。技术方面确实差强人意。"李怀德尴尬地解释。
"既然技术不行，就别放在车间。应该让他发挥特长。你说他有歪才是吧？那就调去采购科。"刘伟栋果断道，
"正好归你分管。他是农村上来的，看样子在基层有些门路。你明白我的意思。"
"就他现在这水平，干四级工的活计简直是要他命。"
“让他继续做二级工的活儿，拿四级工的工资。时间久了对你影响不好，还会带坏柴油车间的风气。”
“这车间可是上面重点关注的。”
“对对，差点把这事忘了。那就按你说的办。”李怀德点点头，“对了，傻柱的老婆和妹妹来报到，我已经安排人给她们办手续了。”
“何雨水还得一个月才能正式上班，先算她在岗培训。缺的证件等上班后再补。”
刘伟栋清楚李怀德指的证件是毕业证。
“这份情我记心里了。”刘伟栋认真道。
“啧啧，你这么帮傻柱……”李怀德笑着摇头。
“念旧情罢了。何雨水对我妹妹挺好的。”刘伟栋正色道，“再说，当年我父亲牺牲的消息传来时，傻柱人也还不错。”
“行，那我带崔大可去办公室了。”李怀德说，“周末去郊区弄点野味？崔大可家就在山边上。”
“改天吧，明天可能去钓鱼。”刘伟栋笑了笑，“得给家里水缸添点货。”
“给水缸添货？哦，我懂了，你是说钓鱼。”李怀德恍然大悟，“看来你对钓鱼挺有信心，跟去菜市场进货似的。”
“嗯，就这么定了。”刘伟栋道，“周末你要来，多给你钓几条大的。”
“好啊，那就钓鱼。”李怀德笑着目送刘伟栋离开，随后朝崔大可招了招手。
“搞定了？”崔大可满脸堆笑。
“以后你去后勤当采购员。”李怀德沉吟道，“别的就别想了。你那技术要是干四级工的活儿，非把机器搞坏不可。”
“那让 二级工的活儿也行啊。我在机修厂就这么干的。可二级工才几个钱？”
李怀德没好气道：“你以为这是机修厂？现在就算在机修厂也不行，那边早不一样了。”
“现在给你两条路：要么在这儿拿二级工资当钳工，要么拿二级工资去后勤当采购员。”
崔大可嘟囔着：“去后勤当采购员啊……”
李怀德眯起眼低声道：“怎么，还不满意？要不是看在那份上，轮得到你当采购员？采购员上下班自由，而且……有些门道你该懂。”
“明白明白！当采购员比钳工强多了。”崔大可赶紧改口。
“行了，晚上给你分房子，跟我走一趟。”
李怀德办事讲究，崔大可既然花了钱，他就得把事办妥。分房子本不用他这厂长亲自出面，但崔大可情况特殊——李怀德今晚就得把那根小黄鱼拿到手。
"行行行，有李厂长您带着我，往后看谁还敢欺负我。"崔大可眼珠子滴溜一转。这人机灵着呢！
"跟我去后勤报到。"李怀德微微颔首。
他暗自琢磨崔大可手里肯定不止这两根金条。甭管有多少，都得想法子弄过来。黄金可比钞票实在多了。
刘伟栋回到办公室，关上门正和娄晓娥说笑。两人正腻歪着，十点钟电话突然响了。刘伟栋刚要接，被娄晓娥拦住了。
"我来接，这是我的工作。"她抓起话筒："喂，红星轧钢厂医务科......爸？"
见娄晓娥瞪圆了眼睛，刘伟栋赶紧凑过去。电话那头娄弘毅说："小娥啊，我和你妈凌晨三点就动身了，坐飞机到的羊城。"
"怎么这么急？都不跟我说一声！"娄晓娥声音发颤。
"就是怕见着分别的场面。"娄弘毅道，"我在机场打的电话，马上要转机。下午三点再给你打，那会儿应该到 家里了。"
"伟栋在旁边吗？让他接电话。"
"叔，我在。"刘伟栋连忙应声。
"伟栋啊，我走得急。小娥就托付给你了。"娄弘毅语气郑重。
"您放心。"刘伟栋答得干脆。
挂上电话，刘伟栋正要安慰娄晓娥，铃声又响了。
"哪位？"刘伟栋拿起话筒。
"刘厂长，红星公社沙书记来了，在一食堂。李厂长也在，您快过来吧。"张书记急匆匆地说，"这回沙书记带了不少物资。"
刘伟栋对娄晓娥说："我得去接待。你别难过，想爸妈随时能去看他们。以后政策放宽了，他们回来也方便。"
"你去忙吧，我明白。"娄晓娥用力点头。
