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疼痛
邵逸铭上前挨着谢池春坐下,搂着她的肩头道:“上次大和尚不是说了,姑娘可以尝试着掌控一番,想看的时候看,不想看的时候就看不见。他们害怕被看见那是心里有鬼,而且那些龌蹉事,以为谁都想知道吗,实在是污了姑娘的眼。”
那些人害怕被谢池春看见,知道得太多,他还嫌弃这些人心里太龌蹉脏了谢池春的眼呢!
谢池春忍不住好笑:“殿下又知道他们心里想得龌蹉,而不是什么好事了?”
“能害怕别人知道的,会是什么好事?”邵逸铭见她笑了,这才嘴角微勾。
“宫里忙碌,殿下也不必赶回来,住在宫里也可。”谢池春生怕他累着,便有此一话,这些天来回奔波,邵逸铭一大早就要进宫,快落锁的时候才出来。
邵逸铭抓住她的手捏了捏:“我可不敢住在宫里,叫父皇心里不高兴就算了,有些大臣还指不定怎么弹劾我。即便我住在前宫,后宫还有妃嫔在,我一个成年皇子住着确实不合适。”
他要真在宫里住下,皇帝才要多想,还不如一大早进去,晚上再回来。
“而且夜里回来还能赶上跟姑娘一起用晚饭,整天在宫里战战兢兢没个松快的时候,连吃都不能放松,实在难受极了,姑娘舍得我从早到晚都如此吗?”
谢池春还真不舍得,感觉邵逸铭这些天奔波后人都瘦了一圈:“殿下要是太累了就跟皇上告假,不是已经有几位大臣帮着分担政事了?”
所以邵逸铭没必要累着自己,反正他再勤奋,皇帝还不一定领情,何必呢?
这话也就在府里能说,邵逸铭笑着低头亲了亲她的指尖:“姑娘心疼我,我是知道的,就是一点都不插手也不好,谁知道那些大臣会不会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坏话?”
有些事一开始听着就不是真的,但是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就会觉得可能是真的。
他可不乐意辛苦一场,到头来没被感激不说,还要给反咬一口。
谢池春看邵逸铭心里有成算,也就没多说,只点头道:“殿下谨慎些便好,我总归不太放心。”
毕竟进宫后,笔墨和纸研两个侍从是不能紧跟在身边的,即便她想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况且关乎宫里的事,仿佛蒙了一层雾,谢池春不大能清楚,所以才不怎么放心。
兴许这能力也不是逆天的,皇宫里或许有什么挡住了她。
“对了,皇甫家主被拿下,皇甫霞呢,只跟着二皇子被圈在府内?”
邵逸铭让人送来晚饭,一边给她夹菜一边道:“原本该是把皇甫姑娘跟皇甫家主团圆,就是二哥不乐意,把人拘在府上,说是皇甫姑娘病了。”
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这已经不重要的。
起码皇帝又心软了,觉得二皇子被圈起来,身边又没几个伺候的,起码正妃得留下陪着。
他笃定两人翻不出什么风浪来,所以没怎么上心,邵逸铭却不然。
邵逸铭太清楚这位二哥闹腾的能耐,指不定还有后手在。
不过皇帝不愿意再管,他要是主动提起,皇帝估计又觉得自己对兄长不敬,要置人于死地的残忍了。
皇帝如今把邵逸铭当作储君继承人来看待,越发严苛,太心慈手软不行,太残酷无情也不行,反正怎么都不够好。
这些事邵逸铭倒是没跟谢池春提起,免得她心疼。
那些进宫帮忙处理政事的大臣也给皇帝折腾得不行,倒是叫他们跟邵逸铭有几分惺惺相惜了。
两人正说着话,晚饭还没用完,纸研已经匆忙进来禀报。
他素来有眼色,要不是事情实在严重,绝不会这时候来打扰,邵逸铭立刻让人进来了。
“殿下,皇甫霞暴毙,听闻二皇子也受伤了。皇上震怒,这会儿刚打发人出来报信,恰好是大太监的徒弟。”
大太监的人,自然说得更仔细一点。
谢池春才知道皇甫霞压根没死心,虽然能力没能彻底转移,却也因为改良方子接触了巫医,知道些奇怪的偏方,更是重金得来一个偏方。
说是偏方,其实就跟咒术没什么两样了。
皇甫霞非要在府里后院弄上,首先就要放血,用鲜血画了一个渗人的图案,站在里面念念有词。
二皇子看得不对劲,眼看皇甫霞整个人都疯疯癫癫的,脸色发白,渐渐变得青紫,他就叫人来阻拦。
谁知道下一刻皇甫霞突然倒下,靠近阻拦的人也大叫一声炸得四分五裂。
二皇子也被血雾炸晕了,身上有些灼伤的痕迹。
幸好他离得远才没性命之忧,夏御医已经赶过去了。
皇帝也派人请谢池春过去,生怕皇甫霞是不是对他不利的。
邵逸铭一点都不想让谢池春看这种东西,总觉得皇甫霞必然对她有怨念,指不定这东西就是对付她的。
谢池春却想去看看,邵逸铭只好陪着。
笔墨事先去检查过一遍,后院炸得全是大片的血迹,实在是渗人,侍卫们只觉得后背冰凉,都不太敢靠近。
谢池春远远瞧着就皱眉:“让人离远一点,这东西邪门得很。”
笔墨听命,领着侍卫躲远了。
邵逸铭也被谢池春拦着,他便抓着谢池春的胳膊道:“姑娘只知道拦着比人,怎么自己还要过去?”
