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归位之光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片金光里。

这地方太大了，四周漂浮着一块块晶石，每块里面都闪着画面。

我认得那些画面——秦淮茹蹲在院子里洗菜，她披着我的外套站在槐树下，还有她坐在门槛上吃我做的槐花糕...这些都是我们的过往。

"咳..."

怀里传来一声轻响。

我低头看去，秦淮茹正虚弱地靠在我胸口。

她脸色苍白，嘴唇发青，脖颈上的红痕比之前更淡了，像是随时会消失似的。"醒醒！

"我赶紧扶正她的身子，轻轻拍她脸颊。

她眼皮动了动，却没睁开。

神殿中央飘着个金色印记，形状像把钥匙。

那东西散发着古老又强大的气息，让我掌心的血痕隐隐作痛。

我感觉到有什么在拉扯我的意识，就像要把我塞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模子里。"归位进程启动。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吓了一跳。

与此同时，掌心血痕暴动起来，金色纹路顺着血管往胳膊上爬。

脑袋里嗡嗡作响，像是有无数人在说话。"别听它瞎说！

"我咬紧牙关，疼得额头直冒汗。

舌尖尝到血腥味，这才发现我把嘴里的肉咬破了。

黑袍人就在这时候出现了。

他的身影虚虚实实，在神殿深处时隐时现。"门该与钥匙合一。

"他的声音空洞又威严，"何必挣扎？这一切早有定数。

我抱紧秦淮茹，冲他吼道："放你娘的狗屁！

什么定数不定数的，老子只信眼前人！

根系从我脚下疯狂生长，眨眼间就在地上织成一道屏障。

那些符文亮起幽蓝的光，跟掌心血痕的金色纹路撞在一起，炸出一串火星。

"醒醒啊..."我把脸埋进秦淮茹的头发里，低声求她，"现在可不能睡过去。

咱们不是说好要一起过日子吗？

你说过的..."

秦淮茹睫毛颤了颤，慢慢睁开眼睛。

她嘴角扯出一丝苦笑，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等我..."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手指还没碰到我就垂了下去。"别睡！

"我摇晃她的肩膀，声音都变了调，"你要是敢睡过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她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

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两道水痕。我气得眼眶都红了。这算怎么回事？

明明是我们两个一起熬过了那么多事，凭什么最后要她一个人扛？神殿开始震动。

那些漂浮的记忆晶石接连碎裂，画面戛然而止。

地面符文闪烁的频率越来越快，像是要烧起来似的。"抓紧我！

"我把秦淮茹护在怀里，朝神殿深处走去。

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混着金光扑向我们。

根系织成的屏障已经快要撑不住，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归位失败。

"系统这次的声音透着诡异，"神性反噬即将开始。

话音刚落，整座神殿都塌了。

我抱着秦淮茹往后退，脚下突然裂开一道缝。

那缝里透出暗红色的光，像是通往地狱的入口。

"建军..."

秦淮茹忽然又睁开了眼，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努力伸出手，指尖擦过我的下巴。

"不许松手..."我说着，把她搂得更紧了些。

裂缝越扩越大，一股吸力将我们往里拉。

我看到掌心血痕和她脖子上的红痕同时发烫，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跑..."黑袍人的声音忽远忽近，"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我咬紧牙关，带着秦淮茹往裂缝里跳。

身后的神殿轰然倒塌，金光与黑雾交织成一片。

下坠的过程长得让人发慌。

我感觉到怀中人越来越轻，心跳也越来越弱。

"撑住..."我贴着她的耳朵说，"咱们马上就到家了。

你不是还想尝我做的槐花糕吗？

等到了家，我天天做给你吃。

秦淮茹嘴角动了动，像是要笑。

可下一秒，她整个人都软了下去。

我心口一紧，正要喊她的名字，眼前突然出现一道光。

那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但还是能感觉到，有个温暖的东西正贴着我的掌心。

是玉米杆留下的根须。

它们缠在我的手腕上，拼出一个模糊的字。

我看不太清，但猜得出那是"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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