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门后的回声

我撑着发麻的手臂站稳，符文的幽蓝光芒在皮肤上跳动。

空气中那股腐臭味更浓了，像是泡在水里烂透的木头混着铁锈的味道。"欢迎回来，门。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

我猛地抬头，那道模糊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

当他踏入光线范围时，我的胃部一阵抽搐——这张脸，分明是我自己的模样。

他嘴角扬起，露出跟我一样的笑容："你终于来了。

黄瓜藤突然勒得我手腕生疼，玉米杆在地上划出三道深深的痕迹："小心有伏"。

我盯着地上歪扭的字迹，喉咙发紧。"你是谁？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我是你。

"他摊开手，"或者说...是你本该成为的样子。

掌心血痕突然剧烈跳动，像是要从皮肤里钻出来。

我咬着牙低头看，暗金色纹路顺着血管往上爬，在手臂上织成一张网。

那些符文跟着嗡嗡震动，墙壁上的蓝光忽明忽暗。

"你以为自己重生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其实你一直在循环。

每一次轮回，你都以为是新的开始，可实际上..."他蹲下身，手指轻点地面，"你只是在重复既定的命运。

玉米杆根须疯狂扭动，拼出"别信他"三个字。

我后退半步，脚跟碰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那截腐烂的手臂已经不见了。

"秦淮茹真的在乎你吗？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她接近你，是因为你是钥匙。许大茂呢？他也只是个棋子。他们都在利用你。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记忆里闪过秦淮茹躺在炕上的画面，那天她说梦话时攥着我衣角，睫毛上结着霜。

她说："钥匙..."

"不！

"我甩甩头，想把这些画面赶出去，"不是这样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每次轮回你都会遇见她？

"他冷笑一声，"为什么偏偏是你？

因为你是门，是连接所有轮回的通道。

你以为你在掌控命运？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不，你才是被选中的人。

黄瓜藤突然收紧，勒得我手腕发紫。

我感觉胸口闷得厉害，背叛之种在皮下跳动，像是要挣脱出来。

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在地面砸出一点水痕。"看看这些。

"他打了个响指，四周的符文亮起金光。

墙面上浮现出一幅幅画面：我第一次见到秦淮茹时的情景，她笑着给我端来一碗粥；我在空间里种下的第一颗种子，看着它破土而出；还有许大茂在我面前说的每一句话...

"注意听。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仔细听他们的每一个词。

我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

那些画面里的声音突然变得扭曲，秦淮茹温柔的话语中混杂着陌生的语调，许大茂的抱怨里藏着算计的笑声。我的心跳得更快了。"看到了吗？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想碰我的脸，"你只是个工具，一个用来开启通道的钥匙。

我猛地后退一步，撞在墙上。

后背传来一阵凉意，符文的光芒映照在我的脸上。

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怀疑。

"我不是..."我喃喃自语。"你是。

"他抓住我的手腕，"而且你很快就会明白这一点。

掌心血痕突然爆发刺眼的光芒，我感觉手臂要断了似的。

他松开手的瞬间，我听到玉米杆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那些根须在地上快速移动，拼出一串新的文字："跑"

我转身就跑，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低头看去，那截腐烂的手臂不知何时又出现了，手指还紧紧攥着那颗幽蓝种子。"拿着它。

"那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是属于你的东西。

我不敢回头，但能感觉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背叛之种突然剧烈震动，一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到全身。

我咬紧牙关，一把抓起种子。

整个大厅开始震动，符文的光芒忽明忽暗。

我听到无数声音在耳边回响，有秦淮茹的笑声，有许大茂的低语，还有四合院里每个人的窃窃私语。"停下！"那个声音怒吼。我没有停下。

我冲向大厅尽头，那里有一扇暗金色的大门。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我能感觉到他就在身后不远处。

突然，背叛之种爆发出耀眼的金光。

那道光束穿透我的手掌，直射向大门。

符文的嗡鸣声变成了尖锐的哨音，震得我耳膜生疼。"你还不明白吗？

"他在后面喊，"你逃不掉的！

我冲到门前，把手按在冰冷的金属上。

掌心血痕与门上的纹路完美契合，那些暗金色的符号开始一个个亮起。

"你以为自己在反抗命运？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其实你正在完成它！

门缓缓开启，强光从缝隙中透出。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我"站在大厅中央，脸上写满痛苦和愤怒。"等等！

"他大喊，"至少听听真相！"

我没有等。

我冲进光芒中，身后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我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只知道必须离开那里。

风声在耳边呼啸，我感觉身体在下坠。

背叛之种还在发光，但这次它不再让我感到痛苦，反而像是一盏指引方向的灯。

我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但至少现在，我是自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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