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我与她绝无可能

六国饭店套房的客厅内，气氛比往日更加凝重。季文翰站在父母面前，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坚决，他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父亲，母亲，我与盛家三小姐歆瑶，绝无可能。且不论她心有所属，经此种种，强扭的瓜不甜，两家若因此心生嫌隙，反而不美。这门亲事，请务必作罢。”

季宏深坐在沙发上，指间夹着雪茄，眉头紧锁，却没有立刻斥责。经过绑架风波、沈逸轩舍身相救以及盛歆瑶宁死不从的种种，他这位在战场政界沉浮多年的老人，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这桩最初只着眼于利益的联姻。

一个内部充满变数、甚至可能因此结怨的亲家，未必是季家北上的最佳助力。他沉吟着，态度已不似最初那般强硬，似乎正在权衡利弊。

然而，季母却猛地放下手中的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表达着她的不悦。她看向儿子，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尖锐：

“文翰！你怎么如此糊涂！你不娶盛歆瑶，你要娶谁？是为了那个盛思悦……哼，一个庶出的女儿，她母亲娘家早已没落，能给你带来什么？能比得上盛歆瑶背后实实在在的军权和盛时庭的支持吗？娶妻娶贤，更要娶势！这道理还要为娘教你多少次？”

“母亲！”季文翰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压抑已久的情绪，“您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权势、利益！可您问过我想要什么吗？”

他向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看着母亲，话语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出：“是，盛思悦是庶出，她的母家给不了我显赫的权势，带不来绝对的利益。但她本人，才华横溢，气质高华，心性质朴！与她相处，我感到的是心灵的平静与契合，而不是整日盘算着如何利用彼此的家族！这样的女子，为何不能为妻？”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从激动转为一种深沉的恳切，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哀：“母亲，我未来的人生，是要与我的妻子朝夕相对，携手共度，不是与她背后的权势图表过日子！若连枕边人都非我所愿，整日同床异梦，即便拥有再大的权势，儿子这一生，又何谈快乐？难道在您和父亲心中，儿子的终身幸福，还比不上一纸冷冰冰的联盟契约吗？”

他凝视着母亲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儿子想娶的，是一个能让我心生欢喜、灵魂共鸣的人，一个我心爱之人，而不是一份可以用来称重的权势！请母亲成全！”

这番发自肺腑的言论，掷地有声，充满了真挚的情感力量。季母被儿子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深情和决绝震住了，她张了张嘴，想再以“家族”、“责任”来反驳，却发现那些惯用的话语在儿子这关乎“幸福”的质询面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季宏深将雪茄摁灭在烟灰缸里，发出轻微的“呲”声。他抬眼看了看情绪激动的儿子，又看了看面色变幻不定的妻子，终于沉声开口，打破了僵局：

“文翰的话……不无道理。”他这话是对季母说的，带着一种重新考量后的沉稳，“强求的姻缘，确是祸非福。盛家那边，经此一事，态度想必也已不同往日。此事……容我再与盛督军沟通，从长计议吧。”

他没有立刻答应季文翰求娶盛思悦，但这“从长计议”和不再坚持盛歆瑶的态度，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转变和松口。

季文翰知道，这已是他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他看向母亲，季母虽仍板着脸，但眼神已不似方才那般坚决，只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季文翰心中稍定，知道坚冰已裂开了一道缝隙。他相信，只要他坚持，只要他和思悦彼此心意不变，总有一天，能冲破这身份的桎梏。他所求不多，唯愿与心爱之人，平凡相守。

季家继承人这道枷锁已经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了，余生他不希望自己的爱人也牵扯着算计，利益。

“思悦，等我，我一定会娶你过门的。”季文翰的心中从未有过如此的坚定，此刻为了那个女孩，他愿意竭力一试，什么家族利益，他都可以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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