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蠢货
第十九章 蠢货
商氏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必须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宋浅茵这个贱人身上。
“来人啊!”
商氏猛地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她指着屋内惊慌失措的两人,怒道,“捉住这两个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她们要谋害长公主殿下!”
王婆子和宋浅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
两人脸色煞白,腿一软,双双瘫倒在地。
很快,府里的侍卫便闻讯赶来,将整个厨房,围得水泄不通。
商氏冲上前,一把揪住宋浅茵的头发,左右开弓,狠狠地给了她十几个耳光。
“你这个恩将仇报的毒妇!白眼狼!”
商氏一边打,一边骂,状若疯癫。
“我们木家好心收留你,给你吃,给你穿!你竟然敢生出这等恶毒的心思,竟然敢谋害皇嗣!”
“你是不是想让我们整个木家,都给你陪葬啊?!”
宋浅茵被打得眼冒金星,口鼻流血,连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王婆子更是吓得屁滚尿流,不等用刑,便将所有事情,都竹筒倒豆子一般,全招了。
人证物证俱在。
宋浅茵百口莫辩。
这场闹剧,最终以宋浅茵被关进柴房,等候发落而告终。
消息传到福香院。
靳彤时正坐在窗前,慢条斯理地,为一盆君子兰修剪着枯叶。
她的神情,平静而又专注,仿佛外面那场惊天动地的闹剧,与她毫无关系。
“公主,”桑柔上前,低声道,“一切都如您所料。”
靳彤时剪下最后一根枯黄的叶子,将剪刀放在一旁,用帕子擦了擦手。
她抬起眼,看向窗外,冬日的阳光,惨白而又无力。
“去告诉商氏,”她的声音,淡漠如水,“就说我念在宋氏是她的亲戚,不忍重罚。此事,便交由她和驸马处置吧。”
桑柔心领神会。
公主这是要将宋浅茵彻底丢给木家,让他们去狗咬狗。
既惩罚了宋浅茵,又让商氏和木泽,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
最重要的是,经此一事,商氏对宋浅茵,定然是恨之入骨,再无半分怜悯。
宋浅茵在公主府里,将再无立足之地。
桑柔躬身退下,心中对自家主子的敬佩,又加深了几分。
傍晚时分,木泽才从衙门回来。
他一进府,便察觉到气氛不对。
下人们一个个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尖。
他心中一沉,快步走向了庭兰院。
刚一进门,便看到商氏坐在椅子上,双眼红肿,一脸的后怕与愤怒。
“娘,出什么事了?”
商氏一见到他,眼泪又下来了。
她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对木泽哭诉了一遍。
“泽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们木家,差点就被宋浅茵那个贱人给害死了啊!”
木泽听完,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荒唐。
宋浅茵……下毒?
她怎么会这么蠢?!
一股无名火,从木泽的心底,猛地窜了上来。
他最近在翰林院,本就事事不顺,被同僚排挤,被上司打压,全靠着“驸马”这个头衔,才勉强立足。
他正想着,如何修复与靳彤时的关系,让她在圣上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
可宋浅茵这个蠢女人,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捅了这么大的一个娄子。
居然敢谋害公主?
幸好没有成功。
也幸好靳彤时大度,将此事交由他们处置。
否则,他这身官袍,乃至整个人生,都将彻底断送。
木泽越想越气,脸色十分阴沉。
他对宋浅茵那点所剩无几的情意,在这一刻,也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厌恶与烦躁。
他现在甚至开始有些欣赏起靳彤时了。
那个女人,虽然怀了别人的孩子,让他蒙羞。
但她的手腕,她的心计,她的气度,都远非宋浅茵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可比。
若是能得到她的真心扶持,自己的仕途,何愁不能平步青云?
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罪臣之女,和一个能助他扶摇直上的公主。
孰轻孰重,木泽心中,已然有了一杆秤。
柴房里,阴暗潮湿。
宋浅茵蜷缩在冰冷的草堆上,浑身是伤,狼狈不堪。
她等了整整一个下午,终于等来了木泽。
“木郎!”
她挣扎着爬起来,扑到木泽脚边,死死地抱住他的腿。
“木郎,你救救我,我是被冤枉的!是靳彤时!是她陷害我!”
她哭得撕心裂肺,试图博取一丝同情。
木泽却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陷害?”
他冷笑一声,“证据确凿,人赃并获,你告诉我,她如何陷害你?”
宋浅茵的心,猛地一沉。
“木郎,你……你不信我?”
“我信你?”木泽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信你愚蠢,信你恶毒,信你差点害死我们全家!”
他猛地一脚,将宋浅茵踹倒在地。
“宋浅茵,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不知好歹的蠢货!”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与厌恶。
“公主已经法外开恩,将你交由我处置。从今日起,你就在这柴房里,好好地反省!”
“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这里半步!”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砰”的一声,柴房的门,被重重地关上,上了锁。
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宋浅茵趴在冰冷的地上,怔怔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整个人,如坠冰窟。
木泽……他竟然,也抛弃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所有人都向着靳彤时那个贱人?!
无边的黑暗中,宋浅茵发出了如同野兽哀嚎般的,绝望的哭声。
夜,更深了。
靳彤时刚刚沐浴完,正靠在软榻上,翻看着一本南疆异闻录。
安神香的味道,在空气中,淡淡地弥漫开来。
这几日,她睡得竟是难得的安稳。
去柴房外偷听的小丫鬟,跪在地上,将宋浅茵的哭骂,一字不差地,学给了靳彤时听。
靳彤时听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她只是淡淡地挥了挥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屋内,又恢复了寂静。
靳彤时将书卷,轻轻地合上。
她缓缓抬起手,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
窗外,是一轮悬在漆黑夜幕中的,残缺的冷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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