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李云龙大闹宴会

晋西北的寒风裹着细雪，独立团团部的油灯在风中摇晃。赵刚握着钢笔的手突然顿住——李云龙的窑洞又空了，桌上只留半块啃剩的窝头和张皱巴巴的纸条：“去县城办点事，晚饭别等。”

“这个混小子！”赵刚猛地拍案而起，墨水在作战地图上晕开墨点。他太清楚李云龙的脾性，大扫荡刚过就擅自行动，八成又要捅娄子。

转头看见魏和尚的铺位也空着，墙角还少了两支缴获的王八盒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县城“醉仙楼”外，霓虹招牌在雪夜中明灭。李云龙戴着呢子礼帽，黑色披风下藏着短枪，身旁的魏和尚西装革履，怀里揣着两颗手榴弹。

转角处，楚云飞的身影从暗影中走出，美式军装笔挺，腰间的勃朗宁泛着冷光。

“李团长，确定要硬闯？”楚云飞压低声音，“平田一郎请了半个县城的汉奸，宪兵队至少有三十人。”

李云龙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黄牙：“怕啥！咱们三个人，一人十颗子弹，见着鬼子就搂火！”他转头对魏和尚使个眼色，“待会儿你盯着楼梯，我和楚团长直扑宴会厅！”

推开雕花木门，酒香与脂粉气扑面而来。宴会厅里灯火通明，平田一郎穿着崭新的和服，正举着清酒向众人致意。

李云龙混在人群中，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武士刀，突然瞥见角落里堆满的军火箱——全是刚从太原运来的新式步枪。

“狗日的！”李云龙暗骂一声，朝楚云飞使了个眼色。楚云飞心领神会，抬手将礼帽檐压低。就在平田一郎举杯高呼“天皇万岁”的瞬间，李云龙猛地扯开披风，双枪齐出：“独立团的，开火！”

枪声骤响，玻璃炸裂。魏和尚飞身上前，两颗手榴弹砸向楼梯口，爆炸声震得吊灯摇晃。

李云龙左冲右突，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却越战越勇：“小鬼子，爷爷来给你送葬了！”楚云飞枪法精准，专打日军军官，美式手枪的枪声在厅内格外清脆。

平田一郎反应极快，抽出武士刀就要反击，却被李云龙一枪打掉手腕。魏和尚趁机扑上去，铁拳砸在他脸上，打得日本宪兵队长口鼻喷血。

混乱中，李云龙踹开军火箱，抓起两支步枪扔给楚云飞：“楚团长，带走！”

当宪兵队增援赶到时，三人早已消失在雪夜中。他们骑着快马狂奔二十里，直到听见独立团营地的梆子声，才勒住缰绳。

李云龙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笑得像个孩子：“痛快！老子把平田那龟孙的生日宴搅成了葬礼！”

团部窑洞里，赵刚在炕上坐得腰酸背痛，油灯都添了三次油。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猛地掀开帘子，正撞见李云龙抱着油纸包，身后跟着扛着步枪的魏和尚。

“李云龙！”赵刚火冒三丈，“谁让你擅自行动的？你知不知道……”

“老赵，消消气！”李云龙嬉皮笑脸地举起油纸包，烧鸡的香气顿时弥漫开来，“您看，县城最有名的张记烧鸡，还有花生米、猪头肉，两瓶老白干！”

他瞥见赵刚阴沉的脸色，试探着往回缩了缩，“要不……我拿走？”

“站住！”赵刚一把抢过烧鸡，撕下条鸡腿狠狠咬了一口，“在这儿提心吊胆一整天，晚饭都没吃！你小子不给点补偿？”

他嚼着鸡肉，余光瞥见李云龙憋笑的模样，“说说，又捅了多大篓子？”

李云龙眉飞色舞地讲起夜闯宪兵队的经过，说到炸军火箱时，特意拍了拍魏和尚的肩膀：“和尚这小子，手榴弹扔得比迫击炮还准！”

赵刚听着听着，紧绷的神色渐渐缓和，伸手夺过酒瓶灌了一口：“下次再敢单干，我就把你绑到旅长那儿！”

“得嘞！”李云龙给赵刚斟满酒，“不过您别说，和楚云飞搭伙还真痛快！他那美式装备，打起鬼子跟切菜似的！”两人碰了碰碗，烈酒下肚，驱散了满身寒气。

窗外，雪下得更紧了。赵刚望着李云龙脸上的硝烟，突然想起白天的担忧，语气不自觉软下来：“老李，以后再冒险……好歹留个靠谱的计划。”

李云龙一愣，随即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放心！有你盯着，我就是长了八颗胆子，也不敢瞎胡闹！”他夹起块烧鸡塞进赵刚碗里，“来，吃菜！吃饱了，咱再琢磨怎么把鬼子的老窝掀个底朝天！”

油灯昏黄的光晕中，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土墙上，仿佛又回到了并肩作战的无数个夜晚。

而县城那边，平田一郎遇刺的消息早已传开，日军司令部暴跳如雷，却不知这场风波，只是独立团复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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