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无奈的表忠心
沈岩笑道。
“就这事是吧，我知道了，不用理会他们，你们干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黄统没想到沈岩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反应，很是平静，没有生气，甚至还在笑。
“沈秘书，您度量虽然大，但是我觉得这个太过分了，我都受不了了，您也别生气，为这种人生气都不值得，他要再来我肯定骂他，绝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
沈岩却把他的表忠心行为给打断了。
“黄副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谢谢你给我打这个电话说明这个事儿，还有事就先挂了。”
沈岩的反应让黄统有些回不过神儿来，这是完全没把王德发和周家放在眼里，简直就是一种来自上位者的无视。
黄统坐在椅子上擦汗，这才是大佬气场啊。
王德发这个脑残，你惹他干什么？简直就是死定了。
以后自己也是越想越怕，决定以后离周家所有人都远点儿，不过顺便还得再想办法给沈岩表忠心。
而另一边，沈岩挂了电话之后，心中暗想。
这个周家真是黔驴技穷了，用这个小角色出来蹦跶，他连收拾的兴趣都没有。
要真是搭理他的话，都有些掉份儿。
他拿起内线电话说。
“小赵，帮我催一下发改委那边的高新企业补贴的报告，下午我要看到初稿。”
省里关于招商引资的事儿已经在大院传开了，不过明面上的正式文件还没有下发。
吕书记的讲话已经大家都知道了，以前楼道里边还能开开玩笑、聊聊天，现在就算是底下有什么事儿，表面上也不能说，生怕让别人以为自己是在打探消息。
沈岩感受很深。他现在去各处送文件的时候，感觉就连自己的待遇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作为一个新来的秘书，以前那些老资格的处长、主任表面上客气，实际上没太把他当回事儿。
现在的话，那可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此时他又去一个处室送东西，那位发改委的处长竟然很客气地一路小跑迎上来。
“沈秘书怎么亲自来了？快喝杯茶吧，刚泡的龙井啊。这茶别人来了，轻易我还不拿出来喝呢。”
要是不知道的，看到这样的情况，还以为沈岩是下来视察的省领导呢。
不过沈岩自己知道，这个态度冲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后那位吕书记。
自己这个秘书，说的不好听了，无非就是狐假虎威而已。
弄不清楚这一点，沈岩也不会太过于有什么锋芒。
沈岩对于人家都很热情，无论是面对谁，该称职务的时候称职务，该叫老师的就叫老师，绝不留下任何口实。
一番操作下来，保持了适当的距离，也没有得罪人。
不过他现在最为有些嘀咕的，是自己顶头上司、前秘书长钱百川的那个态度，实在是不好去猜。
现在的钱秘书长，完全是对他更加的客气，而现在的这种客气，带着一种自然的疏远。
以前钱百川也会指点他工作，可是那种自带威严的感觉和距离感，明显能够感觉的出来。
有一次他去送材料的时候，钱秘书长很是客套地说。
“小沈最近压力挺大吧，任务很重，你年轻，却也别硬扛着，这个地方数据你跟统计局再核实一下，吕书记要求严，你就得多把把关。”
话当然是好话，但是沈岩敏锐地察觉到，钱百川看他的眼神复杂了，有一种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忌惮。
而且好几次他送文件去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钱百川在里面打电话，隐约提及了自己，但是具体说的是什么，自己真是听不明白。
很显然，自己已经成为秘书长需要谨慎对待的因素之一了。
而且他也能够感觉得到，钱百川有意无意地就把自己和江南湾项目给隔开。
关于这方面的各种文件和安排，自己已经几乎没有多少机会去接触里面的核心内容了。
这天下午，省委开了一个专题会议，各位常委和下面厅局的一把手参加。
而沈岩虽然只是个科级干部，但是作为会议记录员需要提前到场。
刚调好录音笔，常务副省长周启明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来了。
周省长向来是个很严肃的人，不怎么爱说话，沈岩看到他立刻起身问候。
按照以往经验，周省长最多就是嗯一声，甚至可以直接忽略他，毕竟双方地位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无论周启明做出什么样的表现，沈岩都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但今天却是一个奇怪的事儿。周启明不仅停下脚步，反而是笑了一下，竟然主动开口说。
“小沈同志，你辛苦了，这个工作很繁杂，你要细心一些。”
这一瞬间的和蔼态度，让他身后那些厅长、主任们全都在沈岩的身上打量个不停。
此时的沈岩虽然也是有些纳闷，但是表面上还是保持了应有的谦虚，说。
“不辛苦，省长，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会努力做好。”
周启明也没再说别的，就冲着自己的位置走了过去。
可是刚才他这个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已经让那些后面的领导们翻腾好一阵子去考虑原由了。
周省长那可是本地的实力派，在省里根基很厚。
他对吕书记一个新来的小秘书这么和气，意味着什么呢？是对吕书记的认可还是暗示？
或者，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没有人能够确切的解读，偏偏就是这种感觉，能够让沈岩的气场又提升几分，他们再看沈岩的眼神又不一样了。
会议开始，吕书记在这儿说着，各位领导发言，而沈岩却只能记录，现在不是分心多想的时候。
休息的时候，他起身去洗手间，就在门口遇到了发改委的主任李明芳。
李明芳看到他立刻很热情地说道。
“沈秘书，正好碰上你，省的我直接去办公室找你了，有个事儿我想跟你请教一下，你看是否方便？关于这次招商引资清查的事儿，书记说了个方向，但下面人心里没底，力度怎么把握？还有之前的事儿也翻出来了。你常在书记身边，能不能给老哥透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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