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想马上见到你
徐璇漫嘴硬地反驳，“你不要乱说，我没有在做坏事。”
“乖乖把摄像头打开给我看看。”周屿卿拿出哄宵宝的语气和她商量。
“你什么时候回国？”徐璇漫动作轻微地整理着箱子里的东西，怎么可能打开摄像头让他看到。
不管是把摄像头对准地上不堪入目的物品，还是对准自己红得发烫的脸，她都无法面对。
周屿卿不再坚持，按捺住打开客厅监控的欲望，给予她一定的尊重和隐私。只要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告诉自己。逼问会让她不适。
“过两天。”周屿卿瞥了眼林烨赫发来的消息，沉思着。
“哦，还要两天啊。”徐璇漫涌起的期待悄悄落了下去。
“想我了？”周屿卿挑眉问道。
“才没有。”徐璇漫心里空落落的，连空气都带着点等不到人的怅然。
箱子里的东西徐璇漫收了整整一个小时，她实在大开眼界，想不到这方面能玩的东西这么丰富多彩。
她找来两三个收纳箱，一骨碌把全部往里塞。搬到衣帽间。
偌大的衣帽间分成男女两侧，她自己的一侧下面有一层空位。
她把收纳箱藏在最里面，外面放着包装完好的睡衣。
全部收拾完后她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期待什么时候会用上。
渺兰别墅里，他猛地踹翻了客厅的茶几，玻璃杯，烟灰缸，全在地上碎成一片，尖锐的声响刺破沉闷的空气。
“全输了，全输了。”周彻赤红着眼睛低吼，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刘兰玉扯住周彻的手，“没事的，没事的。我们让你爸帮你还。”
周彻似是听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我爸？他认不认我这个儿子？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连周家都回不去吗？”
刘兰玉眼里满是不耐烦的刻薄，“我们？你为我们做什么了？在赌场输了几个亿是我们逼你的吗？”
周向豪跌跌撞撞从门外跑了进来，脸上满是伤。
刘玉兰大叫一声，“儿子，儿子，你怎么了？”
“爸，爸，救我。我在赌场输了`````。”周向豪哭嚎着。
周彻两眼一黑，颤抖着手指着他，“多少？你说啊。”
周向豪跪了下来，“五亿。”
刘玉兰瘫坐在地上，“完了，完了。你快去找老爷子啊。”
“爸，爸，是周屿卿，他找我，问我想不想自己开公司。去赌场可以赢钱。”
周向豪把锦瑟城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周彻听完没有解气，狠狠扇了他两巴掌，他知道自己进了周屿卿的套。
“他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你没得罪他，他会把你逼成这样吗？”周彻知道周屿卿的作风，一定是自己的儿子惹到了他，他才会如此报复。
“爸，我没有```````”周向豪眼神躲闪，逃避周彻的问题。
“老公，求求你，你去求求老头，让他替你们父子俩还债，向豪是他的孙子，他一定会同意的。”刘玉兰哭着拉扯周彻的手。
周彻嫌弃地甩开，“他不会帮的。整个周家现在都是周屿卿说了算。”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窗上，路面早已积起浅浅的水洼，车轮碾过的地方溅起两道白色的水花。
周屿卿眉心微微蹙着，右手搭在膝盖上，闭着眼假寐。
中控台上的手机铃声震动，他睁开眼看了来电人，随即又闭上眼。
直到铃声第二次震动，他才懒洋洋地伸手捞过手机，在接起前转头叮嘱司机，“刘叔，掉头去老宅。”
长指随意在屏幕上一滑，“爷爷，这么晚了，有事？”
“回来一趟，现在。”周逸徨话音掷地有声，生怕他耽误了时间，后面的两个字咬的清晰有力。
挂断电话后，周屿卿侧头看向外面的雨。
为了早点回来，他把所有的行程压缩，连飞机上都还在处理工作，只想着赶紧回家见妻女。
很显然，老爷子查了他的行程。周彻的事情是时候收尾了。
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刺破雨帘，车身被密集的雨珠打得发亮。。
男人弯腰下身，定制的西装裤脚刚沾到地面的水洼，便被司机及时用伞护住。
他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袖口，骨节指尖分明，没受半点雨水侵扰。
