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再见导师
“学校而已，去哪读其实都一样。”
其实当时的陈默又何尝不想去读清北。
一开始，他给自己规划的就是升学道路。
本科念完念硕士，硕士念完念博士。
最后要是再能留高校或者是科研院，在普通人眼里也算是妥妥的人生赢家。
剧本，原先是按照他预想中的走的。
江省大学有一位他喜欢的教授，当得知他这么难得数学卷子，都考得了满分之后，答应他将来要收他做研究生。
所以，陈默这才放弃了清北，转读江省大学。
可惜，天不遂人愿。
大四那一年，在写毕业论文时，出了些纰漏。
本来是他的保研名额，却不翼而飞了。
当时的陈默，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学生而已。
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格去追究这件事，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
加上那时家里压力比较大，所以陈默也就暂时收起了自己的科研梦，专心搞事业。
现在想来，这也是冥冥中注定。
要是当时自己真的考上了研究生，恐怕就不会遇到失业这档子事。
更不会后来觉醒系统。
“这怎么能一样？”
“那可是清北！”
“是全国最高的学府！”
一听当年陈默的高考分数要比自己还要高，申依然顿时收起了以往任何一点小瞧别人的心思。
陈默转过头，想了想后，开始跟对方辩论：“其实许多专业，学术越往上走，就越不看重学校排名。”
“普通二三本学术成果丰厚的学者、教授，真的比较就比你清北的讲师差吗？”
陈默这一句话，顿时怼得申依然是哑口无言。
的确，他说的是事实。
除了类似于法学、工商管理等社会性比较强的学科，出来找工作较为看重名气或者人脉资源。
就拿基础学科来说，类似于吉大、南大、江大数学系，并不比他清北就差多少。
申依然干脆避开不谈。
三人这段时间就在沉默中度过。
只是申依然头顶上的震惊情绪依旧不停。
“震惊+1，现金+100。”
“震惊+1，现金+100。”
“震惊+1，现金+100。”
“……”
……
江省大学，理学院，数学研究所。
方文杰拉着苏晚晴的手，坐在导师办公室里。
方文杰将带来的小礼物往导师面前一推：“导师，多谢您这些年的培养，才有了我方文杰的今天。”
“一点小礼物而已，不成敬意。”
导师周方子，打开来一看，仅仅是扫了一眼，便推了回去：“呵呵，有心了。”
“不过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我不合适。”
“你要是真想表达感谢的话，到时候宣讲会上，也出份力，给母校捐款，这样子，为师就已经足够欣慰了。”
在学术圈，也分为两类人。
一类是专攻学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切以学术成果论。
而另外一类，更多的是把重心放在了评职称，或者是搞副业上，一些科研项目向钱看，而学术水平也一般。
多半是科研上限不高。
周方子在学术圈浸淫多年，无疑是第一种。
方文杰拍着胸脯保证道：“母校的恩情，我自然是不会忘。”
“来之前我都已经准备好了。”
“既然母校邀请了我来参加优秀毕业生宣讲会，那我自然是不能让母校、让导师失望。”
“这次，我打算以我个人名义，向母校捐款20万！”
方文杰脸上无比自豪。
刚研究生毕业不久参加工作。
绝大多数毕业生这时候，一般都还在温饱线上挣扎。
像方文杰这种，一出手就拿出20万捐赠的学生，已经属于是凤毛麟角了。
周方子也是露出了一脸欣慰的表情说道：“嗯，你有这份心，就足够了。”
与方文杰心中所想不同。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的导师周方子，一听说自己要向学校捐款20万，一定会兴奋的夸赞几句。
哪会像现在这样，轻描淡写的敷衍过去。
并且观瞧周方子眉宇之间，对自己似乎还存留着几分失望之感。
这种感觉，从自己研究生一入学开始，就萦绕着他读研期间的整个生涯。
“可恶，就这么瞧不上我吗？”
方文杰心头发紧。
周方子又怎么会不清楚自己这位学生的心有所想，只不过除了学术以外，其他事情，他的确是提不起兴趣。
只能是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唉，这个方文杰，的确不是一个搞科研的材料。”
“想当初，那篇让我眼前一亮的本科毕业论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写出来的。”
“如果想当年，方文杰的保研名额，要是还给了陈默，会不会就不是今天这一结果？”
硕士研究生毕业以后，方文杰也向周方子提出过读博士申请。
但是却直接被对方给拒绝了。
对方的原话是：“你的功利心太重，基础数学还是比较讲究理论基础。”
“数学这一门学科极讲究天赋。”
“听我的，你不适合读博，就算是读出来，也只不过是沦为一个学术混子。”
“你要是想就业的话，硕士研究生就已经足够了。”
“要是实在找不着工作，我也可以让你那些已经毕业的师兄师姐们向你引荐一二。”
当时一听完，方文杰脸当时都黑了。
一般学生向导师提出，想走科研道路，或者是读博请求
只要不是这个学生综合素养太次，或者说是太懒，导师都会亲自想办法运作。
更是有导师手上要是有博士点，直接就安排学生继续在自己手下读博。
毕竟多一个学术牛马，在自己手底下干活，也不是一件坏事。
可周方子不同。
无论是学术，还是收徒上，他都本着宁缺毋滥的原则。
除非是极有天赋，否则，不会浪费过多的心血培养。
也就是周方子这样的教学、科研理念，让一向心气高傲的方文杰，越发的想要得到周方子打心底里的真正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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