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报复
直到完全没有力气了，沈清辞才从混沌里稍稍醒来，发现自己正趴在霍无渊宽阔的胸膛上。
他宽阔的臂膀上有健硕的肌肉，皮肉上一段一段的红色划痕，变成细长的血丝，凝成了疤，变成暗红色的印迹粘在霍无渊的身体上。
沈清辞愣了愣，用指尖轻轻触碰上面的痕迹。
这些肌肤里，哪里还有哪怕一块好皮？
沈清辞触及肌肤，身下的人立刻有了反应，单手将她揽在怀里，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在她头顶呢喃：“别怕，我在。”
沈清辞在一瞬间泪目。
“你怎么哭了？”头顶传来霍无渊略带沙哑的声音，满是关怀，沈清辞仰起头，对上他关切满满的眼神。
撞进眼眸，像是撞进了星辰大海，广袤却充满力量。
似乎是看清了沈清辞眼底的清澈和纯净，霍无渊分外惊喜：“还难受吗？”
沈清辞摇了摇头，头上还传来一阵微弱的眩晕感，她单手扶了扶额头，发现自己的手仍旧是一片洁白光滑，丝毫没有青紫的红痕。
沈清辞又看了一眼霍无渊的身子，意识到在这件事情上，似乎自己是残暴嗜血的那个，而他一直都是温柔谦和的那个……
一看她单手扶住头，霍无渊立即又从床上坐起，边穿鞋袜边道：“我去找密医。”
“将军……”
沈清辞开口叫住他，霍无渊转过头来，他还是更喜欢缠绵时她在他耳畔唤他无渊。
霍无渊心底纵然有些不舍声声唤他“无渊”的沈清辞，却仍旧是更关心她的感受，便关怀地问道：“怎么了？”
沈清辞难得在清醒的时候撒了个娇：“我真的没有那么不舒服，能不能别去，再陪陪我？”
霍无渊愣了愣，连忙点头，和衣在沈清辞身侧躺下。
沈清辞便主动地往他的怀中靠去，沈清辞感到身下的人立刻僵硬在原地，连大气也不敢多喘。
“你……你是真的清醒了吗？”霍无渊试探地问。
沈清辞笑了笑：“我只是被下了药，又没有失忆，这两天来，我们做了什么，我心里一清二楚。”
暴风雨过后，她这样平静地躺在他的怀中，竟然品位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怪不得港剧里，性感泼辣的女主角和男主滚完床单后，女主角都要趴在床边，凝望着男主抽烟的侧脸。
比起暴风雨的热烈和暴躁，沈清辞倒是更享受此刻的安宁和幸福，她甚至这个世界就停在这一刻，此生就这么漫长。
霍无渊见她不再说话，伸出单手揽住她，大手略过肩颈，朝着腰后走去。
他精准地找准了沈清辞腰后的穴位，用手打转着按摩起来，边轻柔边问道：“疼吗？”
沈清辞摇了摇头，半晌，又点了点头。
“疼啊，我也不是钢铁做的，这血肉之躯，不曾间断地如此，怎会不疼呢？”
实际上，她感受到的痛感是很有限， 虽然他们坚持了这么久，可霍无渊一贯很温柔，几乎连一点都没有弄伤她，除了胸前脖颈边的吻痕，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听到她这样说，霍无渊却还是内疚了，手上的动作越发地轻柔：“对不起，弄疼你了。”
沈清辞笑了笑，目光落在他没有遮住的胸前肌肉上，面色微微一变：“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对不起。”
霍无渊失笑：“没事，这不算什么。”
这是他自小到大受过的所有伤里，最不痛的。
霍无渊的头倚靠着沈清辞，享受着这一会的温存，柔柔地说道：“园子里的玫瑰花很美，你为了摘下玫瑰花，就会被花刺扎到手，所以，被你挠一挠，就好比这玫瑰上的刺，虽然扎手，但是是我心甘情愿的。”
沈清辞很喜欢这个比喻，霍无渊将女子必做玫瑰，一定已经是他能说出来的最浪漫的形容了。
沈清辞这么想着，越发地往霍无渊怀里凑了凑。
“下药的人，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霍无渊摇了摇头：“已经派人去调查了，你不必忧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一个水落石出，既是在东宫发生的，那必然和太子脱不了干系，我必定第一个不放过他。”
沈清辞看着眼前人认真的神色，心下一阵安慰，嘴上却说道：“不过，我却不认为这事和太子有关。”
“何出此言？”
沈清辞想起那日在赏花时和太子相遇的场景，解释道：“那日我见过太子了，他本来对我很是放肆，可一知晓了我是裴夫人，就变得客气了起来，想来不像是白天恭敬，晚上就对我放肆的人。”
霍无渊紧皱的眉头微微舒缓。
沈清辞就又接着道：“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和孙家兄妹脱不了干系。”
“为何？”
“因为那日我被骗进了厢房后，见到的人就是孙志阁。而孙瑾若之前曾来医馆找过我，说我破坏了他们家庭和睦，唆使大夫人对后宅下手，便对我怀恨在心。”
“所以你怀疑，孙家两姐妹想要报复你，便暗中策划了这些事情，想要你当众出丑？”
沈清辞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不止如此，你可还记得，那日在才艺大会上，孙志阁见到我的真容后，便一副贪婪的恶心样子？”
霍无渊点了点头。
那丑陋而恶心的一幕，让霍无渊历历在目。
“所以你是说，孙瑾若的目的是为了搞臭你的名声，而孙志阁的目标是为了用这种途径得到你？”
沈清辞点头：“因此，两兄妹便合起伙来算计我，想来，也是为了自己是私欲罢了。”
话音一摞，沈清辞便清晰地感觉到了霍无渊身上蕴藏的怒气：“你放心，这两个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
……
太子东宫水牢。
太子一脸看戏地坐在将军椅上，将军椅正在水牢的正对面，是由厚重的檀木做成的，上面精雕了鸟兽，太子坐在上面，翘着二郎腿，啃着手里的苹果。
正前方的，是两手吊在空中的孙志阁，脸上一派潮红，嘴巴里冒着白色泡沫，一副精虫上了脑子的样子。
太子觉得恶心，挥了挥手，两边拉绳子的小厮便立即将绳子放开，孙志阁立刻就掉进了肮脏发臭的水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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