他只是抬眼望向老宅年代感的木门，周身的沉稳气场，竟让这狂乱的雨势都仿佛收敛了几分。
周屿卿在后院里找到老爷子，一盏微黄的暖灯搁在茶几上，桌上的热茶水汽袅袅地往上冒，他拄着拐杖坐在太师椅上，鬓角霜白如雪。
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他没有转头，“你奶奶离开了十二年。”
周屿卿没有说话，插兜看着雨水落在池塘里，好一番安逸的画面。
“阿卿，做人不能太狠心。”周逸徨半眯着眼看远处的天空。
他这个孙子是他一生最骄傲的存在，聪明，有能力。二十二岁在华尔街创办投行，二十五岁回国，三年的时间把舟行集团稳稳托上无人敢想的高峰。
也正是因为太过光彩夺目，人人都想分一口肉。
“爷爷，你在说什么？”周屿卿故作不懂，他知道老爷子心软了，不仅要他停手，还要他打自己的脸，出手帮周彻。
“十几个亿，阿卿。”
“爷爷，他们当初可没对我心软。”周屿卿冷漠地回应，不允的态度溢于言表。
“是爷爷对不起你，阿卿。收手吧。”周逸徨轻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这个早已长大成材的孙子。
“那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呢？对我父亲，对我母亲，对我妻子，对我。
爷爷，我没有把他置于死地，已经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了。”周屿卿一直在忍，周彻的这些年所做的事情越来越过分，甚至触碰了他的底线。不然他不会就此出手。
“人活一世，遇到的事情不可免。你不能，栽在女人身上。”他抬眼看向孙子，目光的郑重透过灯光落在年轻人脸上。
“他呢？他做的这些不就是为了他的女人吗？爷爷，我今天能心平气和站在这里和您说这些事，是因为我想让您知道，我会出气，我不是当年的周屿卿了。
我父亲和母亲不喜欢计较，但我喜欢。
我会为了我的家人做出一切不触犯法律的事情。我会收手，但我不会帮他。
儿子和孙子，你想想，你要救谁。”
周屿卿颔首，“您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周逸徨看着他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沉默片刻，胸腔里溢出一声沉沉的气息。
“长大了，没办法了。”
珺庭湾。
徐璇漫辗转反侧，手指无意识在手机背面上摩挲，看着没有动静的消息框，心头像悬着块空荡的影子，落不到实处。
周屿卿从早上八点和她说了记得吃早饭之后没有了动静。
她胡思乱想着，脑中又回想起那天屏幕里出现的女人的身影。
“他们，现在是在一起吗？”
她睡不着，爬起来坐在了地毯上，拉开帘子看着外面沉沉的黑。
高层的夜里没有路灯的暖光，只有雨丝在无边的暗里斜斜滴落着。
卧室的门被推开，周屿卿站在门口，看着身穿米白色睡裙的徐璇漫背对着他，裙摆轻轻垂落在地毯上。双臂紧紧环着膝盖，下巴抵在膝头，整个人缩成小小的一团。
连他进门的动静都没回头，只有肩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的心被戳痛了一下，是不是有很多自己不在的夜里，她都这样坐着发呆？
她刚失去了陪伴她二十几年最亲的人，自己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她该有多孤单。
他走过去，把她搂进怀里。那份深藏心底的心疼，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
“怎么了？不睡觉坐在这里？”他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蹭了蹭她蓬松的发丝。
徐璇漫在他突然出现在窗户的倒影里的时候属实被吓了一跳，不过没有回头，等着他自己走过来。
顿时想明白了他为什么今天都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你怎么这么突然？”她的肩膀微微放松，往他怀里靠得更紧些。
“因为想你了，想马上见到你。”周屿卿抱着她，声音带着刚卸下重负的轻哑。留恋地亲了亲她的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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