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真相的裂痕

灰白废墟像一滩凝固的墨水，空气里全是焦灼的味道。

我睁开眼就看到天边挂着个暗红的圆球，像是烧烂的太阳。

掌心血痕烫得吓人，金色种子在皮肤下跳动，两个东西互相排斥，震得我手发麻。

秦淮茹倒在我怀里，头发散开盖住半张脸。

她脖子上的红痕比之前淡了些，却像活物一样游动。

我伸手想把她扶正，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尖冷得像冰。

"别放弃我......"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嘴唇干裂出血丝。

我低头看她，心里一股无名火往上窜。

这女人从四合院开始就跟个谜似的，时而清醒时而疯癫。

她七窍流血的时候，梦里喊着黑袍人名字的时候，红痕蔓延到锁骨的时候......哪次不是装模作样？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一下敲得人头皮发麻。

漂浮的记忆碎片掠过眼前，有四合院破败的屋檐，有玉米杆根须画出的符文，还有黑袍人在神殿里说"你就是最完美的容器"的画面。

那些画面突然炸开，变成细小的光点消失在雾气里。

"说吧，"我把她的手甩开，"从头到尾是不是都在骗我？"

她眨眨眼，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不是......"

"不是？"我冷笑，"四合院那会儿你就知道了吧？知道我是钥匙还是门？知道黑袍人要干什么？"我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大，"你帮我是因为任务，对不对？"

她嘴唇抖了抖，红痕突然变亮，照得她脸色发青。

她想开口说话，喉咙里却发出咯咯的声响，像是有人掐住她的脖子。

"你看那些碎片。"

我指着空中飘过的画面，"四合院我送你的西瓜，许大茂来闹事时你躲在我背后，下雨天我们一起收拾耳房......哪次是真的？"

她猛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我想去扶她，手伸到一半又缩回来。

"我......也是钥匙之一......"她断断续续地说，"但我对你......是真的......"

"放屁！"我吼道，"你都说是钥匙了，还跟我扯什么真情假意？"我抓起她的肩膀，把她按在地上，"你说，黑袍人到底想干什么？"

她眼神忽明忽暗，有时候清醒地看着我，有时候瞳孔泛蓝。

她突然伸手摸我的脸，指尖划过我的眉骨，停在唇边。

"那时候是真的，"她声音沙哑，"每次都是真的......"

玉米杆根须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在地上画出几个字：门已开启。

我低头看那几个字，抬头时发现周围的灰雾在涌动。

黑影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像一群饿狼。

"走！"我拉起秦淮茹，却发现她站不稳。

她的腿在发抖，红痕已经蔓延到手腕。

"对不起......"她忽然抱住我，在耳边低语，"我爱你，是真的......"

我愣住了。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混着血腥味。

这一刻她的眼神很清醒，可转眼又被蓝光吞没了。

她松开我，转身就跑，脚步虚浮却倔强。

我站在原地，掌心血痕突然爆发出强光。

记忆碎片不断闪过——四合院里她给我熬的姜汤，下雨天我们挤在耳房里的笑声，还有她说"我巴不得你立刻消失！……可你要是真走了，我找谁吵架去？"时的神情。

黑影越来越近，我能听到它们的嘶吼。

我咬咬牙追上去，抓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冷，却死死攥着我不放。

"你骗我，"我一边跑一边说，"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没有......"她喘着气，"我只是......没得选......"

钟声突然炸响，震得地面都在震动。

远处出现一扇虚幻的门，门上刻着跟玉米杆根须一样的符文。

我拉着她往门口冲，身后传来黑影的尖叫。

就在我们快要碰到门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

她转过身，看着我，眼里含着泪。

"对不起......"她低声说，"我爱你，是真的......"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人就被吸进光芒里。

掌心血痕暴动起来，金色纹路在皮肤下浮现。

系统提示音响起："神性共鸣进度85%"。

"你逃不掉的。"

黑袍人的声音最后响起，"你逃不掉的，门。"

我被强光吞没前，看见她最后的眼神。

那里面包含着歉意、期待，还有我读不懂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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