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青铜门后的四合院

强光消散后，我发现自己站在四合院天井中央。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瓦缝间漏下的阳光在青石板上投下斑驳光影。远处传来锅铲碰撞铁锅的声响，还有秦淮茹哼着的小调，一切都那么熟悉，仿佛从未离开过。

掌心血痕还在隐隐发烫，背叛之种的根须仍在体内游走。我低头看了眼手心，那些暗红色的纹路若隐若现，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厨房里飘出油盐酱醋的香味，混合着槐花的清甜。我深吸一口气，抬脚朝那扇熟悉的木门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轻飘飘的，却又沉甸甸的。

"今天累不累？多吃点。"秦淮茹背对着我在灶台前忙碌，动作自然得体。可当我凑近时才发现，灶台上并没有火光。铁锅里的菜却在翻炒，香气四溢。

我盯着她后颈处晃动的碎发，喉咙有些发干："秦淮茹。"

她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怎么了？看你脸色不太好。"

她的瞳孔闪过一抹蓝光，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我装作没注意，往后退了半步："没事，就是有点累。"

玉米杆的根须从袖口探出，在地面轻轻划动。我假装整理衣袖，用余光瞥见它拼出了两个字——别信。根须颤抖了一下，随即枯萎下去。

"吃饭吧。"秦淮茹端着碗碟走到饭桌前，动作优雅娴熟，"你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坐下来，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味道和记忆中一模一样，咸香适口。可抬头时，屋梁上滴水的痕迹，空荡荡的鸟笼，这些细节却与我的记忆不符。

"这天气真舒服。"秦淮茹给我夹菜，筷子尖在肉里轻轻戳了一下，"你多吃点。"

我抬头看着她："你今天怎么这么好？"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我摇摇头，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背叛之种的根须在体内躁动，像是在警告我什么。

吃完饭，我借口去院子里透透气。刚走出厨房门，就看见傻柱蹲在门槛上啃窝头，许大茂坐在藤椅上摇着蒲扇，秦淮茹的女儿小当槐花正在院子里追着鸡跑。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正常，却又那么不正常。我悄悄观察，发现他们的动作都在重复——傻柱永远保持着啃窝头的姿势，许大茂的蒲扇永远在同一个节奏摆动，小当槐花追鸡的路线永远不变。

我试着推开院门，却发现门纹丝不动。背叛之种剧烈震动，根须刺痛皮肤。我转身回到厨房门口，秦淮茹正站在那里，脸上依然带着温和的笑容。

"这是最后一关，"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必须亲手揭开真相。"

我盯着她的眼睛，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那双眼睛清澈明亮，却又深不见底。忽然想起很多次，就是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我一次次选择了相信。

"为什么是我？"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因为你一直都知道，"她向前走了一步，"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背叛之种的震动更剧烈了。我后退两步，握紧胸前的种子："如果我说我不想知道呢？"

"来不及了。"她的表情突然变得哀伤，"你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我深吸一口气，转身朝厨房门走去。那扇门看起来那么普通，却又那么陌生。门把手冰凉，我的手心却渗出汗水。

"建军，"秦淮茹在我身后轻声说，"如果你看到另一个我，请告诉她...请告诉她我还记得槐花树下的约定。"

我握住门把手，指节发白。身后没有动静，我知道她一定还站在那里，脸上带着那个温柔又复杂的笑容。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昏暗，但我知道自己即将看到的，一定不是想象中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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