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清辞立刻反应过来，事出异常必有妖。
“齐夫人，你怎么这么说？”
齐夫人凑过来，朝着四周看了看，见到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才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听人讲，裴少爷似乎心思不在你身上，你又有了身子，你不辛苦的哦？”
这……
沈清辞不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传到外面的，但是看到齐夫人的神情，便猜想到这风言风语定然又是一场风波。
“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大家都传遍了。”
后面还有病人，所以齐夫人也不能耽搁太久，她抓紧时间又说了两句。
“要我说，沈大夫长得……有本事，就算再招一个人入赘也不是不行，不用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清辞哭笑不得，只能表示自己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不过这下子，她总算明白了，为何今日大家看自己的视线如此奇怪。
感情都是觉得她可怜！
陈大夫在今日闭馆的时候，犹豫再三，还是从库房里多拿了些银子出来。
“你家里不容易，我早就该想到的。”
沈清辞：……
我可真是要谢谢你！
她也没有推却，将银子揣进了自己的怀里。
晌午，陈大夫和沈清辞算账。
“要我说，你这些天在我这里干活，再加上卖草药的钱，租下一间铺子来已经是绰绰有余了，是真不打算自立门户？”
沈清辞清楚他并不是急着要赶自己走，只是在借着这个由头关心自己，但听到这话的语气，还是觉得心塞。
“你想问我接下来的打算就问，不要这么阴阳怪气行不行？”
被人说中了心事，陈大夫哼了一声，对着算盘算账，很是傲娇的样子。
“钱的确是攒够了，但是要租这个铺子……还得过我家里的这一关。”
陈大夫也看不上柳氏那一伙子人的做派，闻言便说道：“这钱明明就是你自己赚的，怎么花还要听他们的？”
那自然是不可能。
沈清辞这只不过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租铺子的事情定然瞒不过家中那一伙人，被他们知道了，又得来哭天喊地叫穷，肯定要质问她为什么不把钱上交家里。
沈清辞虽然不怕，但开起了铺子，肯定要忙得脚不沾地，绝对抽不出时间去应付那一大家子人。
所以还是要在开医馆之前将这群人的麻烦给解决掉。
陈大夫虽然从小就没有双亲，但养父养母也都是极好的人，并不知道深宅大院里还有这么多勾心斗角的事儿，当是评书来听，听得津津有味。
话题聊到裴络，他这才上了几份心思。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爆发了一阵哭天喊地的叫声。
“大夫大夫，你们快来救救我娘！”
沈清辞立刻清醒过来，挑开门帘往外走去，瞧见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背着一个妇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怎么了？”
沈清辞走上前去，忽然发现地上有稀稀沥沥的鲜血，顺着那个妇人的脚尖滴落。
那个妇人……好像是个身怀六甲的孕妇！
“别背着她，不要压迫她肚子里的胎儿。”沈清辞大喊。
那个男孩好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救救我娘，我娘快不行了！”
陈大夫虽说行医多年，为女子接生的行当却是从未做过，当即也手足无措起来。
“这……裴夫人，你可有法子？”
沈清辞深吸了口气，“没法子也得硬着头皮上，你赶紧去找个稳婆来。”
女子生育本来就是在鬼门关前走一趟，这女子现在的样子，若是在耽搁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快把你娘扶进里屋去，当心些别磕碰到。”她对那少年招呼道。
少年忙不送跌地点头，刚要抬脚，身后就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快把黄姨娘放下，私自带她出府，看大夫人回去怎么收拾你！”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嬷嬷指着少年怒骂道，一挥手吩咐身后的家丁，“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姨娘回府？”
几个家丁依言就要动手。
少年急了，红着眼睛后退大喊道：“不行，我娘不能跟你们回去，这个时候跟你们回去就是让我娘送死！”
他这话一说出口，在场众人的表情皆是一变。
“呸，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老嬷嬷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大太太向来宅心仁厚，怎么可能故意害你娘，你们没听见我刚刚的话吗，还不动手？”
眼看着那几名家丁又蠢蠢欲动起来，少年退无可退，近乎哀求的目光落到沈清辞身上。
“夫人，求您救救我娘吧！”
他颤声道：“我娘难产，这群人扣着我娘院中的下人，不许她们去请稳婆，我拼死才将我娘带出来的！”
沈清辞蹙了蹙眉。
其实从刚刚这群下人冲过来，她心里就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想必又是哪家的当家主母嫉妒妾室身怀子嗣，才故意使这些阴损的招数祸害孕妇。
这种事在这些高门大户的深宅内院里并不算稀罕事。
“既然你今日带你娘来了这里，我们也算是有缘，医者仁心，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沈清辞吸了口气，顿了顿，瞥了眼少年，“先带你娘进屋去，这里我来应付。”
“谢过夫人，日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少年心中激动得几欲落泪，认认真真许下承诺，来不及再多说些什么，背着娘亲急匆匆地转身进屋了。
见到手的人丢了，那老嬷嬷急了，指着沈清辞的鼻子便骂道：“放肆，你可知我家主母乃是陈员外夫人，得罪了李家，你有几条命够赔的！”
沈清辞看这群人的目光中多了几分了然。
陈员外是这京中首屈一指的富商，巴结讨好的人数不胜数，也难怪连府中的下人也敢如此豪横。
“我是裴络的夫人，也是沈家之女，今日这位姨娘我保下了，你家夫人若之后有什么不满，可以去裴府找我。”
沈清辞救人心切，来不及和他们继续周旋，干脆直接亮出身份。
那老嬷嬷闻言果真一愣，神情也不似刚才那么豪横，反倒是多了几分犹豫。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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