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官大不顶用
旁边的财政厅长小声说道。
“老孙啊，沈处长够较真的，你算是捅了马蜂窝了，人家官没你大，可背后是吕书记。”
孙卫民却说道。
“我又哪知道沈书记，沈处长亲自跑山沟，这下子我算是彻底完了。”
几天之后，各部门联合下了通知，保障老人线下的服务权益。
消息传回省里，沈岩只是对小赵说了一句。
“告诉他们，这不过就是一个开始，我随时可能会到下面县里去转转，谁要是玩虚的，我沈岩要是说了不算，那么就得让吕书记出面了。”
几天之后他们又开始下乡，小赵提醒了一句说。
“处长，快到青林镇了。”
沈岩看了一下，这一段属于玉川市的管辖范围。
拐过一个弯儿去之后，有一些村子，很是有股子明显的味道，是消毒水和禽类粪便的味道。
还有一些地方看起来像是猪圈和鸡窝，但是已经废弃掉了，小赵说道。
“看样子这边环保的力度挺大的，把养殖场都给清空了，不过这得让很多养殖户损失不小。”
沈岩让司机开慢点，他觉得这地方好像不是真正的改造，反而像是直接清理的。
路过一个小村子的时候，发现“养猪示范村”的牌子给打了红叉儿。
老张停下车，沈岩下去想看看情况，就看见一个养猪场的猪圈里面都冲干净了，但是门口坐着个中年男子，正在那里背对着路哭着。
沈岩走过去问道。
“老乡，你这是哭啥呢？”
那汉子看着沈岩和身后的车，知道这应该也是个当官的，于是便说。
“领导您来有啥事儿吗？俺都配合关停了，就别再为难了，行吗？”
沈岩递过一支烟去说。
“我只是路过，随便看看，老乡贵姓啊？这是不是你家的猪圈？咱们好好聊聊。”
汉子把烟接过去，但是没点，说道。
“俺叫韩根生，这以前是猪圈，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俺都听了上边的安排了。”
沈岩问道。
“我看这村里的养殖场好像都关了，怎么回事儿呢？韩大哥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话一出，韩根生又掉泪了，指着空猪圈说道。
“上个月市里来人说咱们这儿的环境污染造成很大影响，让三天清栏，要是自己不清，他们不仅要派人来强行清栏，还要给俺们罚款，都是惹不起的人物，俺们也不敢不听。”
这时，沈岩又问了一句。
“之前给你们改造通知的时候，是不是限定时间了？他们没有明确说法，就这么干可不行啊。”
韩根生这时候明显有些激动，说道。
“年初说要改造，我也要按要求做了，不过上面的图纸一天变个样，后来直接要关停，俺家三代养猪，都在这猪圈里刨食儿吃，还贷了八万块钱的款想扩大规模，这一下子全都完了。猪都给低价处理了，俺那个贷款利息都还不上了。”
沈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
“那个别急，这个事儿总归有人管，你跟村里和镇上反映过吗？他们怎么说？”
韩根生似乎已经是绝望了，根本就不再抱任何的想法。
“跟谁反应去？镇上往市里推，而且还说了，谁敢再多说话，那就丢纱帽，别说俺们这个普通村民了，村长家的工厂都给封了，谁能说了算。”
这时候一个面包车从村里过来了，显然注意到了这几个人，小赵低声说。
“处长，好像玉川环保局的车。”
沈岩扶起韩根生，拿起手机直接给玉川的市委书记牛志强打了过去。
牛志强很是热情，虽然他官比沈岩大两级，但是人家沈岩毕竟是省委书记的大秘，惹不起。
“沈处长，您好啊，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有啥指示您直接说，我马上就给您办了。”
但是沈岩似乎根本就不想寒暄，直接就说。
“牛书记，我在你们玉川市青林镇的韩家洼。这里的情况还真是不太好，有一户叫韩根生的，三代养猪，按照要求做了整改，还是被清栏了，一家三口没着落了。你们玉川的整治措施还真是不错呀。”
韩根生看着沈岩，连哭都忘了。
电话那头儿牛志强有些懵，他说道。
“沈处长，这个事儿我们市里没有强制要求，但是下边县里、乡里呢，有可能就是领会错了我们的意图，你看是不是找个机会好好聊聊？”
沈岩彻底怒了，也顾不上对方是市委书记，直接就说。
“你自己看看文件吧，省里说是要帮扶指导，到了玉川就成了强行关停，牛书记，我现在以省委调研组的名义要求立刻整改。下班之前你们玉川市政府的整改方案要拿到省委办公厅去，不然我也要向上反映情况。”
沈岩挂断电话，对韩根生说道。
“韩大哥，你听见了吗？很快市里就有人来对接了，帮你把养殖场搞起来，贷款的事儿也会有人协调，只要是老百姓的需求，我们都会管到底，不会让你们受委屈的。”
韩根生看了一眼沈岩，基本上就要下跪了。
“你真是给我们老百姓做主的大老爷！遇到你，俺算是有希望了。”
沈岩去扶住他，说道。
“韩大哥，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让你受委屈了。小赵，留个联系方式给韩大哥，后续的情况必须要跟进，我就不信这一群人还能怎么着了。”
上车之后，小赵说道。
“处长，你那个电话怕是把牛书记给吓坏了，他的声音听着都有些抖。这些地方大员可是真没把老百姓当回事儿。”
沈岩却感觉有些累，他说道。
“话是说得解气，但是总得解决问题吧，这些事儿不止玉川这个地方，咱们发多少文件都不如抓个典型。”
过了几天，省里召开会议的时候，牛志强亲自去做检讨。
等他说完之后，一个分管工信的副省长说。
“你的年底考核压力应该会比较大了。”
沈岩却说。
“各位，咱们不要考虑过多的数据，让老百姓喝污染水，数据不能长久，玉川之前方向是错的，但扭转起来就好，牛书记，玉川的重点不是纠正数据，而是把整改完全做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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