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番外篇：夜夜笙歌

昭武元年，春。

新帝登基已过数月，朝局渐稳，百废待兴。昭武帝墨璟寒以其一贯的铁腕与高效，迅速掌控了前朝脉络，政令通达，无人敢怠慢。而后宫在沈卿卿的治理下，亦是井井有条，以往乌烟瘴气的氛围一扫而空，变得清静而有序。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表象之下，坤宁宫（皇后寝宫）内却暗流涌动——当然，此“暗流”仅限帝后二人的私密之事。

夜深人静，偌大的坤宁宫寝殿内，烛火早已熄了大半，只留床边一盏昏黄的宫灯，氤氲出暧昧朦胧的光晕。

沈卿卿只觉得浑身像是被拆散了重组一般，酸软得连指尖都懒得动弹。她慵懒地蜷在柔软如云的锦被里，青丝铺了满枕，眼角还带着未褪尽的绯红和点点湿意，气息微促。

身侧，某个“罪魁祸首”却依旧精神奕奕，一只手臂强势地环在她腰间，将她牢牢圈在怀里，另一只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光滑的脊背，指尖带着灼人的温度，所过之处，皆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卿卿……”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廓响起，带着饱食餍足后特有的慵懒，却又隐含着一丝意犹未尽的危险信号。

沈卿卿连眼皮都懒得掀，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带着浓浓倦意的回应：“……嗯？”

“方才……可好？”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垂，温热的气息拂过，惹得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沈卿卿脸颊微热，想起方才那些羞人的画面和几乎令人窒息的极致欢愉，心里又羞又恼，偏偏身子还不争气地忆起那战栗的余韵。她没好气地嘟囔，声音软糯无力：“陛下龙精虎猛，臣妾……甘拜下风，求放过……”

自从登基之后，尤其是朝政理顺、不再像最初那般宵衣旰食之后，墨璟寒仿佛打开了某个奇怪的开关，又或许是彻底除去了所有枷锁，在她面前，那份隐藏的、近乎贪婪的占有欲和索求欲便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

但凡是得闲的夜晚，她几乎就没能早早安生睡过！这人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体力好得惊人，花样百出，每每折腾得她丢盔弃甲，连连讨饶方才作罢。

偏生他白日里还是一副冷峻威严、生人勿近的帝王模样，只有在坤宁宫，在她面前，才会卸下所有冰冷伪装，变作这般……缠人又恶劣的模样。

墨璟寒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带动着她的身子也微微发颤。他似乎极爱看她这般娇慵无力、只能依赖他的模样，低头在她光洁的肩头落下一个轻吻：“皇后这是在抱怨朕？”

“臣妾不敢……”沈卿卿往被子里缩了缩，试图避开他的骚扰，“只是陛下……也需节制些，明日还要早朝……”

“无妨。”墨璟寒不以为意，手臂收紧，将她更密实地拥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淡淡的馨香，“看见卿卿，便觉得如何都不够。”

情话倒是说得越发顺溜了！沈卿卿腹诽，却抵挡不住排山倒海而来的睡意，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含糊道：“臣妾困极了……陛下也快歇息吧……”

见她确实是倦极，墨璟寒终于收了那些旖旎心思，只是依旧将人牢牢锁在怀里，低声道：“睡吧。”

沈卿卿几乎是瞬间便沉入了黑甜的梦乡。

然而，她显然低估了某位帝王“如何都不够”的认真程度。

睡至半夜，沈卿卿迷迷糊糊间，只觉得身上一沉，熟悉的灼热气息再次笼罩下来，细密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颈侧、锁骨……

“唔……陛下？”她困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地推拒，“别……”

“卿卿……”他声音暗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朕……又想了。”

“……”沈卿卿欲哭无泪。

于是，坤宁宫的帐幔，又一次轻轻摇曳起来，直至天际微明。

翌日清晨。

生物钟让沈卿卿准时醒来，只觉得浑身骨架像是被车轮碾过一般，尤其是腰肢，酸软得几乎直不起来。她咬着牙，艰难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雪白肌肤上点点暧昧的红痕，看得她脸颊又是一阵发烫。

身旁早已空了，墨璟寒已然起身去上早朝。这个男人的精力简直非人！

候在外间的秋云和小荷听得动静，端着洗漱用具和衣物轻手轻脚地进来。

“娘娘醒了？”秋云笑着上前，刚要伺候，目光触及沈卿卿颈间的痕迹，以及娘娘那明显睡眠不足、带着倦意的慵懒模样，作为过来人，她立刻心领神会，脸上不由露出促狭的笑意。

小荷年纪稍小，虽不如秋云懂得多，但见娘娘行动间似乎有些不便，眉宇间带着难言的娇慵风情，也隐约猜到些什么，脸颊微微泛红，抿着嘴偷笑。

沈卿卿被她们俩笑得有些不自在，强作镇定地伸出手让秋云伺候穿衣。

秋云一边帮她系着繁琐的宫装扣子，一边忍不住压低声音打趣道：“陛下真是……龙马精神。只是苦了娘娘了，瞧这身子酸的，待会儿奴婢给您好好揉揉。”

沈卿卿耳根通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多嘴！”

秋云也不怕，依旧笑嘻嘻的：“奴婢这是心疼娘娘呢。不过话说回来，陛下独宠娘娘，恩爱情深，这是天大的好事呀！瞧陛下那样子，怕是恨不得把娘娘拴在裤腰带上才好呢！”

