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血色门扉

我重重摔在青石板上，膝盖传来剧痛。掌心血痕像是被烫着了似的，火辣辣地疼。抬头望去，天空是血红色的，那些四合院残影就悬在半空中，像是被人倒扣过来似的。

腐烂槐花的味道越发浓重，熏得我直犯恶心。正要起身，手腕上的黄瓜藤突然绷直，玉米杆残根从地上冒出来，指着厨房方向。

"又来这套。"我抹了把脸上的灰，拖着发麻的腿往厨房走。这地方处处透着邪性，连墙砖都闪着金属光泽，房梁歪七扭八像被谁掰弯了似的。灶台上飘着几口铁锅，没见着柴火却有蓝色火焰在舔锅底。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后颈往上爬。厨房里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木箱，每口箱子都用铜锁锁着。玉米杆猛地抽了下我的手背，示意看最右边那口。

箱盖刚掀开条缝，我就愣住了。里面装满了晶莹剔透的水晶球，每个球里都在放电影似的。我伸手拿起一颗，画面立刻清晰起来——

我和秦淮茹坐在院子里吃饭，她给我夹菜，我笑得见牙不见眼。

又换一颗——我们俩在吵架，她气得把碗砸在地上，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再来一颗——许大茂带人来闹事，我和他扭打在一起，秦淮茹在后面给我递家伙。

"这些...都是假的。"我把水晶球扔在地上，玻璃碎了一地。可刚才那些画面太真实了，每一帧都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全是假的？

"你终于看到了。"白大褂秦淮茹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时差点绊倒。她和黑袍人并肩站着，面具裂开处露出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些都是记录。"她走近几步，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冷光，"你经历过的每一个四合院，每一段生活，都是实验品。"

"放屁！"我吼道，掌心血痕突突直跳，"那些事我都经历过，怎么会是假的？"

"你摸摸看。"她不动声色地指了指胸口，"那里跳动的是背叛之种，还是她给你下的药？"

我不自觉地按住胸口，心跳确实不对劲。这时候水晶球又开始放影像，这次的画面让我浑身发凉——

秦淮茹半夜偷偷画符，往水壶里倒粉末。她对着镜子练习笑容，眼神冰冷得不像活人。

"她在利用你。"黑袍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需要你当钥匙，就像现在这样。"

"闭嘴！"我抓起一把椅子砸过去，可椅子穿过他们的身体，重重砸在墙上。玉米杆疯了似的在我手背上写字：别信他们！

白大褂秦淮茹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为什么黄瓜藤总缠着你不放吗？因为它要监视你的一举一动。还有那根玉米杆，它不是在帮你，是在吸收你的记忆。"

"你们才是假的！"我大喊着往后退，直到后背撞到墙。掌心血痕突然发热，一道符文自动画在面前，挡住了他们的逼近。

"跟我来。"玉米杆拽着我的手腕往里屋去。这一路上所有物件都在变形，铁锅长出翅膀飞走了，筷子扭成麻花状。走到里间，一面墙轰然倒塌，露出扇血红大门，上面刻着个巨大的"门"字。

"这就是真相。"白大褂秦淮茹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推开这扇门，你就能知道一切。"

我盯着那扇门看了很久。门上的"门"字像是用血写出来的，还在往下滴。背叛之种在胸口震动，震得我牙齿打颤。

"别碰它。"黑袍人突然开口，"一旦打开，就再也没机会回头了。"

"等等！"白大褂秦淮茹拦住我要推门的手，"你想好要面对什么了吗？"

我想起了很多事。想起秦淮茹发烧时滚烫的额头，想起她被欺负时攥紧的拳头，想起她说"去找真正的我"时的眼神。

"我早就想好了。"我一把推开她的手，手掌贴上门面。

门没有想象中冰凉，反而暖烘烘的，像是有人在门后捂着。随着一声闷响，门缝里透出刺眼的光。

"欢迎回来，门。"黑袍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格外清晰。

"快走！"玉米杆疯狂地抽打我的手臂。

我咬紧牙关，一脚踏进门里。光把我整个人吞没了，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等你好久了。"

"归位开始了。"黑袍人在外面说。

白大褂秦淮茹轻声问："这一次，你会选择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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