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背叛的尽头，钥匙的真相

荒原上的风卷着碎石刮过脸颊，我抱着秦淮茹在龟裂的大地上狂奔。她的血顺着我的手臂往下淌，在掌心的血痕里汇成暗红色的溪流。

背后传来青铜碎片坠落的轰鸣，那些浮雕上渗出的黑气正化作无数张扭曲的脸，每一张都带着我曾经的模样。最前方那张脸咧开嘴笑，露出和傻柱一模一样的豁牙。

"建军哥......"

怀中的人轻轻动了下，我把她搂得更紧。她的体温正在快速流失，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我想说点什么，喉咙却像被铁锈堵住了。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一道道裂缝在脚下蔓延开来。我脚下一个踉跄，看见那些裂缝竟像是手掌的纹路，蜿蜒着通向地底深处。腐烂的金属味混着某种甜腻的腥臭钻进鼻腔，呛得我直想吐。

"还记得吗......"秦淮茹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像飘在空中的灰，"第一次轮回是在槐树下......"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那些画面又涌上来了：四合院的槐树，暴雨倾盆的夜，还有厨房里她端着面条朝我笑的样子。每个场景里她都说同样的话——"这次是真的"。

黑影发出尖锐的笑声，几缕黑气缠上我的手腕。剧痛让我差点松手，怀中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

"别碰她！"

玉米杆根须从地上窜出来，可它们已经变得焦黑枯萎。最后一点金光在我眼前碎成齑粉，拼出一个残缺的"等"字。

秦淮茹的脖颈上，那道红痕开始发光。我感觉到她的心跳越来越弱，就像快燃尽的炭火。背叛之种在我的胸口疯狂跳动，烫得像是要烧穿衣服。

"槐树下你用刀划伤我，"她的声音发颤，"第二次是毒药，第三次......"

记忆像洪水般涌来。我看到了十七个自己，每个都在掐她的脖子。最后一次轮回的画面特别清晰：我咬破手指在她额头画符，然后把她推进光门。

"不是这样的......"

"这次不一样，"她抓住我的衣襟，嘴角溢出血丝，"我是来救你的......"

地面突然塌陷，我们双双坠入深渊。我在半空中翻了个身，让自己的后背撞在石壁上。骨头发出清脆的断裂声，但至少护住了怀里的人。

黑影从头顶的裂缝涌下来，玉米杆的根须还在徒劳地挣扎。我看到最后一根须条在秦淮茹脸上擦过，留下一道金色的痕迹。

"跑......"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我咬破舌尖，咸腥味在口腔炸开。体内的力量像沸腾的岩浆，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冲。背叛之种突然发出嗡鸣，一道金光从胸口迸射而出。

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像是被滚水泼到的猫。我借着这股反冲力往上跃，伸手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

"找到真正的钥匙......"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我感觉到她的身体突然变得很轻，就像小时候在河滩捡到的鹅卵石，温润却毫无生机。

玉米杆的根须完全化成了灰，只有地上那个残缺的"等"字还在泛着微光。背叛之种的震动越来越剧烈，每一次跳动都像是在提醒我什么。

黑影重新聚拢成团，那些扭曲的脸开始重叠。我听到十七个声音同时响起："欢迎回家，钥匙。"

地面的裂缝突然扩大，耀眼的白光从里面涌出来。某种熟悉的钟鸣声由远及近，震得我耳膜生疼。

"别相信任何人......"

秦淮茹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响，惊得我差点松手。低头看去，她的瞳孔已经失去焦距，嘴角却保持着最后的弧度。

白光越来越盛，照得我睁不开眼。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召唤我，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像是回家的路。

玉米杆最后的粉末突然飘起来，在空中拼出一个完整的"等"字。与此同时，我听到了两个声音：

"欢迎回家，钥匙。"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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