“越说越不像话了！”沈卿卿羞恼，作势要打她。

小荷也在一旁掩嘴笑道：“秋云姐姐说得是呢。奴婢今早听前头的小太监说，陛下今日早朝，精神焕发，处理政务比平日还要利落三分，吓得几个本想奏事的老大臣都没敢多言呢。想必是……心情极好的缘故。”她说着，意有所指地眨了眨眼。

沈卿卿简直要被这两个丫头羞死了。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陛下神清气爽，是因为昨夜“饱餐餍足”，而她腰酸背痛，自然是……被“饱餐”的那一个！

“你们两个小丫头，再胡说，仔细本宫把你们都打发去浣衣局！”沈卿卿板起脸，试图拿出皇后的威严。

秋云和小荷对视一眼，笑嘻嘻地行礼：“奴婢知错，娘娘息怒。”

只是那脸上，哪有半分知错的样子，分明写满了“我们都懂”。

好不容易穿戴梳洗完毕，沈卿卿扶着依旧酸软的腰，准备去用早膳，然后处理宫务。

秋云赶紧上前搀着，小声道：“娘娘，要不今日就歇歇吧？左右宫里也没什么要紧事。”

沈卿卿叹了口气：“那怎么成？才刚立了规矩，本宫自己倒先偷懒，像什么话。”

她可不想落个“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的名声，虽然那个“君王”看起来一点没耽误早朝。

用早膳时，沈卿卿只觉得胃口都不太好了，主要是身子实在不适。

秋云在一旁布菜，看着娘娘蔫蔫的样子，又心疼又想笑，忍不住又道：“娘娘，陛下这般……索求无度，您也该劝着些，或者……让太医开些温补的方子，给陛下……降降火？”

“噗——”沈卿卿刚入口的一口燕窝粥差点喷出来，呛得连连咳嗽，脸涨得通红。

“秋云！”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你真是……”这种话也是能乱说的吗？！还给陛下降火？怕是不要命了！

秋云赶紧给她拍背顺气，嘿嘿笑道：“奴婢这不是担心娘娘身子嘛……”

正说笑着，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通传声：“陛下驾到——”

沈卿卿一愣，这个时辰，早朝刚散，他通常会在御书房处理一会儿政务，怎么直接来坤宁宫了？

话音未落，一身朝服还未换下的墨璟寒便大步走了进来。他神色依旧冷峻，但眉宇间确实透着几分轻松与……愉悦？

“参见陛下。”秋云和小荷连忙跪下。

墨璟寒挥挥手，目光直接落在正欲起身的沈卿卿身上，见她动作似乎有些迟缓，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快步上前扶住她：“不是说了不必多礼？”

他的手掌温热有力，托住她手臂时，沈卿卿腿一软，差点没站稳。

墨璟寒顺势将她揽住，低头看她，声音压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心虚？“身子……还不舒服？”

沈卿卿感受到秋云和小荷投来的、更加意味深长的目光，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种事是能当着宫女的面问的吗？！

她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偷偷掐了他手臂一下，咬牙低声道：“陛下还说！”

墨璟寒接收到她羞愤的眼神，又瞥见旁边两个宫女强忍笑意的模样，顿时也明白过来。他干咳一声，恢复了帝王的威严，但对沈卿卿的搀扶却没松开，反而对秋云二人道：“你们都退下。”

“是。”秋云和小荷如蒙大赦，赶紧低着头，肩膀一耸一耸地退了出去，临走前还没忘体贴地关上了殿门。

殿内只剩两人。

墨璟寒这才仔细打量沈卿卿，见她眼底确有倦色，不由放柔了声音：“是朕不好，昨夜……孟浪了。”

沈卿卿嗔怪地睨他一眼：“陛下知道就好。”

墨璟寒将她扶到软榻上坐下，自己竟蹲下身，手掌覆上她纤细的腰肢，运起一丝温和的内力，轻轻帮她揉按起来。

沈卿卿吓了一跳：“陛下！”

“别动。”墨璟寒按住她，手法笨拙却异常认真地揉按着那酸软的部位，内力透过掌心缓缓渗入，确实舒缓了不少酸痛感。他低着头，语气带着一丝懊恼和坚持，“是朕弄的，自然该由朕来缓解。”

沈卿卿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尖仿佛被最柔软的羽毛拂过，那点羞恼和抱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和甜蜜。

她轻轻靠进他怀里，小声嘟囔：“那陛下今晚……可要收敛些。”

墨璟寒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朕……尽量。”

沈卿卿：“……”这听起来就很没有诚意！

果然，到了晚间，某位陛下似乎完全忘记了白日的“尽量”承诺，再次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君王索求无度”。

只是这一次，他似乎格外温柔耐心，极尽所能地取悦她，虽则最后依旧缠绵至深夜，沈卿卿却也不再觉得难以承受，反而在那无尽的爱怜与占有中，一次次攀上云端。

迷迷糊糊入睡前，她最后一个念头是：看来这“性”福又辛苦的日子，还漫长得很呢……

而坤宁宫外，听着里面渐渐平息下去的动静，守夜的秋云和小荷相视一笑，悄悄打了个哈欠。

唉，看来明日，又得给娘娘准备缓解腰酸的药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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