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三:陈思琪的记事本
“谁?!”血契成员的吼声刚起,她已经拉燃了引线,把三颗炸弹朝着人群最密的地方扔过去。
银粉炸开的瞬间,白光刺得人睁不开眼,伴随着皮肉灼烧的惨叫,她转身就往通风口跑,背后的热浪燎得后颈发疼,手臂被飞溅的火星烫出一串水泡,像撒了把红珠子。
可她死死攥着从内鬼身上扯下的玉佩——那玉佩刻着卡帕多特家族的鹰纹,边缘还沾着对方的汗渍,足够证明谁是叛徒。
后来夜在仓库找到她时,她正用烧红的钢针挑破水泡,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全是冷汗,把额前的碎发都浸湿了。
夜把池妍配的烫伤药扔给她,药瓶撞在她胳膊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他指尖碰到她手臂上的水泡时顿了顿,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下次别这么冲动。”
“你以为我想逞英雄?”陈思琪把药往桌上一拍,却看见他拿起纱布,笨拙地帮她缠伤口。
他的手指关节处有层厚厚的茧,是常年握刀磨出来的,缠纱布时却轻得像羽毛,生怕弄疼她。
阳光从仓库的破窗照进来,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竟显得有几分柔和。
她突然别过脸,抓起记事本飞快写:“他的刀很快,快到能劈开银链,给伤员包扎时手却很轻,像在碰易碎的瓷器。”
写完又觉得不妥,用指甲狠狠刮了刮,留下道浅浅的白痕,像抹去了句没说出口的话。
血源之库大战那天,陈思琪举着银制的长矛冲在最前面,手臂上的水泡已经结痂,被汗水浸得发疼,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看到莫迪的青铜面具摔在地上,露出张布满皱纹的脸时,她没哭,只是把长矛插进地里,掏出记事本,在“目标”那页画了个大大的红勾,勾尖划破了纸,像终于松了口气,胸口的巨石轰然落地。
战后整理东西时,这本记满了的记事本从帆布包里掉出来,摔在洒满阳光的木地板上,发出“啪”的一声。
陈思琪捡起来翻开,纸页边缘已经卷了角,有些字迹被泪水晕开,模糊了当初的咬牙切齿。
那些关于仇恨、计谋、弱点的记录,突然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她拿起笔,在最后一页写下:“蝴蝶帮不是复仇工具,是守护的盾。”
字迹比第一页轻了许多,却稳得没抖,笔锋里带着种释然的坦荡。
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张边角磨圆的合影——是苏烟烟提议拍的,那天阳光极好,照片里她站在中间,新染的酒红色长发在阳光下发亮,嘴角扬着大大的笑;左手边是夜,正把一瓶冰镇的苏打水递给池妍,嘴角难得带着点弧度;右手边是苏烟烟,被梵西护着肩膀,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背景是开满蝴蝶花的花园,粉白色的花瓣落在他们发梢,像撒了把星星。
她把照片贴在字下面,用透明胶带仔细粘好四个角,连边缘的小气泡都用指甲一点点刮平,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窗外传来孩子们的笑声,是杜以浩的小女儿正举着串裹着晶莹糖衣的人类糖葫芦,追着化形后有着黑色卷发的洛洛跑。
洛洛的发梢上还沾着片蝴蝶花的花瓣,跑得咯咯直笑,银铃般的声音洒满了整个庭院。
陈思琪合上记事本,指尖划过封面的银片,又摸了摸手臂上那道已经淡下去的疤痕——像条银色的小蛇,盘踞在皮肤上年。
她突然觉得这道疤挺好看的,像枚独一无二的勋章,纪念着她从一个只懂复仇的丫头,变成一个懂得守护的人。
风从窗外吹进来,掀动了记事本的最后一页,露出照片里那片粉白色的蝴蝶花,在阳光下开得热烈,像一场永远不会落幕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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