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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荒野惊变


荒野的风卷着沙砾打在我脸上。

我抱着秦淮茹摔在地上,她滚烫的体温贴着我的胸口。

天空是灰暗的,像块蒙了灰尘的破布。

空气里有股腐朽和金属混在一起的味道。

玉米杆的根须在地上蠕动,像是活物。

它们扭来扭去,最后拼出两个字:"等我"。

我皱起眉头,正要开口说话,耳边突然响起系统冰冷的声音:"神性反噬已启动,宿命无法逃脱。"

这话听得我浑身发冷。

我低头看怀里的秦淮茹,她的睫毛在颤动,像是要醒过来。

我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

"你得接受自己是谁。"

她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她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我看到里面闪过一丝蓝光。

远处传来钟声,一下一下,像是催命符。

枯黄的荒草在风中摇摆,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低语。

"林秋......"有个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黏腻的感觉。

我猛地转身,却什么都没看到。

玉米杆的根系突然变得躁动不安,在地上来回游走。

它们指向四个不同的方向,像是在给我选择。

秦淮茹的手指掐进我的手臂,"别回头,也别停下。"

"什么意思?"我的声音有点发抖。

她没回答,只是把脸埋进我的衣襟。

我感觉到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脖子上的红痕在闪烁。

钟声又响了,这次近了许多。

我看见远处的地平线上升起一座破败的石门,上面刻着一个"归"字。

那字像是用血写出来的,在灰暗的天幕下泛着诡异的光。

玉米杆突然全部指向那个方向。

根系在地上扭动,又拼出几个字:"必须回去"。

"回哪去?"我问秦淮茹。

她抬起头,眼睛已经恢复正常,"不是回去,是要完成它。"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正想追问,眼角突然瞥见一道黑影。

那影子在荒野上游荡,像团雾气,又像是个人形。

更多的声音响起来了,此起彼伏地喊着我的名字。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别听。"

秦淮茹抓紧我的衣襟,"他们想让你迷失。"

我握紧拳头,掌心的血痕又开始发烫。

空间里的植物躁动不安,我能感觉到它们想要冲出来。

玉米杆的根须突然绷直,上面浮现出金色的纹路。

黑影越来越近。

我能看到它们模糊的脸,一个个都像四合院里那些禽兽的模样。

它们张着嘴,却没有声音,只是朝这边飘过来。

"跑!"秦淮茹突然说。

我抱着她往前冲,玉米杆自动在前面开路。

根系在地面爬行,形成一条清晰的路线。

石门就在前方,越来越大。

身后传来尖锐的嘶吼声。

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黑影们停在了原地,似乎不敢靠近。

它们在原地徘徊,嘴里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秦淮茹靠在我怀里,手指轻轻划过我的手腕,"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吗?"

"什么晚上?"

"你在我病床上,我用最后的力气画出的字。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我说的是"等我"。"

我愣住了。

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一幕,但我一直以为那是错觉。

当时她已经奄奄一息,手在床单上划来划去,我凑近看了很久,也没看出是什么意思。

现在看着玉米杆拼出的两个字,我才明白。

"所以你是故意的?"

我的声音有些发硬。

她没否认,只是把脸贴得更紧了些,"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但现在......现在我们已经没有选择了。"

石门近在咫尺。

我看到门缝里透出微弱的光,像是某种召唤。

玉米杆的根须缠绕在门框上,像是在等待什么。

"钥匙不止一个。"

秦淮茹突然说。

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松开了手。

我下意识地把她抱得更紧,"你想干什么?"

"让我下去。"

她抬头看我,眼神很坚定,"有些事必须我去办。"

"不行。"

我摇头,"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还有这个荒野,还有那些影子......我需要答案。"

她苦笑了一下,"如果你现在知道了,可能会更糟。"

我咬紧牙关,掌心血痕暴动起来。

金色的纹路蔓延到手臂,像是要把我整个人都包裹进去。

我感觉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苏醒,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玉米杆突然剧烈震动,根系在地上拼出新的字:"时间到了"。

黑影们发出尖啸,朝着这边扑来。

我抱着秦淮茹冲向石门,身后的玉米杆自动结成屏障。

根须在空中交织,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记住,别相信你看到的。"

秦淮茹在我耳边说,"也别忘记那天晚上的话。"

她突然推开我,我一时没抓稳,她就从我怀里滑了出去。

我伸手去抓,只扯下她一片衣角。

"等等!"我喊道。

她站在石门前,回头看了我一眼。

那一瞬间,我看到她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有歉意,有决绝,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情绪。

玉米杆的根系突然缠住我的脚踝,把我往后拉。

我想挣脱,却发现它们的力量大得惊人。

"快走!"秦淮茹朝我喊,"别管我!"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透出刺目的光。

黑影们发出凄厉的尖叫,像是被什么灼伤了似的往后退。

我看着秦淮茹的身影渐渐被光芒吞没,掌心的血痕突然暴动起来。

一阵剧痛让我跪倒在地,意识开始模糊。

在失去知觉前的最后一刻,我看到玉米杆在地上拼出两个字:"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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