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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融入


怀揣着从唐诚那里预支的五百两银票,李墨并没有立刻回府。

解决了启动资金和销售渠道这两大难题,前期立项和中期操作就都完成了,接下来只剩后期收尾,李墨心情不错,慢悠悠地走在街上,感受不同时空的秋景。

秋日的阳光已褪去盛夏的酷烈,变得温煦而明亮,透过街边梧桐稀疏的枝叶,在青石路面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点。

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焦香、刚出笼的包子蒸汽,以及不知从哪家院落飘出的、若有若无的桂花甜息,这与记忆里熟悉的、充斥着酒气、脂粉和骰子碰撞声的“热闹”截然不同。

王小憨跟在马后,看着自家少爷的背影,总觉得少爷哪里不一样了。

具体说不上来,就是……好像不再像以前那样,要么焦躁地寻欢作乐,要么蔫头耷脑地怕被老爷责罚,现在的少爷眼神清亮,像是在欣赏这街景,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更深的东西,那份从容淡定,是王小憨从未见过的。

“小憨。”李墨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闲适道:“前头是不是有家卖秋梨膏的?娘好像挺喜欢那家的味道。”

王小憨一愣,连忙应道:“是,是,就在前边拐角,老字号了!少爷您还记得啊?”

李墨笑了笑,没答话。

他当然不记得,是原主记忆角落里残存的一点碎片,李夫人有轻微的咳嗽旧疾,秋日里总爱用秋梨膏润喉,只是以前的原主,从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李墨走到那间略显陈旧却干净整洁的铺子前,称了两包上好的秋梨膏。

付钱时李墨看着掌柜那满是皱纹却笑容和善的脸,心中微微触动,这才是真实的人间烟火,是柴米油盐,是细微的牵挂,远比赌桌上一掷千金的虚妄刺激来得踏实。

回到李府,已是傍晚。

李墨刚踏进大门,就听见厨房方向传来李夫人指挥下人准备晚膳的声音,间或夹杂着李津几句关于账目的低沉话语。

一种奇异的归属感悄然浮上心头。

上辈子父母早逝,他是孤身一人在大城市打拼的“精英”,住着价值千万的大平层,吃着精致的外卖,却很少感受到这种“家”的具象温度。

而这里,有会为他偷偷买香糕的父亲,有因他读一天书就欣喜不已的母亲,还有那个被他吓得像小兔子、却又渐渐敢跟他说话的丫鬟香儿。

“少爷,您回来了!”香儿眼尖,最先发现他,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带着真切的笑容,“老爷刚才还问起您呢。”

李墨将手里的糖葫芦和秋梨膏递给她道:“喏,给你的,秋梨膏给娘送去。”

香儿接过油纸包,嗅到糖葫芦清甜的香气,眼睛瞬间亮了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墨:“给、给我的?”

“奖励你昨天……嗯,叫得挺大声。”李墨促狭地眨眨眼。

香儿的小脸“唰”地红了,跺脚嗔道:“少爷!您又取笑我!我又不知道那是、那是…”

之前李墨扮演了一回生物老师,抽空跟香儿解释了硬.不起来和硬不起床的区别,虽然说的隐晦,但香儿还是黄花小闺女,小脸立马红彤彤,现在一提起来,更是不好意思。

只不过不好意思归不好意思,香儿手里却把糖攥地紧紧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向上弯。

看着小丫头雀跃的背影,李墨心情更好了几分,走进堂屋看见李津正对着账簿皱眉,便将怀里的银票取出几张放在桌上:“爹,别老愁眉苦脸的,容易抑郁。”

李津愕然抬头,看着那几张面额不小的银票,又看看儿子:“你……你这钱哪来的?”

李墨给自己倒了杯水,语气轻松道:“跟奇珍阁谈好了合作,这是定金。”

“奇珍阁?唐家那个?”李津更加惊讶了,放下笔道:“奇珍阁很少收民窑的瓷器,也从没听说有什么定金。”

“爹,你得有点信心,咱家的瓷器跟普通民窑能一样吗?唐家不仅收,还得求着收。”李墨摆摆手,将大致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李津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到震惊,再到最后的复杂,看着李墨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起身拍了拍李墨的肩膀:“好…好…我儿,真的长大了。”

那眼神里,有欣慰,有感慨,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对过往教育方式的悔意。

晚膳时,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李夫人不停给李墨夹菜,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慈爱和骄傲,李津虽然话不多,但眉宇间的愁绪似乎也淡了些。

然而这份难得的宁静,在晚膳后被一封送至李墨手中的请帖打破了。

请帖来自周子勋,邀他明日午时于翠玉楼一聚,言辞恳切一如往昔,好像在将军府门外阴阳怪气的不是他似的。

李墨捏着那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精致请帖,指尖在“周子勋”三个字上轻轻摩挲着,嘴角掠上玩味的笑容。

李津眉头微皱道:“去不得,这个周子勋,定是打上了宝瓷的主意。”

李墨正享用着香儿剥好的花生,随手丢了一颗进嘴里,嚼得嘎嘣脆,浑不在意道:“这不明摆着的吗?”

李津见李墨丝毫不担心,加重语气道:“既然知道他们有所图谋,你还要去?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爹,您这想法得变变了。”

李墨坐直了些道:“这世上哪有无缘无故的饭局?有人请客就必然有所求,周家这顿饭吃的这么明显,是好事。”

周子勋这张请帖来的这么快,估计还把他当那个大傻子呢,这倒是省了他不少事。

拿起那张请帖在手里掂了掂,李墨笑道:“他们想知道李家的宝瓷是撞大运烧出来的,还是掌握了稳定的门道,周承寿那个老狐狸,不把底细摸清楚,他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李津看着儿子,自陈知行送银之后,他再一次发现李墨看事情竟然如此通透。

到底李墨还是太年轻,李津担忧道:“周家这些年崛起地这么快,少不了阴狠的手段,我是怕你吃亏,别忘了上次也是周子勋害的你。”

李墨又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拍了拍手上的花生屑道:“放心吧爹,债是他坑我的,我也没打算正儿八经还,谁是猎人谁是猎物,可还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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