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易中海的选择

四九城的天气说热就热，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晒得人头皮发麻。

何雨水写作业写得烦躁，把铅笔一扔，趴在桌上哀嚎：“哥，热死啦！字都写花了！”

何雨柱坐在旁边看报纸，头也不抬：“心静自然凉。”

“凉不了！”何雨水撅着嘴，“你看我这汗，都能研墨了！”

何雨柱放下报纸，瞥了她一眼。

这小丫头，最近是越来越会找借口偷懒了。

不过，天也确实热了。

他想着，是时候动用一下他的“上司资源”了。

第二天上班，何雨柱没有先去民政局，溜达着进了陈永贵办公室。

陈永贵正埋头写材料，见他进来，抬了抬眼皮：“有事？”

何雨柱也不客气，拉了把椅子坐下，叹了口气：“领导，有个困难得向您反映一下。”

陈永贵笔尖一顿，有点好笑地看着他。

这小子平时屁事没有，一来准没好事。“说。”

“这不天热了嘛，”何雨柱一脸诚恳。

“我们办公室那窗户，西晒！下午跟蒸笼似的。老张他们年纪大了，热得直喘，影响工作效率啊。”

陈永贵眯起眼：“说人话。”

“我想申请几台电风扇。”

何雨柱图穷匕见打直球，“不用大的，桌面上那种小号的就行。”

陈永贵乐了：“你小子，就知道你没憋好屁。还想着办公室？是你自个儿怕热吧？”

“领导明鉴，”何雨柱面不改色。

“主要是为了工作。当然，如果能多申请两台，给我爹和妹妹也解决一下实际困难，那就更体现组织关怀了。”

陈永贵指着他，哭笑不得：“你呀你……等着！”

没过两天，三台崭新的桌面电风扇就摆在了何雨柱面前。

金属外壳，亮闪闪的，三个叶片，插上电呼呼转，风还不小。

上海产的华生牌，9寸的，一台大概80块，现在暂时还不用票。

可是买不到啊！只能靠陈永贵的关系来得到。

钱还是要给的，何雨柱不至于那么没品。

何雨柱拎着风扇回家的时候，何雨水第一个冲出来，眼睛瞪得溜圆：“哥！这是啥？”

“电风扇。”何雨柱拆开一台，插上电。

凉风呼呼吹出来，何雨水“哇”一声扑过去，把脸凑到前面，舒服得眯起眼。

“别对着头吹。”何雨柱把她扒拉开，拎起另一台，“这台给爹送去。”

中院何大清屋里，静姝正拿着蒲扇给睡着的何雨梁扇风。

何雨柱把风扇放下，说明来意。何大清瞅了瞅那稀罕物件，点点头：“有心了。”

静姝笑着道谢，插上电试了试，小风挺柔和，正好适合孩子。

东跨院里，何雨水守着她的新宝贝，写作业都积极了不少。

何雨柱自己也留了一台，放在书桌上。

晚上看书的时候，凉风一吹，确实舒坦。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反向使用上司”，效果不错。

院里其他人可没这待遇。

贾张氏摇着破蒲扇，看着东跨院方向，酸溜溜地跟秦淮茹念叨：

“瞧见没？人家这才叫过日子。电风扇都吹上了！”

秦淮茹低着头没说话。

刘海中如今是六级工，自觉身份不同，也动了买风扇的心思，可一打听价格，又有点肉疼。

最难受的还是易中海。考核定了个四级，几乎断送了他技术上升的路。

往日里在院里的那点威望，随着他手艺的“跌落”也散得差不多了。

以前还有人找他主持个公道，现在连找他聊天的人都少了。

他看着自己那只不中用的右手，心里头又闷又堵。

养老的事，像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贾东旭是没戏了。

这时他终于也看出来，贾东旭确实不是什么好的养老人选。

当时跟聋老太太商量的时候，聋老太太是反对选贾东旭的，反而推荐何雨柱。

但当时何雨柱有什么潜力？不过是当个备胎，先把他爹算计走，双重保险而已。

现在，还有个毛，双保险都脱钩了。

这天晚上，易中海在院里转悠了好几圈，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东跨院的门。

何雨柱刚洗完澡，穿着背心裤衩，正享受着风扇的凉风。

听到敲门声，有点意外，因为来人是易中海。

“易大爷？有事？”何雨柱没让人进门，就站在门口问。

易中海站在门外阴影里，脸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点晦暗。

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低声道：

“柱子……我……我想求你个事。”

何雨柱没吭声，等着他往下说。

“我这情况，你也看到了。”

易中海声音干涩，带着点难以启齿的窘迫，“手不行了，级别也上不去了。以后……以后养老怕是难了。”

何雨柱心里早就清楚，但还是不动声色。

易中海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

“我寻思着……能不能……能不能想办法，领个孩子？军烈属的最好，知根知底……你，你在民政局，路子广，能不能……帮大爷打听打听，想想办法？”

何雨柱看着眼前这个一下子像是老了好几岁的一大爷，心里有点复杂。

他沉吟了一会儿。这事吧，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这其实就是何雨柱的主要工作职责之一。

主要是得符合政策，手续也麻烦。

易中海见他半天不说话，心里七上八下的，额头都冒了汗。

“行吧，”何雨柱终于开口，“我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成，我可不敢打包票。”

易中海一听，浑浊的眼睛里顿时有了点亮光，连连点头：

“哎，哎！柱子，谢谢你！太谢谢你了！成不成，大爷都记着你这份情！”

“用不着，”何雨柱摆摆手，“符合政策就行。你回去等消息吧。”

易中海千恩万谢地走了，背影像是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何雨柱关上门，回到屋里。

风扇还在呼呼转着，凉快是凉快，可他心里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事情是他做的，他也没有后悔。

易中海找个孩子领养，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而不是执着于去控制他人，来达成自己的养老目的。

但对于这种人来说，找什么样的养老人才是重点。

他肯定知道自己生不了，才执着于养老的事。

如果他能善待孩子，那么，帮找他也行，毕竟易中海底子还是挺厚的。

他扫过。

他摇摇头，把这些杂念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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