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花田里的新希望

秋意渐浓时，望海村的花田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盛放。

陈大叔家的一亩菊田里，金黄的野菊缀满枝头，风一吹就掀起层层花浪，连空气里都飘着清甜的香气。

张婶家种的紫茉莉也开得正好，深紫浅粉的花朵挤在一起，像给田埂铺了层花毯。

清晨天刚亮，村民们就挎着竹篮钻进花田，指尖轻捻，一朵朵饱满的鲜花就落进篮中。

夏晚月带着李知夏和几个孩子，在花田里来回查看，时不时停下来教大家分辨成熟的花朵。

“采的时候要留着花蒂，别把花苞也摘了，这样还能再开一茬。”

正里也没闲着，扛着杆秤在田边搭了个简易的台子，村民们采满一篮就过来称重，他一边记着数一边喊：“陈大叔，这篮菊花三斤半，算你四斤！”

“张婶，紫茉莉两斤八两，按三文钱一斤，给你八文！”

拿到钱的村民们脸上都笑开了花，攥着铜板的手心里满是暖意。

这是他们靠种花挣到的第一笔钱，比种庄稼来得快，也来得实在。

最热闹的要数傍晚的晒谷场。

各家采来的鲜花在这里分类晾晒，金黄的菊花、粉紫的茉莉、浅红的海棠，在阳光下铺成一片五彩的花海。

孩子们围着花堆跑跳，偶尔捡起一片花瓣夹在书页里。

大人们则坐在旁边的石凳上，算着自家这季能挣多少，聊着来年要多种几亩。

“我打算明年把西边那亩荒地也开垦出来，全种上菊花！”

陈大叔掰着手指算，“按今年的收成，一亩地能挣两百多文，比种红薯强多了！”

张婶也笑着接话：“我倒想跟晚月学学做脂粉，要是能自己做了去城里卖，说不定还能多挣点！”

身边的一名村民白了她一眼。

“想什么呢？那是别人的生意，会交给你，能让你种花，挣点钱就差不多了，人要知足。”

张婶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这不就是说说而已嘛！哪里会真的去问。”

这天晚上，夏晚月的卤味铺也格外热闹。

绸缎庄的掌柜亲自来送脂粉的货款，还带来个好消息。

“夏娘子，申城的几家首饰铺都来问，想跟咱们合作卖脂粉，你看要不要扩展扩展？”

夏晚月笑着应下：“等这季花收完，我就多做些新颜色，到时候再跟他们细谈。”

一旁的王婶和李婶子听得心花怒放，李婶子说：“往后咱们不仅卖卤味、卖脂粉，说不定还能开个专门的脂粉铺，让惠州城的夫人小姐都知道咱们‘夏记’的名字！”

夜深了，夏晚月站在院门口，望着远处花田里隐约的灯火。

那是村民们在连夜晾晒鲜花，为了赶制下一批脂粉。

深秋的风裹着海腥味，一天天冷了下来。

望海村的花田早已采收完毕，晒好的干花被夏晚月仔细收进陶罐，码在空间别墅的储藏室里，足够支撑整个冬天的脂粉制作。

田埂上的野草褪成了枯黄，只有几株耐寒的野菊还倔强地开着，在冷风中摇摇晃晃。

清晨推开院门，地上结着薄薄一层白霜，踩上去咯吱作响。

夏晚月裹紧了身上的厚布衫，刚把晾晒的卤味收进厨房，就看见正里扛着一捆干柴走过来，脸上冻得通红。

“晚月丫头，天儿越来越冷了，我让村里后生给你家送了些柴火吧！够烧一阵子了。”

“不用这么麻烦，正里，马上天就要冷了，是该多准备一些柴火，你让他们帮我多弄一些堆在柴房里，到时候我给他们算工钱。”

“那感情好，真是多谢你了，晚月丫头，自从你来了之后，咱们在望海村的日子是越过越好。”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也帮了我不少。”

正里摆摆手，目光扫过院角堆着的干花。

“你这脂粉生意冬天没受影响吧？前几天听城里来的货郎说，你家的脂粉在绸缎庄还卖得火热，连邻县的夫人都托人来买呢。”

“托您和村民们的福，原料备得足，没耽误事。”

夏晚月笑着说。正里点点头，又叮嘱道：“村里几家老人的屋子漏风，我打算这两天组织后生帮着修补，你要是有空，也来看看？要是缺些水泥，你那儿方便的话……”

“水泥我这儿有，等会儿我让温言送过去。”

夏晚月立刻应下。

正里脸上露出笑意：“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冬天日子难过，咱们互相帮衬着，才能好好过冬。”

说话间，李知夏带着小白从屋里跑出来，两人都裹着厚厚的小棉袄，像两个圆滚滚的小团子。

小白看见正里，张开小手要抱，正里笑着把他接过来，用胡茬轻轻蹭了蹭他的脸蛋，惹得小白咯咯直笑。

“小白又长壮了，等开春，正里爷爷带你去海边摸螃蟹。”

李知夏拉着正里的衣角，小声说：“正里爷爷，我娘昨天做了糖糕，您要不要尝尝？”

正里笑着应好，跟着孩子们进了屋。

夏晚月端出刚热好的糖糕，又倒了杯温热的姜茶，看着正里喝下去，才笑着说：“您年纪大了，天冷要多喝些姜茶，暖暖身子。”

正里喝着姜茶，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村里打算下月初办冬祭，到时候各家都要出些吃食，你要是忙，就不用特意准备，我让老婆子多做些就行。”

夏晚月摇摇头：“冬祭是大事，我肯定要参加。到时候我做些卤味和糖糕，让大家都尝尝。”

午后，风比早上更冷了些，天空飘起了细密的雨丝。

夏晚月坐在窗边，一边整理脂粉订单，一边听着院外的动静。

有村民扛着工具去修补房屋，有孩子在巷口追逐打闹，偶尔还传来几声狗吠，混着远处的海浪声，倒也不显得冷清。

李温言放学回来，身上沾了些雨水，进门就说：“娘，正里爷爷让我跟您说，修补房屋的后生们已经到了，水泥放在村口就行。”

夏晚月赶紧起身，拿了块干布给儿子擦脸。

“快擦擦，别冻着了。我这就去把水泥运过去。”

等夏晚月把水泥送到村口，正里已经带着十几个后生在等着了。

大家分工明确，有的搬水泥，有的和泥，有的爬上屋顶修补瓦片，忙得热火朝天。

天色渐暗时，雨丝变成了小雪花，落在地上瞬间化了。

正里拍了拍身上的灰，对夏晚月说：“今天先到这儿，明天再接着干。你也早点回去，别冻着孩子们。”

夏晚月点点头，看着大家各自散去，才转身往家走。

回到家，屋里已经烧起了炭火，暖融融的。

李知夏和小白正围着炭火烤红薯，空气中满是甜香。

夏晚月脱下厚布衫，坐在孩子们身边，拿起一块烤得焦香的红薯，轻轻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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