“不靠近点似乎看不清楚,这图案有些熟悉,我总感觉在哪里看见过……”
谢池春皱着眉头想不起来,邵逸铭说什么都不让她靠近。
好在护国寺的主持和大和尚也被叫来,主持看了一眼就厌恶地蹙眉:“这是诅咒。”
大和尚要更直白一点,平静的面色上带着愤怒:“这是对皇家和谢姑娘的诅咒,用几条命下的咒术,实在是恶毒至极。”
这么恶毒的东西竟然有留存,邵逸铭压着怒火派笔墨去清查,皇甫霞究竟从哪里得来的?
人一看不对劲早就跑了,笔墨派人连夜追赶。
邵逸铭也带着谢池春进宫跟皇帝禀报,护国寺的主持跟着一道解释:“这诅咒好在并不完整,该是曾经被人毁过,后人拼凑出来的,缺了几个关键的地方。”
幸好如此,不然皇甫霞死的同时,带走的就不是几个下人的性命了。
皇帝面色铁青:“老二呢,怎的还放任皇甫霞在府上闹出这种事来,他是对朕有什么不满吗?”
在他看来,二皇子没阻拦就是知情的,放任皇甫霞诅咒皇家人和谢池春,简直居心叵测。
邵逸铭却觉得二皇子未必知情,毕竟皇甫霞诅咒皇家,不也包括二皇子自己在内吗?
二皇子惜命得很,要知道的话必然拼命拦着。
只是这时候邵逸铭可没心思为二皇子求情,毕竟这位好二哥只怕是被皇甫霞糊弄,以为这诅咒只针对邵逸铭、皇帝或者谢池春这几个人罢了。
二皇子确实被皇甫霞忽悠了,如今忍着痛进宫,心里恨不得把皇甫霞复活再亲自打她一顿!
他拜见皇帝,后者没什么好脸色:“老二你有什么解释的?而且夏御医说你只是外伤,怎的一副走不动的模样?”
外伤还不严重,只烫伤了四肢,擦点药就好,怎的疼成这样,莫不是装出来的?
二皇子还真不是装的,这伤口看着不深,却异常的疼,疼得他浑身都没力气,几乎要走不动了。
要不是被侍从搀扶着,他根本没法独自进宫。
这会儿谢池春倒是厚道,解释道:“想必咒术对二皇子有影响,这伤口看着不深,却是极为疼的。”
有她发话,皇帝的脸色才好一点,一边让大太监搬来椅子给二皇子坐下,一边叫夏御医过来看看。
夏御医只能看外伤,对咒术就一筹莫展了。
护国寺的主持倒是跟夏御医做伤药,添了两种净化的药材进去,当场敷上二皇子的伤口,他的脸色瞧着都要好一些,没那么钻心的疼了。
“这只能缓和一阵子,叫二殿下能回话,要彻底痊愈怕是难了。”
护国寺主持不是不想救人,而是他有法子也算巧妇无米之炊,有一味药材极为难得,就连皇帝的私库里也没有。
没有的东西叫他怎么办,皇帝也只能让人去寻。
如果能找到,二皇子就能得救,不然的话就只能一直疼了。
好在他离得远,对性命无碍,就是每天疼而已。
二皇子听得脸色都白了,每天都这么疼,他哪里能忍受得了?
皇帝也听得皱眉,却没有别的办法。
二皇子求救一样看了谢池春一眼:“主持没办法的话,难道谢姑娘也没有吗?”
邵逸铭上前不悦道:“谢姑娘要是有法子早就开口了,莫不是二哥以为姑娘会隐瞒?”
刚才替二皇子说话的就是谢池春,二皇子不感激就算了,还要反过来污蔑人,实在太恶心了。
谢池春拦下邵逸铭摇头道:“我知道就会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她素来坦诚,皇帝相信谢池春必然没隐瞒。
刚才也是谢池春开口才叫皇帝相信二皇子不是假装疼,而是真的疼。
要不是她解释,皇帝这会儿早就发怒,二皇子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皇帝对这个二儿子的怜惜也淡了许多,这么疼的时候还不忘给谢池春上眼药,想必他也没疼到哪里去,叫二皇子把事情说了就回去休养。
二皇子还真不知道多少,跟谢池春想的那样,只以为皇甫霞想捣鼓令自己拥有先知能力,整个人都疯魔了一样,怎么都劝不住,还到处搜罗奇怪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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