"中午我让人给你送饭，今天肯定要陪客。"刘伟栋无奈道。
他挎上崭新的黄帆布书包，里面装着针灸包、酒精棉和常用急救药。盘算着再配些中成药随身带着。等野猪皮硝制好，还得做个低调的真皮包。
刘伟栋快步走向一食堂后场。沙书记那辆旧吉普车停在一旁，旁边还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
拖拉机后斗里整齐捆着三头肥猪，还有上百只鸡鸭鹅和一只羊，全都捆绑妥当。
李怀德正热情地和沙书记交谈。南易带着几个人在卸货，采购部的人忙着给这些活物称重。
秦明利和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也在帮忙。
"沙书记，感谢你们的支持。"刘伟栋客气地说。
"我们也感谢轧钢厂对红星公社的帮助。"沙书记笑着回应，"这次来还想再要十辆手扶拖拉机。以后有富余的农副产品，一定优先供应你们。"
"拖拉机都是计划调拨的。"刘伟栋皱眉道，"这次可以挤出十辆，但不能长期这样......"
"没问题没问题。"沙书记笑道，"等你们生产出来，给我们留足份额就行。"
"这个我答应你。"刘伟栋爽快地说。
"中午都别走了，南易去准备午饭，好好招待沙书记。"李厂长吩咐道，"可惜现在杀猪来不及给工人们加餐了。"
三头猪加起来约一千斤，对近八千人的轧钢厂来说，根本不够分。
"现在就得杀，不然还得喂饲料。"南易说，"不过我不会杀猪......"
"让傻柱来！"李怀德喊道，"下午就让他把这三头猪处理了。"
秦明利把刘伟栋拉到一旁，递过一个红布包："刘厂长，这是那块牛黄。"
刘伟栋掂了掂，注意到李怀德投来好奇的目光。他打开红布，里面只是一块石头模样的东西。
"捡这石头干什么？不过看着挺特别......"李怀德嘀咕道。
"这是我托秦村长找的药材。"刘伟栋解释道，"品质不错。"说完将红布包收进帆布书包。
午饭后，沙书记一行告辞离开。他带来的两个年轻人和秦明利带来的一人，都被安排住进了厂里的集体宿舍。
刘伟栋刚回到医务科，王主任就带着儿子孙玉山来了。简单交代后，孙玉山留在医务室跟着蒋大峰学医，王主任这才放心离去。
刘伟栋送王主任到医务室后返回，发现长相丑陋的崔大可正在门诊室纠缠丁秋楠。
"崔大可，你不在工作岗位，跑来医务室做什么？生病了？"刘伟栋平静地问道。
"嘿嘿，是啊，我得了相思病，来找丁医生开药。"崔大可嬉皮笑脸地说，"刘厂长您是神医，指导丁医生给我开个方子，让她本人当我的药......"
崔大可自认为与刘厂长关系不错，想借机套近乎，同时宣示对丁秋楠的所有权。
刘伟栋一把揪住崔大可的衣领，看着那张大饼脸，早就想教训这个家伙。他抬手就是两记耳光，像扔破布娃娃一样将崔大可甩了出去。
崔大可飞出五六米远，从室内直接摔到门外。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么跟我说话？敢来医务室 扰丁医生！"刘伟栋冷声道。
崔大可被打懵了，趴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飞了出去。他体重足有一百三四十斤，刘伟栋单手就能把他扔出这么远，简直力大如熊。
"打电话叫保卫科！"刘伟栋对探头张望的娄晓娥说。
"等等！我是丁秋楠的对象！"崔大可忍痛爬起来喊道。
"丁秋楠，他是你对象吗？"刘伟栋冷冷问道。
"不是！他在机修分厂就纠缠我！"丁秋楠立即否认，"我早就明确拒绝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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