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开始营销
秦志华不愿相信，或者说拒绝接受田玲玲竟会如此狠心，真的扔下亲生女儿一走了之。
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抱着林如萱再次来到田玲玲家门前，用力拍打着门板。
“田玲玲！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自然无人回应。
他不死心，凑到蒙尘的窗户前，踮起脚，用手挡住侧光，努力向里张望。
屋内杂乱，锅碗瓢盆都还在灶台上，几件衣服也随意搭在椅背上，后面的防盗窗上还晾着没收的衣服。
看到这些，秦志华松了口气，对林如萱说：“你看，东西都还在呢！你妈妈肯定还会回来的！她可能就是……临时有事出去几天！”
这也正是他这几天收留孩子，却并不十分焦急去找人的原因——他总觉得，家当还在，人就不可能真的跑远。
林如萱抬起小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软软地说：“哥哥，有没有可能……这些东西，她都不要了呢？”
秦志华浑身一震，恍然大悟！
这些家当，对穷人来说确实很珍贵，搬家的时候一样都舍不得丢。
但要说值钱……卖到废品站，人家老板都不一定愿收。
所以田玲玲扔掉这些家当也不奇怪。
想通了这一点，秦志华只觉得又气又无力。
田玲玲竟然真的扔下自己的女儿跑了？！
他还不死心，回到出租屋后，翻出手机里那个几乎从未拨打过的号码，拨给了田玲玲。
出乎意料，电话竟然接通了。
——田玲玲并不傻，她怕秦志华找不到她，一怒之下报警找人，把事情闹大，所以并未彻底失联。
“喂？”电话那头传来田玲玲慵懒而不耐烦的声音。
秦志华压着火气：“田玲玲！你到底什么意思？把你女儿扔给我就不管了？”
田玲玲在那头嗤笑一声，语气无赖：“什么叫扔给你？秦志华，我告诉你，那孩子就是你的种！你要是不信，尽管去打官司做亲子鉴定啊！”
她甚至反过来威胁：“我警告你，孩子现在在你那儿，你要是敢把她弄丢了，我立马报警抓你！”
“你！”秦志华气得额头青筋直跳，他穷得要死，哪来的钱去做亲子鉴定？
他对着话筒低骂：“你不想养孩子也不能这么随便丢给我！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我哪养得起！”
电话那头，田玲玲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赵老板给她租的公寓真皮沙发上，闻言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掂量了一下，觉得不能说太绝了，万一秦志华真报警怎么办？
“啧，行吧行吧！”她故作大方地说：“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我每个月给你一千块抚养费。我现在在工厂上班，没办法带孩子，等我这边生活稳定了，就把孩子接走，行了吧？”
一千块，对于如今跟着赵老板的田玲玲来说，可能还不够她一顿下午茶的开销。
但她当然不能让秦志华知道，以免讹上她。将来接孩子也只是暂时安抚他的话术。
什么时候接，还不是她说了算。
秦志华也不相信田玲玲的话，但最终他还是点头同意了：“好吧，就这么说定了，生活费打过来！”
挂断电话，他低头看向安静坐在身边的林如萱，叹了口气。
他答应留下她，也不是图这点生活费。而是从田玲玲的态度里，意识到她是铁了心不要女儿了。
如果他硬把孩子送回去，以田玲玲的性子，大概率会再去找个“前男友”，把如萱扔给对方。
而田玲玲过去交往的那些人，秦志华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客气地说，大多都是些游手好闲、品行不端的人渣。
他实在不敢想象，让如萱落到那样的人手里，会是什么下场。
最终，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算了……就当是兼职保姆吧……”
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林如萱看着秦志华紧锁的眉头，伸出小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指，仰起小脸，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诚恳：“对不起啊，哥哥。”
她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歉意：“给你麻烦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赚钱养自己的。”
秦志华心头那点因田玲玲而起的怒火，在对上这孩子清澈又懂事的目光时，瞬间消散了大半。
他反手握住她小小的、柔软的手掌，另一只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放缓：
“不必道歉，如萱，这不是你的错。”
他试图扯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虽然有些勉强：“而且你一个小不点，能赚什么钱？别胡思乱想了。你妈……已经给了生活费，以后你就暂时先跟着哥哥生活吧！哥哥有口饭吃，就绝不会饿着你。”
然而，林如萱却摇了摇头，小脸上是超乎年龄的认真和笃定：“我已经想到赚钱的办法了，只是需要哥哥配合我。”
说着，她松开他的手，重新拿起那个旧手机，熟练地打开摄像功能，将其固定在手机架上，调整好角度，将两人都纳入镜头范围内。
“哥哥，继续读诗吧。”她拉了拉秦志华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秦志华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坐了下来，重新拿起那本《唐诗三百首》。
在镜头的拍摄下，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开始朗读起来。
读了几首之后，林如萱示意秦志华停下，说：“哥哥，你考考我吧！你读前半句，我接后半句！”
秦志华有些疑惑，还是配合着开始：“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林如萱几乎不假思索，奶声奶气地接上。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离离原上草——”
“一岁一枯荣！”
……
……
……
虽然早已知道林如萱是个天才，但亲眼见证、亲耳听到一个两岁多的孩子，能如此流畅、准确地对出这么多诗句，秦志华内心的震撼依旧难以平复。
他看向林如萱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而林如萱内心却十分平静。
对她这个拥有成年灵魂的人来说，背诵这些启蒙级别的古诗，实在算不上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若非需要赚钱，她都不好意思装天才儿童。
拍摄完毕，林如萱拿起手机，利用剪辑软件，快速将视频进行了简单的剪辑，然后发布到短视频平台上。
做完这一切，她抬起头，看向还是懵懂的秦志华，问：“哥哥，田玲玲说的生活费，给了吗？”
秦志华回过神来，点点头：“刚挂电话她就加微信转过来了。”
“太好了。”林如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拿起秦志华的手机，熟练地操作起来：“那我们先投入一点启动资金。”
在秦志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果断地给刚才发布的那个视频，投入了两百块的“抖加”进行推广。
“你……你在干什么？”秦志华看着瞬间少掉的两百块，有些心疼。
林如萱放下手机，小脸上是与她年龄不符的沉稳和远见，她解释道：
“刚开始营销，宣传是必不可少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哥哥，我们要把目光放长远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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