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拜师。
“那少年和牛。”
正在卜玄侧侧徘徊，深思如何学他本事时，突然算卦的摊子前喊出了一声吆喝。
“哞？”大黑牛张望四周，也没别的牛啊。
“别看了，就是叫你们！过来过来！”袁守城招呼着手，示意卜玄与大黑牛过去。
“老先生，咋了？”卜玄牵着大黑牛快步上前，热情问道。
“装，接着装。”袁守城一脸玩味盯着卜玄。
在他眼里，好像卜玄现在就是光着的一样，底裤什么色儿都能被看穿。
“你算到了？”卜玄眉头一皱，这人雀氏牛逼，简直是神仙手段！
袁守城闻言，嘴角微扬，“先前城外就是你们在偷窥贫道。”
“经算一数，嘿，是巧了，你二人竟与贫道有师徒之缘。”
袁守城说完，头顶的业力与污秽明显又增添一些，反应过来，他忙拍打了下自己的嘴，“臭嘴！又泄天机。”
嘀咕罢，哞光一瞥卜玄，笑问道：“小哥儿，你们考虑考虑，要不要拜师？”
“拜，必须拜！”
“老牛！”
“哞！”
一人一牛几乎同一时间，扑通一声跪拜在地，猛砸了三个响头，将地面磕出几个大洞。
“行了，行了，就不搞繁缛礼节的了。”袁守城摆摆手道，嘴角一抽，看给这地磕的，别等会衙役过来抓人了。
“徒儿，收摊走了。”袁守城站起身来，抓着旗帜。
“这么早？”卜玄微微一愣，这才刚摆摊啊。
“不早了，咱这算卦的可不类人，一日三掛泄漏天机尚且减寿，多算下来，怕是你们刚拜师，贫道就要被阎王爷差人来请了。”袁守城解释道，眼神流露着浓浓的无奈。
卜玄闻言，轻点点头，忙着收拾摊位，与大黑牛一人一个把式件，朝西头走去。
“这么说来，师傅您这一身黑气，就是泄露天机的缘故？”
“然也。”
“所以这也是为师要收你们的缘故，卜算一道缘于上古之卦，有先天八卦，后天八卦，卦算星辰日月，山川江海，神仙福祸，人间走向。”
“你二人跟为师学卦，切记，天机能测，泄要慎重。”
路上师徒聊了很久，走的很远，时不时大黑牛插嘴一句，也被袁守城耐心解答，好像真能听懂大黑牛的话。
“进去吧，这是咱们的家了。”
走出长安，城外三十里外有一座道观，这道观荒僻，乃供奉北极紫微大帝神像。
“师傅，最近应该不下雨吧？”卜玄盯着迈进门槛的袁守城问道。
破庙之事，狗血一批，卜玄实在不想进去。
“这，为师瞧瞧。”
袁守城见状，走出道观，昂首望天，指尖连番掐算，随着星辰的闪烁，他笑着摇了摇头。“半月之内，不会有雨。”
“半月后嘛……倒是有场虚雨，呵呵，都是命呐。”
“没雨就行。”卜玄大笑道，心里别扭锐减，看向大黑牛，“老牛，快进来。”
“哞～～！”
首次破庙里过夜，火堆燃起，卜玄熟练地从乾坤袋中取一块瘦肉，用竹剑串起，烤制起来。
几张大饼卷上香喷喷的烤肉，咬一口满嘴流油。
“这是先天八卦，与后天八卦，你们先看，若是不懂，尽管问为师。”袁守城从怀里取了两卷竹刻书卷，递给卜玄与大黑牛。
“多谢师傅。”
“哞～～！”他们接手后如获至宝，一人一卷，在火光下聚精会神，开始翻阅研习起来。
浑然不知此刻庙宇之外，正有两个和尚静悄悄走来。
和尚饥肠辘辘，肚子打鼓，走近火堆便朝袁守城稽首作揖道：“这位道长，贫僧前来化缘，不知道长能否布施些斋饭？”
“要饭就说要饭，非说什么化缘？虚伪！”袁守城冷笑道。
这时，卜玄与大黑牛也被袁守城的声音惊动了。
举目望去，只见那两个和尚不是旁人，其中一位正是那唐玄奘。
“施主，又见面了。”唐玄奘笑盈盈对着卜玄作揖。
“徒儿，你认识？”袁守城望着卜玄，脸上多了一丝疑惑。
“认识，先前听我家哥哥说过，大唐金山寺有一位高僧，法号玄奘，乃十世好人，不久前才去金山寺溜达，算是一面之缘。”卜玄点头解释道。
“认识就坐吧，这儿刚好还有一张烙饼。”袁守城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不过语气还是莫名不爽。
将大饼递给唐玄奘。
到手掰开，便与门中师兄分半而食。
“这位施主，为何对和尚有如此大的恶意？”吃两口烙饼，唐玄奘望着袁守城，不解问道。
“恶意？哼！不过是看不惯你佛门的虚伪罢了。”袁守城声色俱厉，鄙夷瞥了一眼。
“你！”那个在唐玄奘身旁的和尚顿时怒了，不过也只是怒了一下。
“这话如何说起？”唐玄奘面色凝重，似乎有些气愤。
“呵呵，你佛门位于西方，起初还无有佛门。”
“当时人族贫苦，吃不了肉，只能吃素，吃不了素，只能要饭，竟还衍化一套苦修之法。”
“将穷说成什么吃素是不杀生，要饭不说要饭，叫化缘，真是虚伪至极！”
“老牛，气场有点焦灼啊。”听着袁守城不绝于耳的话语，卜玄拉着大黑牛靠在一块，吃起了瓜。
一晚上下来，唐玄奘被辩的体无完肤，险些心态炸裂。
连卜玄也不禁感叹，这就是世子之争吗？
次日天刚蒙蒙亮，唐玄奘被其师兄搀扶，走出了道观。
望着两个和尚狼狈的身影，卜玄淡淡地笑。
洪荒西方自罗睺炸毁地脉，的确贫瘠，鸟飞过去也不愿意拉一坨，怕飞不出去饿死。
不过该说不说，不愧是能将泾河龙王说跪地求救的袁守城，口才真的好。
“师傅，今个还算卦不？”
“算，不算卦，何来的酒肉钱？”
师徒两人一牛，扛着卦摊，来到了街中央。
一眼四面尽观之，袁守城捻着胡啾笑了笑，“今晚有金鲤鱼吃。”
话音方落，卜玄与大黑牛还是满脸疑惑，就见一个渔夫朝卦摊走了过来。“先生，卦准不准？”
渔夫抱着渔网，头上冒汗，刚刚打了几张网，结果一条鱼都没有，再这么下去，迟早要被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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